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第108章

作者:崛起的石头

魏忠贤这边意思一出,魏党们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意图置东林于死地。

现在,事情越闹越大,就连魏忠贤的目标也变了。

阉党的奏疏比东林党人只多不少,他们不能主持复议,但却可以把持朝政,让东林党说不出话来。

那具体如何操作?

很简单,曾作为东林党重臣的陈九畴、魏广微先牵头,该上疏的上疏,该到民间宣传的就潜伏在民间。

将此回复议的细枝末节和盘托出,曝光于大众。

阉党的那些破事就算见光了,也只会名声更臭,可一直竖立清流人设的东林党们一旦见光,必死无疑。

魏广微和陈九畴曾是东林重臣,两人各拟了一份奏疏,将复议和东林党各大臣之间的关系,说了个通透,爆了无数猛料。

其中的重点对象,是魏大中。

魏大中是谢应祥的老师,所以才会与赵南星等东林党人极力推举后者任宁夏巡抚,这是其一。

奏疏里,魏广微又指出,魏大中嘴上没个把门的,常说一句话:

“吾少时家酷贫,以自学为生员,因才能而得景逸先生赏识,并拜其为师。”

这话中的景逸先生,就是高攀龙。

魏大中以此为殊荣,东林党人也吹的邪乎,乍一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大问题。

然而魏广微以自身的会试经历,继续往深扒。

万历四十四年,已经四十一岁的魏大中总算进士及第,就这,东林党人还把他吹成了大器晚成……

那么问题来了,要是魏大中真如他所说,靠自学成为生员,然后被高攀龙看重,怎么说也应该是个小神童了,怎么考个进士还这么费劲。

再一看当时的会试是谁主持,就能说得通了。

没被人,就是高攀龙和赵南星!

在这之后,魏大中一路平步青云的仕途,也就并不是很奇怪。

还不只魏大中一个人是能扒出来的,很多所谓的大贤,早年仕途出身,都是细思极恐!

这只是魏广微说的,陈九畴也有新戏。

魏大中的老师高攀龙,早年做过赵南星的门生,而赵南星其实和那个江嘉县令谢应祥,也有书信往来。

东林党里边的道道很乱,但有迹可循。

这些魏忠贤不是不知道,他早摸的一清二楚,可他为什么一直不动手?

一是证据不足,舆论也没全在自己手里,二就是时机不成熟,说出来也没用。

对付东林党,棋要一步一步的下。

本来这回,魏忠贤只是想用魏广微打击魏大中一番,把宁夏巡抚这个位子抢到手。

可这事坏就坏在赵南星和魏大中这两个人。

赵南星就不说了,兼署都察院以后越来越飘,魏忠贤自问都撵不上他,还有魏大中,说话做事没轻没重,活活一个愣头青!

