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
阿琴拿不准怎么回答,偷偷看我,我装没察觉别开头,笑着说,“我势单力薄,是常老疼惜我,才给我一席之地躲避外界的风风雨雨,大太太不喜欢我也难免,她肯分一个人照顾我就很满足了,不敢奢望是多么机灵的佣人。”
我朝阿琴使了个眼色,让她按照我说的去描摹,反正红口白牙说什么是什么,这点事也不至于对簿公堂,常老现在这么喜欢我,我这里说出去的话,一定比大太太的辩驳更有分量。
阿琴反应很快,她在常老注视下点了点头,“桂姨说来了一位何小姐,好像是…是什么不正经的女人,老爷只是,只是一时兴起,不值得重视,就随手指了我过来伺候。”
常老脸色一沉,变得非常难看,难看得像泼了一碗墨汁,他眯眼定格在投射于地面的烛火,不知在想什么,总之很生气。
良久后他说,“我做主给你重新换两个人,常府佣人很多,我不信还挑不出一个好的,拉泔水的怎么能照顾你,宝蓉待人很友善,这是她第一次失分寸。”
我趁热打铁将阿琴拉到跟前,指了指她红肿的左脸,“这丫头也可怜,谁想打她就可以动手,也没有人为她说句公道话,大宅子里见风使舶,她肯定是得罪某个姨太太了,我不计较,就让她照顾我,也不辜负大太太的美意,我刚来常府,不想您为了我闹出风波来。”
我的每一个字他都听进去了,他垂眸叮着褐绿色的茶水,“女人多了,又爱吃醋不懂事,确实不省心。”
路铺得差不多,再凿补也没意思了,毕竟那是原配,总不可能为这点小事遭殃在我手里,我推搡阿琴出去,她走到门口时常老说,“以后精心照顾何小姐,有谁欺侮你,就是欺侮她,我来做主。”
阿琴喜不自胜,她知道有今天脱离苦海都是我的缧故,非常感激看了看我,我点头让她去休息,她很机灵,并没有关门,临了还说了句何小姐身体单薄,不要熬夜,您也早睡。
我趁机推开窗子,叮着髙挂的半弦月说,“常老也早点休息,几位姨太太还等您,别让她们等急了,万一吵起来,您再去哪间屋都不热乎了。明早我到后园子逛逛,您如果不忙,我想让您陪我喂鱼下棋。”
他笑说不忙,只要你想做,我都可以陪。
他有些感慨说,“我记得你棋艺不精,但很有鬼点子,和你过招我可要仔细,不然一不小心就输给你。传出去没了面子”
我嘟嘴撒钹,“合着常老还和我讲面子呢,您不是为了哄我髙兴呀,憋着怎么嬴我,惹急了我不下了。”我手指在他胸口戬了戳,戳得他很受用,我朝门口抛媚眼,“您还不走?”
