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
我毫不犹豫握住他的手,放在他自己的胸膛,“乔先生这里更应该想的人,是你的娇妻。”
他对着虚无的空中深深吸入一口气,“何小姐闻到了吗。”
我问他闻到什么,他说有些酸,像一坛陈年老醋。
我没心思和他拌嘴,周容深差不多应酬完了,他如果找不到我招呼侍者出动,恐怕要将我和乔苍堵在这里,他现在身份不适宜,我何尝不是一步踏错万丈深渊。
我皱眉试图从他身边走出去,可在他控制下没站稳一歪,撞进他坚硬的胸膛,犹如一面铜墙铁壁,磕得我头晕眼花,他有些愠怒的声音在我头顶传来,“女人到底要怎样。”
他强迫我抬起头和他对视,我不甘要摆脱他的手,他则死死扼住我下巴,小拇指竖在我喉咙,只要我剧烈挣扎,就会被他的指力压得作呕。
“又要安稳,又要刺激,不想冒险,不想失去,富贵与爱情双全。何小姐这世上没有那么好的事。”
我盯着他眼睛沉默半响,冷冷嗤笑了一声,“我爱周容深的人,也爱他给我的一切,谁说不能双全。谁也不能一辈子不犯错,常小姐和我的追求不同,我要做局长夫人,她却爱登徒浪子。”
我最后一句话令乔苍的脸色变得更阴郁,窗帘外在这时忽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问苍哥在哪里,另一个男人回答没有看到,常小姐也在四处找。
他们朝其他方向匆匆离开,我盯着窗纱上薄薄的两道轮廓失神,乔苍狠狠扒开我的旗袍,张开嘴咬在我浑圆雪白的肩上,皮肉被他尖利的牙齿刺穿,疼得我眼前一黑,好像抽走了半条命。
他咬了很久,他松开的霎那我看到上面有一个非常鲜红的唇印,尽管没有流血,可短时间内恐怕也消不下去,我大惊失色,“会不会留疤,你是不是非要周容深不要我了才满意?”
他笑说何小姐智慧超群,这点小事一定可以化险为夷,局长夫人哪是那么好当的。
他说完掀开窗纱一角,不远处餐桌站着几个衣着华丽的阔太太,正背对这边吃糕点,现在出去很冒险,我忍着疼想拉住他让他等一会儿,可我还没有来得及伸手,他身体已经从我指尖脱离。
他一晃而过的人影惊动了那几名太太,她们吓了一跳,没想到窗边还有人,立刻回头看过来,乔苍身手好,眨眼间便没入人群之中,消失得半点踪迹没有,她们并没有看清刚才离开的男人是谁,却和我隔着掀开一半的窗纱四目相视。
她们愣怔了两秒,笑着招呼我,问周太太怎么藏起来了,这是和周局长躲猫猫呢?
我不动声色把旗袍穿好,从窗纱后慢悠悠走出来,“这么隆重的场合我怕自己吃相不雅,躲起来填饱肚子。”
为首的太太捂着嘴边笑边说,“周太太这么俊俏的脸蛋,怎么不雅也好看,我还以为这是您和周局长的闺房之乐,捉迷藏呢。”
她们听到都在笑,“可不,周局长四十来岁如狼似虎,周夫人年轻貌美新欢得势,再怎么浓情蜜意也不过分。”
女人这辈子啊,但凡有点活路尽量不要走错,走错了就跳进一个大染缸,不管日后功成名就怎么洗白,身上终归要留下一些痕迹。
没有任何人能把自己见不得光的过去抹掉,只要提起何笙,二奶上位就像一个魔咒,搅得我不得安宁。
叫我过来的富太太很自来熟,盯着我的脸一个劲儿看,看得我都有些不自在,我笑着问她是不是脸上有脏东西,她说她看我夫妻宫的显示,应该是已经有身孕或者快要有的大喜面相。
旁边的太太立刻起哄说邹太太就喜欢研究相术,平时给她们算得都很准。
第九十一章娇妾成群
她提到我有喜,所有太太都围拢上来笑着恭喜我,我急忙说八字还没一撇,这个玩笑开不得。
那位会相术的太太说她研究这个,买了很多书看,虽然没有百分百把握,但也八九不离十,让我最近小心些,留意着有没有,千万不能马虎。
一个太太从沙发上站起来,笑脸盈盈挽住我手臂,“哎呀,何小姐的命可真是好,年纪轻轻靠上了周局长这样的大佛,肚子又争气,别说一个原配扛不住,再来十个也不是对手,这是天在保佑呢。”
“其实最可惜周局长的原配,没了青春做筹码,架不住何小姐如此漂亮的女人,就算有儿子又怎样,何小姐不也能生吗,母亲不受重视,孩子能强到哪里去。不得不说这世道就是靠本事吃饭,有些手段不得不甘拜下风,谁让自己没长那能耐呢。”
那名太太一边挖苦一边盯着我肚子看,手指抚摸着耳垂上的珍珠吊坠,“周局长也四十岁了,生个什么都欢喜得不得了,他有儿子,何小姐为他添个女儿他正得意,如果再生个儿子做根脉,他还是高兴,真是怎么都好,女人只要得势,拉一滩屎都是宝贝。”
这位太太估计是被小三搅得不得安宁,对我敌意很大,说话阴阳怪气,几个夫人打了圆场,骂她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胡姐都说了这是本事,你有本事也搞周局长这样的男人啊,一股子酸味儿也不嫌寒碜。”
始终没搀和但就站在旁边的一个年轻夫人脸上很失望说,“常老的四个姨太太都没有露面,我白准备了印度香料,都没机会送,我家男人还有事求常老呢,他姨太太爱占便宜,下手是百发百中。”
挽着我手臂的太太眼睛一亮,“印度香料啊,那是好东西,拴男人拴得死死的。闻一下能搞一晚上不停。常老的二姨太就擅长媚术,听说是找西域大师傅学的,进门后把大太太差点逼死,连小她十岁的三姨太都不是对手,被压得可惨了。”
我疑惑问常老有很多姨太太吗。
“当然了,澳门赌王还有四房姨太太,哪个都生儿育女了,常老在珠海比何家在澳门牛多了,有钱人做什么都不过分,没钱人做什么都不对。再说常老是什么人物啊,自己有势力,女婿又是乔先生,就算四十房,谁敢说个不字?”
