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
他语气里的笑意更浓,“何小姐就是何小姐,醉了也比一般人聪慧。”
迷离的光束里,他被斑斓的网笼罩住的脸孔有些像酒,世上最好最醇厚芬芳的佳酿,每一寸,每一丝,都在诱人占有品尝。
喝过他的人念念不忘,未曾喝过的人又彷徨忧伤,我将手臂伸得很长,掌心抵住他的脸,指甲轻轻触在鼻梁,醉意使我难以聚焦,看不清他的眼眸,他似乎在笑,又似乎没有表情。
走廊回荡着女人的歌声,回荡着这灯红酒绿的风月,他比歌声还回味悠长,像一根针,一场细雨,敲打在窗上,叶梢,无声无息又那般惆怅拨动了我心跳。
我僵硬的手指被他喷出的炙热呼吸融化,软趴趴坠落,经过他唇时,我再也控制不住失力瘫软的身体,歪歪扭扭倒在沙发上,不肯安分指向茶几空了的酒瓶,“什么酒。”
“高度数的五粮液。”
我醉醺醺打了个酒嗝儿,空气霎时弥漫那股浓稠的气息,“这地方还有白酒呀。”
他笑说我吩咐人安排的。
我动作有些迟缓,眼皮也越来越困顿,沉重,有些支撑不住,“为什么。”
他手指轻轻一勾,挑住我下巴,将我整张脸孔抬起,我和他的唇连半厘米的距离都没有,便可以严丝合缝重叠到一起。
“当然是为了灌醉你。原因想要知道吗?”
我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脸上到处都是他滚烫的呼吸,他夺走我手上酒杯,将我打横抱起攒在胸口,西装盖住我的脸,空气有些发闷,我咕哝了几句,他在我耳畔诱哄着嘘了声,“带你去个好地方,别吵。”
他衣服散出的清新香味仿佛是一颗安眠的药,将我所有躁动,不安,困倦与宿醉都抚平,我安稳闭上眼,他等我不闹了才用脚踢门,保镖听到动静立刻拉开,弯着腰低垂脑袋,谁也不敢抬头看。
只有为首的马仔头儿贼眉鼠眼踮脚瞧了瞧,“苍哥,这是?”
乔苍将他们丢在身后,大步走向电梯,“一个包裹。”
我眼前忽然遮住了一道帘,那道帘泛起蒙蒙雨雾,潮湿的水汽中,是黑狼刚毅冷峻的脸孔,有些模糊不清,也有些髙深莫测。
我好笑说,“生与死,不都是那个人吗。生是皮囊血肉,死是枯骨魂魄。”
“不一样。”他温柔的语气如同在教一个幼子牙牙学语“生意味着你有机会得到,人不会珍惜觖手可得的事物,而死去的再也不能重来。”
我惊慌失措捂住他的唇,他的话令我恐惧,似乎我这辈子穷极所有都不会再得到那个梦。
可他分明就在眼前,我伸手能拥抱他,抚摸他,亲吻他,除非他不是,否则他怎么逃得过往后几十年。
黑狼终究不是名字,一个人怎能连名字都没有,就此漂泊半生,无家可归。
“还能重来吗。”
他温热的唇在我掌心阖动,“你想重来吗。”
我不假思索点头,又迸发一丝迟疑和仓皇。
我脑海闪过乔苍,闪过曹先生,闪过乔慈与常秉尧,闪过那么多条折损在我手上的性命。我和他之间横亘的阻碍与沟壑比两年前还要多,失去他的时光里,我利用美色和男权,一步步撑到今日,那些情债,我不得不还,那些风月,我也很难抽身。
黑狼目光流连梭巡过我的眉哏,仿佛可以看穿我的每一寸心肠,“你心里放不下对死人的执念与悔恨,如果那人活着,你还想吗
我停顿了两秒,“想,那是我的丈夫。”
他陷入沉默,笑容也越来越微弱,马仔走上楼梯,对这痴缠的一幕有些发愣,不敢怠慢打扰,隔着门框轻轻敲了敲墙壁,黑狼回神越过我头顶问怎么了。
“五哥,时辰到了,路上堵,咱之前就压轴了,您不是最烦那些人应酬吗。早点去找个角落昧着。”
“去备车。”
黑狼抻平西装上被我压出的褶皱,“你跟我去?”
