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入红楼 第939章

作者:桃李不谙春风

......

天,将明。

贾清以最快的速度接管了皇宫布防,然后以皇宫为中心,清缴皇城当中所有乱兵。

直到赵全被诛杀,皇城才算落入他的掌控之中。

“侯爷,康亲王府中除了一些下人和几房姬妾,其他人都不在王府中。”

贾清收到这个消息丝毫不觉得奇怪。

大皇子一死,他手底下的亲信也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贾清也才明白。

康亲王,才是昨夜之事的幕后策划者。

大皇子不过是被他愚弄的一个傀儡罢了。

他先是以一封太上皇封他为太孙的血诏,勾起大皇子的野心。偏偏正庆帝与太上皇之间的微妙关系大家都知道,大皇子从未怀疑过那封血诏的真实性。

然后康亲王便宣誓要效忠于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君主,而不是正庆帝这个悖逆之君。

大皇子自然欣然接受。

然后康亲王又给他献计献策,便演出了昨日的一场兵变。

可惜,那封血诏本身就是康亲王伪造的!他也绝不可能效忠于大皇子,他所做的一切,不过也是为了谋夺皇位。

在他这个隐藏了数十年的老狐狸手下,大皇子就像一个婴儿一般,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上。

可笑大皇子这个名正言顺的大楚帝国未来继承人,居然成为了别人手中的一把刀,任人摆弄,最后死在自己亲生父亲的手中,实在是可笑之余又有些可悲。

其他的事也就好理解了。

康亲王借着为亡母祭生辰的机会,出了京城。

然后遥控指挥大皇子兵变,再在当日借着这么多年的布局,拿下了南北大营的控制权,兵围京城。

只要大皇子攻破皇宫,他便可以挥师进京平叛,到时候不管正庆帝死没死,反正他都要死,而且,一定是死在大皇子手中。

他再顺应民心杀了大皇子,至少一个摄政王的地位就不跑了。

要是中间二皇子和四皇子再出点意外,他还不是名正言顺的登基称帝?

这都是现下贾清知道的,至于康亲王还有没有别的手段,他也就不甚清楚了。

“侯爷,抓到一个人,他说他是西宁郡王府的人,吵着要见侯爷。”

“带上来吧。”

奉天城楼之上,贾清看着来人,冷笑一声道:“你倒是好胆量,还敢来见我。”

靳强面带温和的微笑,摆脱了士兵的束缚,还整理了整理衣袖,然后才回道:“之前各为其主,自当生死博之。所谓成大事者不拘于小节,宁侯作为如今京城的实际掌控者,想来也不会与我这等跑腿之人计较吧。”

贾清冷笑一声,以往他还真是小看了这个人。

第一句话,就把他架在风口浪尖上,并勾引他的野心。

“我自然可以不拘小节,但是也不介意随手捏死一只讨厌的臭虫。”

贾清嗤笑一声,道:“说说你的来意吧。”

被人当面骂作臭虫,靳强眼中寒光一闪却很快掩埋下去,似乎一点没听见一般,道:“宁侯是个聪明人,我也就不与宁侯绕弯子了,我是奉康王爷之命,正式前来招揽宁侯。

王爷说了,看在以往与侯爷之父敬老爷交情的份上,实在不忍心与侯爷交恶。

望侯爷能够体会康王爷这一番眷顾之心。

王爷还说了,只要宁侯主动打开京城,助侯爷进京平叛,日后,当不失封王之位。

呵呵,说起来靳某还真是羡慕呢。康王爷是个雄才大略的雄主,据我所知,如今康王爷手下那么多的人,王爷也只许了宁侯如此高位。

其他人,包括家父在内,也只是鞍前马后的卒子而已。

王爷如此看重宁侯,还望宁侯也切莫辜负了王爷的一番苦心。”

“呵呵呵呵......”贾清笑了。

“我自闻,为君者方可封赏下臣。但是据我所知,康王爷也不过为王,却要封我为王,是否太过儿戏了些?”

靳强脸色冷了下来:“宁侯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执意不肯合作了?难道宁侯觉得,凭你京营这区区人马,能够逆天而为?

实话告诉宁侯,康王爷手中,可远远不止城外那些兵马。京畿八府二十六卫所,至少有一半的将领都已经归顺了王爷,此外,出了龙城关,就连边军中,这些年来也多有归顺王爷之人。

只待王爷振臂一呼,这天下立马便收入王爷囊中。

王爷不过是为了京城安稳,不愿意多造杀孽,这才命我诚心来劝侯爷。

况且,当今龙椅上那位,也实在算不得明君。圈禁自己的君父,肆意贬杀前朝旧臣,如此不仁不义之君,实不值得侯爷誓死效忠。

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

康王爷,才是侯爷这样不世英才的名主。

那位能给侯爷的,康王爷都能给。那位不能给侯爷的,康王爷也能给。

侯爷何必执迷不悟呢?”

靳强说着,自己都觉得贾清要是不归顺,就真的是脑袋有病了。

贾清似乎也意动了,问道:“康王爷当真如此仁义?”

“这是自然,否则怎么会连那位的心腹爱将胡统领也暗中归顺了王爷呢?”

贾清叹道:“哎,可惜了,要是太上皇还在位的话,倒是可能改封康王爷为帝,可惜,现在太上皇已经故去了。

要是我跟着康王爷,岂不是成了乱臣贼子?

对了,太上皇不是康王爷谋害的吧?要是这样,康王爷的智商就太令人着急了,我可不敢跟着这样的人。”

靳强一愣,虽然不明白“智商”是个什么意思,但是他好歹听出贾清是担心康亲王没有大义在手,坐不稳天下......

“太上皇忽然暴毙,自然是宫里那位所为,与康王爷何干?况且......”

靳强有些犹豫。

贾清道:“况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