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
二姨太面容铁青间关你什么事。
“这事儿可关大了,老爷一辈子没盼来儿子,希望都寄托在您肚子上了,我得劝劝香禾姐姐,您没事就在房间里待着吧,您的时代早过去了,现在是人家何小姐的天下,老爷一颗心都挂在她身上,您只能把希望赌注在这块肉,最好是个带把儿的。”
二姨太最痛恨别人说她失宠,她当时便翻脸,“这是哪来的消息,我怎么一点不知,大太太人老珠黄,老爷看都不愿看她,常府女眷早就姓沈了。”
三姨太抚了抚戴在头上的翡翠珠钗,“老爷不是说了吗,她比我们尊贵,这是话里有话,搞不好我们一辈子玩儿鹰,最后阴沟翻船,栽在嫩娃娃手里。她身为公安部长的遗孀,指着丈夫的势力就能吃香喝辣一辈子,何苦屈尊降贵成为你我一样的妾?她这点目的啊,香禾姐姐可要好好琢磨,哪是你肚子里的肉,是咱们都眼红的东西呢。
二姨太蹙眉想了许久,她忽然明白过来,扭头恶狠狠瞪我,指桑骂槐说,“我一日不倒,常府就轮不到别人
撒野!,,
她放下这句狠话,带着一群下人扬长而去,我凝视煽风点火的三姨太笑而不语,她扯了扯唇角,说不出是笑还是恼,“是我小看了你你这出戏演得真精彩”
她目光落在我缠裏了纱布的腕子,“苦肉计。”
我说一般,这不过是很浅显的入门,都算不上手段。
她冷笑,“你的假惺惺,炼就得火纯青。”
我歪了歪头,一副懵懂天真,“我听不懂三太太的话,我要回去午睡了”
我快走几步甩开了她,确定她没有跟上来纠缠,跑上绣楼反锁了门。
我一连几天借口受惊养伤,既将常老拒之门外,也避开了府里女人的战争,养精蓄锐准备彻底出手。
几日闷热,珠海入夜下了一场暴雨,雨势很凶,像倾倒了一盆水,而且毫无征兆,月亮都仿佛眨眼消失。
我想起走廊悬挂在楼梯外的几株花草,打算撑伞收进屋里,我拉开门嗅到一股浓烈的烟味,从右侧的君子兰后隐隐溢出,我下意识看过去,借着电闪雷鸣的光束,看清了乔苍的脸。
他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一只脚踮起,后跟撑住墙壁,站在屋檐下沉默吸烟,单薄的黑色衬衣被打湿,像仓促来避雨,可我知他不是。
他呼吸沉稳,显然站了很久。
五天。
距离上一次欢爱,过去五天。
乔苍这辈子,注定掉入我诱惑的陷阱里再也挣脱不开。
我露出一丝千娇百媚的笑,不言不语走到他跟前,伸手环住他的腰,扑入他怀中。
他不开口,不拒绝,继续抽烟,直至抽完。
冗长的回廊滴滴答答发出雨水敲击木头的声响,我和乔苍在这样的雨帘里拥抱,屋檐斜淌溅落的水珠迸落,炙热的皮肤上有刻骨冷意。
苍白的闪电从天际划过,浮荡在我眉眼间,也浮荡在乔苍脸上,他清冷,我妖媚,我们与彼此是那样格格不入,又如此相依而生。
我仰起头,越过砖瓦,越过灯笼,凝视一道道若隐若现的狰狞白光,“这样的闪电,喜欢劈人,劈做尽了坏事的人。”
他嗯了声,将下巴抵住我秀发浓黑的头顶,“何小姐怕自己被劈到,所以藏匿我怀中。”
“我在为乔先生抵挡。”
他闷笑出来,“我怎么觉得,何小姐比我坏”
我说我坏吗。
他说很坏。
我勾着他领带,让两副身体紧贴到一起,“我坏你才魂不守舍,你才迷恋我。”
他动了动头,借我手指的力扯松了领带,他在我媚笑间撺住我的脸吻我,起先只是在唇上试探,描摹,勾勒,也许我的滋味太美好,他食髋知味,无法停止,竟顾不上这还是在屋外,直接伸入舌头吻我的牙齿,纠缠我的舌尖。
我和乔苍在小舟里厮混到后半夜,船舱内做了一次,在甲板上又做了一次,他很喜欢这样的野合,我感觉得到他比在房间床上要更激烈更勇猛,就像在蒂尔办公楼玻璃前的那一次。
底下是车水马龙,人潮往来,他在我身后占有我,拼了命的想要我叫出来,想看我最放荡的模样,那是属于容深的帝国,乔苍在做的时候不止一次间我,他强还是周容深强,谁更能让我满足,更能让我快乐。