根据王朝辅的消息来看,皇帝已经有些动怒的意思了,魏忠贤自然要赶紧表现,大不了鱼死网破。

魏忠贤是不动手则以,一动手就必须让东林伤筋动骨。

比如这次,不把赵南星和魏大中彻底搞废一个,魏忠贤是不会收手的。

魏广微和陈九畴一爆料,所谓的来龙去脉和前因后果就全都能连得上。

东林党擅长的,就是动不动将一件小事联系到祖宗基业上,夸大其词。

这回魏忠贤也依样画葫芦,给他们来了一手漂亮的反打,爆料之后,紧接着示意阁臣顾秉谦及兵部尚书崔呈秀上疏。

这两人早就是铁杆阉党,深察其意,在奏疏中称,这些在复议中相互包庇,里外应和的官员有个共同点,全是东林出身。

一般这个时候,东林党肯定要上疏抗辩。

魏忠贤早料到,让顾秉谦和崔成秀在奏疏里又列举了一批犯事被逮的官员出来,堵住他们的嘴。

比如杨涟、高攀龙、叶向高,还有许多尚在朝为官的大臣,都曾蔑视皇帝年轻,结党擅权。

无一例外,这帮人也都是东林出身。

若此番不加以惩治,“东林出身的官员”来日只怕会危急祖宗基业,大明的江山社稷。

顾秉谦、崔成秀、魏广微、陈九畴等所谓的“阉党”中人,先后奏疏一上,数量虽然不如魏大中和赵南星等东林党人的多,却起到了一锤定音的效果。

第一百七十三章 朝堂局势之变

随着崔呈秀与顾秉谦的奏疏送至御前,满朝的东林党人,全都没了动静。

为什么没动静,还不是让魏忠贤这副鱼死网破的架势给整怕了。

魏忠贤已经明着说了,这天下是朱家的天下,有天子在朝,哪由得这些“群贤”们指手画脚,妄言妄语。

顾秉谦、崔呈秀,还有魏广微、陈九畴,这些新、旧阉党们也纷纷为朱由校说话,异口同声的附和。

道是这朱家的天下还没倒,他们凭什么说长道短,这也不行,那也不对?

要是再有人敢说个不是来,皇上就把他们彻底赶尽杀绝,我们都支持皇上的圣断。

这还没完,王体乾也在暗中谋划,在《京报》最近几期,将魏大中与赵南星、高攀龙等人之间的关系刊登上去。

没过多久,朝野上下,甚至市井之间,都传出了无数风声,庶民们都在感叹,原来这魏大中当年高中举人,是座师高攀龙给走了后门啊!

魏忠贤的作用,就在于此。

朱由校不过是当时在暖阁有点烦躁,说了一句重话,传到他的耳朵里,就要立即替主子分忧了。

这事儿,其实根本没朱由校这个做皇帝的什么事儿。

经魏忠贤这么倒腾,朱由校还有啥说的,不经内阁票拟,即于天启二年正月再次下谕:

“魏大中欺朕冲幼,把持会推,以朝廷封疆为师生报德,强词夺理。若谢应祥此辈真抚宁夏,成何政体?

着谢应祥、魏大中各降三级,调外任用,永不返京。”

除此以外,朱由校也另谕都察院、户部:

“你部、院大臣,奉旨会推,何必含糊偏比,有失偏颇?以后还著新谕,一体申饬。

如有仍蹈前辄、朋谋结党、混淆国事的,一并刊登《京报》,昭告天下子民知道,再行重处。朕绝不姑息!”

这波一过,皇帝因何重责东林党人,百姓们也就全都明白了。

感情东林党人这么些年来,那些好名声都是假的,连魏大中这样的元勋重臣,中个举人都是走的关系。

那别人呢,岂不是更多?