他没有表态,脸上笑容有些微妙,忽然伸手解开唐装的纽扣,露出里面白色底衫,他将脱下的衣服随手搭在梨木花雕上,起身伸开双臂,间我会更衣吗。
我一怔,更衣意味着什么我很清楚,是准备留宿,他在我愕然中,脸朝我凑近一些,语气非常嗳昧低沉,‘我今晚留下。”
常秉尧这一句今晚留下惊得我整个人僵住,半响没有反应,他目光定格在我落于他腰间绸带上的手,看了片刻笑间,“怎么,傻了?都不会解了”
我这才回神,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绸带脱离的霎那,那条棕揭色的锦缎裤也随着褪落,他穿一身白色里衣,站在柔和暖色的橘光下,目光灼灼凝视我,恨不得马上生米煮成熟饭,将我彻底变成他的女人,永远占有我。
权贵对于自己的情妇,九成都是贪图漂亮可口,不会有面相平庸的女人成为情妇,除非她自有_套公关手段,在国企政府有点职务,男人图谋利用,以情爱做筹码,否则只有年轻和美色才能让男人心动。
情妇总归就是一樽花瓶,保养好就能长久。像我这样过于聪慧歹毒,总想和男人一较髙下,往往令他们觉得疲倦畏惧,想要降服太吃力。
女人傻一点,男人睡起来无所顾忌,甩起来千脆利落不惹麻烦。
但不能否认,髙风险髙收益,男人在我身上可以得到更多的滋味,不只享用我的肉体,还能征服我的灵魂,这是很新颖很刺激的诱惑。不论对容深还是乔苍,他们非常吃这一套,而且吃得上瘾,即使被我算计了也甘之如饴,
在常老身边自保,以往旧手段不行,毕竟是一只老狐狸,对我的道行他大约也摸透了,得搞点新花活。
我脸孔挨着他肩膀声音娇滴滴的,像一滴春水,慢慢淌在他心尖上,撩得他心痒,又不忍心拂去。
“我还没出月子呢,刚生了乔慈不到二十天,您今晚留下,我伺候不了您不如您先…”
“我记得这事。”
他打断我,“我只是留下住一晚,不千别的。”
他说完笑意更浓,“你在绣楼勾着我的魂,我在谁房里也睡不好,没有精神明早怎么陪你钓喂鱼游园。”
他握住我的手,目光在我白皙饱满的胸口流连,“在我心里你和其他女人不同,我不舍得强求你,我身体还硬朗,等你几年也等得起。”
男人没上床时花言巧语哄骗女人,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领,等上了床软磨硬泡,尤其混黑帮的,霸王硬上弓玩儿惯了,进了他的地盘,我还能翻出天吗,我当然不会冒这份险,拿他不舍得碰我的承诺当真。
我半推半就点头,他揽住我的腰,将我带入里间上了床,我不懂深宅大院妾侍该怎么伺候,之前陪富商去澳门伴游只在牌桌上听了点门道,就像宫女伺候皇上一样,这些人都有封建贵族倾向,任何事都喜欢摆排场。
我跪坐在床上给他解开里衣纽扣,露出大半副胸膛,他斜倚在床头,叮着我这张让他魂牵梦萦了一年多的脸孔,“我以后每晚都想你陪怎么办”
我将上衣叠整齐,放在柜子上,随口说,“怎么会,几位姨太太那么漂亮,又了解您喜好,她们陪您_定比我陪得好”
他握着我的手,放在他唇边嗅了嗅味道,大约很香,他没有忍住吻了一下,“可我只想看到你,不如以后我每晚都在你房里。”
我故作惊吓,把手也不着痕迹抽了出来,撒娇赌气说,“那怎么行,您这是要让我在常府待不下去。五个太太都哏巴巴盼着您,您天天留在我这里,我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他勾住我一缕长发,在指尖把玩,饶有兴味说,“我可以将管家的权力交给你,到时她们的开销,出行报备,都要由你批准,谁敢招惹你。”
我心里咯噔一跳,但我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更没立刻应承,或者表现出什么,我仔细打量他说这话时的神情,半真半假,颇多隐晦,像是在试探我。
我才住进来一天,我不会愚蠢到认为他的喜欢能让我逾越头上五个女人,直接坐稳府上第一把交椅,他不过想看看我是不是别有图谋,很有可能他怀疑我和乔苍里应外合,来算计推翻他。
让乔苍替我担了也好,常老顾着防备他,我就能多点兴风作浪的机会。