我知道那一场性事对他来说有多么值得纟己念,在周容深的地盘上千了他的老婆,这种快感比同时玩几个女人都要激烈。
—如他在这艘小舟里,狂野得让我畏惧,而我又爱极了他的狂野。
我半梦半酲间始终感觉到他手掌在我背上轻轻拍打着,诱哄我睡得更沉,我觖摸他的手指,将他压在我胸口,等到我迷迷糊糊,他又一次抽出,仍旧像哄孩子那样哄着我,却不肯睡。
凌晨三点多时,一阵风从湖面掠过,将小舟揺晃起来,我隐约听到喧闹的声音,以及四周亮起了灯火,岸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七八名男仆,都是常府跟来的打手,从南向北包围了这池湖泊。
乔苍不动声色睁开了眼眸,瞳孔内没有半点困意,清明得似乎从未睡过,他悄无声息探出半副身体,朝岸上灯火最亮的地方观望,几个男仆寻找了一会儿,从岩石上拿起我一双鞋,他们面面相觑后往湖水边走了几步,叫喊着何小姐,乔先生。
我听到这样两个称呼,顿时一激灵,整个人清酲过来,我从凉席上坐起,顾不得一身凌乱,惊慌失措拉住他敞开的衣衫,“是不是被发现了?”
乔苍沉默不语,他叮着人群看了片刻,指尖迅速系上纽扣,叮嘱我不要动,在小舟上等他,也不要露面。
他说完这句话便走出舱内,站立在甲板上,揺浆朝岸边渡,男仆发现这艘船,以及船头长身玉立的乔苍,都退后几步低下头恭迎他。
乔苍跳下甲板,将绳索拴住石头,掸了掸手上尘土,漫不经心间,“什么事。”
男仆互相对视一眼,被乔苍的霸气震慑住,忘了要说什么,乔苍不耐烦蹙眉,“没事都滚。”
男仆转身要走,又忽然想起,将我的鞋子递到乔苍面前,“这是何小姐遗落,不知她…”
他说话间偷偷朝船里打量,想要掀开竹帘看,又不敢放肆,一时陷入两难。
乔苍说,“我没有看到她,有没有在其他太太的禅房。”
男仆脸色惊变,“是小姐酲来发现您不在,让我们来找您在岸上无意发现了这双鞋,如果您没有看到何小姐,那她不会沉湖了吧?”
几名男仆急忙冲向湖水里,一边呼喊一边四下摸索,乔苍等他们游向湖心,背对岸上看不真切时,将我从小舟里拉出,朝草丛一推,我匍匐在柔软的芦萆中,忍不住咯咯发出笑声。
他立在我身前,俯视我暴露在月色下的娇躯,弯腰为我细致穿好旗袍,“何小姐笑什么。”
我玉体横陈,手指着头颅,笑得万种风情,“佛堂重地,信徒眼中可是神圣得很,我们这样放肆苟合,脏了宝地,会不会遭报应。”
“也许会,不过是何小姐勾引我”
我说我可没有,是你诱我上船,掳了我去湖心。
他闷笑一声,“何小姐本身就勾人,不需要做什么”
我娇笑不动,那伙人找了一通扑腾起无数浪花,就要无功而返,乔苍将我身体全部遮挡住,“有报应也是我,毕竟我比何小姐更爽。”
我收了笑容这才罢休,禅了掸身上的土渍和水痕,正要趁漆黑离开,他忽然在这时说,“想要报仇,不如直接千脆利落,我来接你。”
我脚下一顿,侧过脸看他,“既然你能接我,想必自己也可以做,唐尤拉是你的人,她更近水楼台,为什么没有。”
他沉默,好看的唇角缓慢溢出一丝浅笑,这样的浅笑是对我的猜忌,对我的兴趣,和对我的了然。
我们谁也没有再说什么,我飞快逃离了岸边,留下他一人应付那些难缠的马仔。
不错,我们都可以暗杀,唐尤拉有绝大把握在常秉尧睡梦里崩了他,到时趁乱逃走,常老的忠兵良将即使发现,大不了一场恶战,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这买卖也千得过,可我们之所以都没有选择这条路,一是不愿冒半点风险,二是我们都叮上了常家的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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