和都察院、吏部重臣在这次全都报上有名,被皇帝严厉斥责,兼掌两部的赵南星,更是被舆论大势推到了风口浪尖。

这次的结果,几乎是东林党满盘皆输,阉党大获全胜的局面。

主要还是京报的功劳,老百姓都知道魏大中是个什么货色,皇帝无论怎么处置,这都应该。

魏广微和陈九畴,一个为了报复,一个为了能上任宁夏,都出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

两人最后都得偿所愿,魏广微一步登天,晋东阁大学士,入阁辅政。

陈九畴虽然没有立即得到圣旨让他到宁夏上任,可是人家一点儿也不慌,反正有魏忠贤为他撑着,风头一过,宁夏巡抚这个位子早晚是他的。

至于魏大中,是这次被搞最惨的一个。

圣谕一下,不少人都憋着笑,心想当时东林党里头就属这魏大中跳的欢,现在被调任西南,永远别想还朝,彻底待在那地方教书去了。

以这货在朝堂上蹦的能耐来看,西南教书刚好适合他,让他那键盘侠的功夫有劲使。

这次,朱由校是把东林党那些部院大臣的虚伪脸面,彻底撕了个粉碎,一点面子也没给他们留。

不说都察院、吏部被批驳的有多惨,光是那句“朋谋结党”四字,就是不杀人但诛心。

这可是顶大帽子,加上京报的舆论助威,足以把人彻底压死。而且这回朱由校压的是整个吏部和都察院,还不止一人。

“朋谋结党”和“结党营私”只差两个字,严重程度却大不一样。后者顶多算个结党,前者是能和政变、造反牵扯到一起的。

朝臣们在奏疏中反复弹劾,那是党争,算不得什么大事,可天启皇帝在圣谕里训斥出来,这就非同小可了。

对此,兼掌吏部和都察院的赵南星,不可能没有任何表示,很多人都在看着,这是搪塞不过去的。

就在朱由校批驳都察院、吏部的圣谕下达后的第三日,赵南星终于受不住朝野上下的非议,上疏自称年老昏聩,请求罢归田里。

这回,朱由校比杨涟那次更加干脆,就连圣谕也不下了,自西暖阁径出中旨许之,且在话中没有好言慰留,多有讥讽之语。

“陈九畴请职时,卿若不为了那点薄面,出一语许之,何至于今日纷嚣?

及奉旨会议,卿亦不公、不忠,欺朕冲幼继位,调弄于朕。

经近日之事,朕亲睹卿之年迈、昏聩,不堪任事。岂能望卿兼理部、院,澄清海内吏治?

今卿有自知之明,以年老辞咎,朕亦非不近人情,着回籍条理,永不叙用。”

一场党争,魏忠贤一出手,东林党全面溃败。

朝堂争斗,没有片刻停歇,是没有硝烟的连年战争,朱由校圣谕中一语“朋谋结党”,不杀人,但诛心。

这也直接导致赵南星不堪非议,请辞归籍。

……

上次杨涟去职,在朝中引起风波,无数大臣出面,有上疏求情的,也有与之见面告别的。

这回赵南星归籍,却是一副凄凉之景,无一人挽留,更无一人为他求情。

赵南星离京后没过几日,吏部、都察院近半东林官员纷纷递上奏疏,自参自劾。

这次朱由校玩了点花样,西暖阁直发圣谕,将所有东林官员的自劾疏送至内阁票拟,然后自己再批红。

内阁首辅韩爌,次辅刘一燝,都是东林党元勋重臣,可如今大势已去,他们又能说什么?

吏部尚书和都察院左都御史,皆在九卿之列,为一等一的朝廷重臣。

因推举宁夏巡抚一事,朝堂之上,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却是兼摄部院的赵南星去职,东林元勋魏大中调任,圣谕还如此之严厉。

时人皆称,此为历朝历代都少有之例。

不过这还没完,借助吏部、都察院大臣的自劾奏疏,魏忠贤发动关系,将吏部文选司郎中张光先、考功司郎中邹惟华等一批东林文臣调任西南,为讲学座师。

陈九畴将于一月之后,正式前往宁夏上任。

其后,又有都察院三名东林党言官御史遭斥,都被罢归原籍,一时之间,朝政局面为之骤变。

而赵南星既已去位,都察院左都御史,吏部尚书两职出现空缺。

吏部和都察院分别题本,请以吏部左侍郎陈于廷、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刘宗周升署。

这两位虽然都是按职级顺序自然晋升,但按理来说,天启皇帝早知道他们是东林党,哪会批准。

对此,魏忠贤是一点不担心。

古人常说伴君如伴虎,这话很有道理,先前还大肆批驳东林党的朱由校,这次圣谕却一反常态,让各部院、衙门会推。

魏忠贤听了这话,心下一凉。

部院衙门会推,要出好多个人选,各党各派都有,东林自然也不例外,谁能保证这两个重要职位,全是由自己的阉党来做?

第一百七十四章 位面之子朱由检?

令人忐忑的几个日夜过去,西暖阁突然传来消息,天启皇帝要临朝。

三大殿离完工时日尚远,这次临朝的地点,就选在了懋勤殿。

距正旦日还有两天,此时的大明朝,处处都沉浸在新春佳节的喜气之中。

又传来消息,说是河南布政司衙门进贡了祥瑞。

据河南布政司衙门奏本上说,这年黄河水不如以往那般浑浊,清可见底。

两岸住民由沙底意外掘出一玺,上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正是销声匿迹整整五百年的传国玉玺!

消息传至京师,朝野斐然,举国沸腾!

玉玺已到京师数日,议论真伪的风声盖过了会推都察院、吏部人选的声音。

断然为伪者有,考证持真者更多,文官们各个言之凿凿。

对朱由校来说,玉玺到底是真是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大明朝需要他是真还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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