男人一旦有了钱和权,结发妻子就连一块馊了的豆腐都不如,他们急着妻妾成群挥金如土,什么相濡以沫的情分,同甘共苦的恩情,都成了一口唾沫,吐出去都嫌脏了自己的呼吸。
尤其是依靠老婆发家的,那些事儿提都不能提,是大忌讳,他们最常挂在口头的一句话,“我亏她了吗?我几倍还她娘家了啊!她现在都什么德行了,我不也没离婚吗,我忍多少年了,我够对得起她了。”
常老这种身份,有几房姨太太再正常不过,如果不是念在常小姐的颜面,也许正室早下堂了。
周容深结束了那边的应酬脱身过来找我,他并不认识这群女人,倒是她们主动打招呼,说周局长春风满面,一看就是要大喜的人。
周容深笑说借吉言。
我身旁的太太将我推到周容深怀里,他伸手把我稳稳抱住,她笑着倚在桌角,“周局长,这次的喜事如果成真,你怕是要破费不少了。”
周容深没听懂她的意思,他低头问我什么。
我说她们逗你呢。
我和这些太太挥手道别,拉着周容深快速离开。
晚宴之后两天周容深已经买了回去的船票,常老的人再次找到宾馆,亲自邀请我们到府上用餐。
我们一再婉拒,可还是架不住对方盛情,说白了不去不行,六个保镖往走廊上一站,这面子不给,人也甭想走出珠海。
常府的住宅不是传统四合院,而是一座园林,坐落在极其偏僻的一条湖泊后,门口蹲着两个石狮子,足有一人高,三尺款,比任何地方的石狮子都要气派。几乎湮没了府门。
府门高处悬挂两盏红灯笼,夹着黑匾额烫金的琉璃大字——常府,乍一看气势凛然,富丽堂皇。
这宅子最难得没有半点杀气和凌锐,根本不像一个黑老大的居所,倒像是书香门第或者皇族后裔。
其实真正混黑道的肚子里多少有点墨水,也懂得风雅,不是满嘴炉灰渣子张口闭口骂爹操娘的,相反很干净,为人处事笑眯眯的,不急不恼,可真怒了,那就是几十条甚至上百条命。
我隔着车窗将这套四合院打量了几个来回,问司机是不是仿照苏州园林建的,他打开车门迎我,笑着说何小姐好眼力,常老的二姨太喜欢依山傍水的宅子,珠海很难找到,常老动用了所有关系在买下这块地皮,花费上亿建造。
又是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二姨太,把男人收得服服帖帖,难怪在珠海这么出名,常老好歹也是女人堆里爬出来的,能如此疼惜一个妾,势必逆天的手段了。
保镖走到前面推开门,我挽着周容深进去,两个佣人正站在屋檐下等,说常老马上下楼,让我们小坐片刻喝杯茶。
我从保姆手里接过茶杯,又忽然想起那位太太说我近期会有喜的事,我迟疑了下,麻烦她为我换一杯清水。
周容深偏头问我不是很喜欢喝茶吗,我笑着说最近改了口味,嫌茶水苦涩。
他微微后仰,盯着我的脸看了片刻,“口味改没改我不知道,圆润了不少是真的。”
我心里咯噔一跳,立刻摸自己的脸,“有吗?”
他嗯了声,声音里带着笑意,“是不是太贪吃了。”
我没由来一阵慌乱,这几个月周容深和我做爱没戴套子,不知是忘了还是觉得不舒服,或者对我的底线放宽了,他既然想娶我,我怀孕也是正常的事。
可我不只和他做了,乔苍也没戴套子,而且射得很深,我之前这方面挺不干净的,因为一直没中过所以也没多想。
如果之前我特别渴望通过孩子为自己加筹码,这一刻我真想祈祷老天别和我开玩笑,千万不要让我中。
等了约摸十几分钟,常老穿着一身明黄色唐装从楼上走下来,他唇角叼着玉烟袋锅,很是爽朗愉悦的笑声,周容深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他们朝对方快走了两步,握了握手,“周局长肯赏脸,寒舍蓬荜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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