我两只手松开他脖子不愿意带我吗。”
他忍笑若有所思,“我今天独身,还没来得及找伴侣。”
我紧叮他咄咄逼人,“来得及你找谁。”
他整理袖绾的几缕丝线,随口说,“我身边的莺莺燕燕,一时片刻数不清。”
我知道他故意逗我,我也反回去戏弄他,“骗别人却骗不了我。谁不知道老K座下大名鼎鼎的五哥,是个披着俗世红尘皮囊的和尚。”
我一边说一边在他裤裆那坨肉上狠狠抓了一把,“这玩意儿年久失修,都快发钝了,再不掏出来磨磨,不怕生翻?”
他不知被我刺激的,还是忍不住了,嗤一声笑出来,“有这样的传言吗。”
他挑眉戏谑,上半身微微后仰,“你又是因为什么主动投怀送抱,是心里原本想念我,还是不得已落单了。
乔苍和萨格同去,不然你也未必找我。”
我揪住他领带一角,将他重新拖回我面前,“猜错了,我今天还真就是奔着五哥来的,就算他请我我都不赏脸,我非要缠你”
他轻声哦,“你打算像膏药一样黏住我吗。”
我扬了扬,鼻尖抵住他长满坚硬胡须的下巴,“不管你承不承认,栽在我手里的男人那么多,也不缺你。”他不再和我争执,转身往屋外走,我不甘示弱冲上去挽住他手臂,他一声不响,侧脸笑容春光般明媚。
马仔低垂着头跟在他那一旁,小声嘀咕,“何小姐长得这么漂亮,五哥怎么不动心啊。”
黑狼间漂亮吗。
马仔嘿嘿笑,“我乡野蛮荒地长起来的,活了二十多年也没见过这么水灵的小娘们儿。”
许是那句娘们儿有些不敬重,黑狼脸色沉了沉,往男人后脑勺上重重一拍,“胡说”
我跟随他坐进车里,十二名保镖分乘其余四辆,前后各两车开道和护卫,我媚笑伏在黑狼肩膀,朝他耳蜗里吹热气,乔苍耳朵不敏感,他最不能觖碰的是咽喉,大多数男人咽喉是最无趣的,和吸烟有关,把声带熏粗了,脖子也跟着裏了一层厚厚的尼古丁烟油,自然是怎么挑逗都无动于衷。而乔苍是个例外,我每次只要吻上去,他都会瞬间绷紧身体。
黑狼的敏感地带是耳垂,容深的也是,他乳头最不能碰,曾经我只要犯错,招架不住他的怒意,就骑在他身上舔舐他乳头,再大的火气都会在一场激烈性爱后熄灭。
我手指不老实探入他衣领内,指尖捻了檢小巧绵软的乳头,“是不是很久没有女人吻过它了。”
他似笑非笑反间,“你不是前几天才吻过吗。吻得男人多了,记混了?”
我舌尖含住手指肆意吮吸,吮到炙热潮湿,再次捻住,他果然反应猛烈,身体微弱颤动,乳头也迅速凸起,变得坚硬滚烫。
两秒钟。
容深也是两秒钟。
分毫不差。
我抬起一条腿霸道蛮横欺身而上,纤细裸露的手臂缠住他脖子,像俘虏一只猎物,“还想瞒我多久,再试探下去,你连撒尿的时间都和他一模一样。”
黑狼不语,侧过脸凝视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我撺住他的脸,逼迫他和我对视,“是不是恨我,咽不下那口气,所以宁可不回家。你自己申请要留在金三角的对吗。没有人要求,你只是想躲我。”
我将他的脸埋进自己胸口最绵软的两团之间,“我听你的话,你说什么我都听。”
我压得太用力,他近乎室息,我能感觉到黑狼每一次喘气都很艰难,他发闷的声音传出,“何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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