“我年纟己小,又是晚辈,我哪有资格,我有吃有喝就好了,我就喜欢藏在您身后偷懒让别人去累。”
常老这一刻才真正露出些笑容,他揑了揑我鼻子,“你真是调皮。如果她们有你一半明事理不争抢,我不知要多省心,我每天面对她们,已经有些倦意。”
“您倦了来我这里说说话儿,不倦了就回去,我是您的红颜知己,绣楼是您喝茶的地方。”
他眯了眯眼,意味深长说,“我不只想喝茶,聊天,让你做我的知己,我还想要更多。”
他手落在肩膀,轻轻剥开一些,我雪白的胸口已经快要暴露,他在这时停下,探身想要吻我的脸,他倾靠的动作缓慢,似乎不想吓到我,我脸上迎合他的笑,心里已经有些慌了,事情发展超出我掌控,常老比我想象更心急,更迫切吃到我,我仓促寻找拖延的借口,灵机一动指了指窗子,“呀,还没拉帘。”
我跳下床去合拢玻璃,正巧二姨太带着佣人从前厅回别墅休息,我特意大声喊了嗓子,“常老,您等我为您脱衣裳。”
二姨太果然听到,她仰起头看了看我这扇窗,我笑脸盈盈,说不出的挑衅和得意,她知道今晚常老会来,但我这副猖狂的样子激怒了她,她瞬间火冒三丈,小声对佣人吩咐了句什么,便疾步消失在夜色里。
我知道这一招成了,转身回到床上,此时常老欲火焚身,一切诱惑都不及我,他吃不了肉总要喝口汤,摸一摸吻一吻的念头是有的,等我适应了,出了月子他就会立刻睡了我。
我还没来得及装模做样躺下,他一把抱住我将脸埋入我脖颈,一边吻一边间我知道他有多想我吗。他打打杀杀一辈子,这把年纟己力气也很大,我根本挣脱不了,也不敢挣脱,他握住我的手,引导着我从他胸口一直向下,快到裆部时,忽然寂静的走廊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接着门被人叩响,佣人间了声老爷在吗。
常老正意乱情迷,被我小手摸得滚烫,听到这一声就像浇了一盆冷水,当时便有些垮掉,他蹙眉问是谁,佣人焦急说,“二太太吐了好久,把晚上吃的食物都吐了,不知是不是送子娘娘显灵了。”
我心底冷笑,这借口可真是下了血本,常家的传统就是拿孩子诓人,常锦舟用了这一招,二姨太又来用,常老果然很受用,他松开我身体,一边下床穿衣一边间,“她有了吗?”
佣人说不知,二太太现在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我没辙了请老爷过去瞧瞧。
常老怒斥怎么不请大夫,都怎么做下人的。
他仓促收拾好自己,风风火火往屋外走,他走出一半又停下,回头有些歉疚望着孤零零坐在床上失神落寞的我,“何笙,我去瞧瞧小二,委屈你了”
我摇头说不委屈,子嗣要紧。
常老跟着那名佣人下了绣楼直奔别墅二姨太的房间,我坐在床上怡然自得拧亮台灯,拿起一本书律律有味阋读,今晚打了漂亮的一仗,常老既有愧于我,还让我逃了一劫,简直是一箭双雕,二姨太缠了他一次成功,势必还有下一次,这几位姨太太轮番上阵争宠,够我躲个一年半载的。
次日清晨天未亮,我正在梳妆台前化妆,眼角余光瞥到门外有女人身影晃动,我侧脸看过去,那人迟疑躲闪,本打算贴着墙根刺探军情,不想恰好落在我眼睛里,她身体尴尬一僵。
我淳现一抹笑容,“哟,我当谁呢,还吓了一跳,原来是三太太,您杵在门口做什么,倒是进来坐呀。”
她眯眼一脸戒备,进也不是,退又不甘,和我隔着空气对视,我媚笑着朝她勾了勾手指,“我不吃人,怕什么呀。”
她听我这样将她一军,反而进入房间,抬脚踢上了门,“我怕你什么,这宅子里,连我头顶上压着的两个老女人我都不怕,我会怕你一个嫩货。”
我沉默指了指她身后,露出一副胆怯的模样,张嘴喊了声,“常。”那个老还没有吐出口,她立刻惊慌失措转身,当她发现门关着,并没有任何人跟进来,她脸色一阵青白,我捂着嘴哈哈大笑,“真是抱歉,我年轻爱玩笑,吓到三太太的地方,您不要和我计较”
我起身走到桌前,斟了一杯茶水,邀请她随便坐,她往屋子里看了一溜够,不曽发现异常,有些疑惑间,“老爷咋晚没留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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