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守夜人 第24章

作者:二十四橋明月夜

  女朋友小夜現在一門心思就想做生意賺錢,在地下城他們已經探討過很多次了,她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認準了做生意能賺錢,還說,如果答應一塊兒做生意,他們就談,如果不答應,就散夥,現在我聽老媽的,你讓我找媳婦,我就找媳婦,你讓我甩了這個沒出息的,我立馬跟她斷交,準備三戰。

  老媽在廳裡轉了三圈,喝了兩碗茶,放下茶碗出了門,楞是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夕陽西下,老媽回來了。

  放下了鋤頭,心事重重地去洗衣服,她在那裡洗,林小蘇幫她晾,最後的一件衣服鋪平,老媽抬起頭來,下了很大決心一般地表態:“算了,你的事情你們作主吧。”

  “老媽,你不逼我考公務員了?”林小蘇有點吃驚,他以為這麼重大的轉變,總也得有個幾天時間慢慢磨的,沒想到,一下午時間老媽就想通了。

  老媽輕輕搖頭:“媽為什麼逼你考公?就因為想你將來找媳婦容易些,你要是真的能跟小夜成事,只要她不嫌,我有什麼好說的?”

  “放心,她不會嫌的,她還有點錢,我回來的時候,她還要給我30萬呢。”

  “你少在那裡哄你媽,還有這樣的女孩?要是真有這樣的,老媽我砸鍋賣鐵,把這兩層破屋給賣了也得給你娶進門……”

  在這個夕陽西下,林小蘇算是徹底懂了。

  老媽心目中,重點元素考量點也是有排序的,排在第一位的是找媳婦,排在第二位的才輪到考公,是故,不能因為考公把媳婦玩砸,要是主次失位,那叫得不償失。

  回到自己的書房,林小蘇覺得象脫下了厚重的冬裝一般,手一起,將桌上的資料書丟進大紙箱,塞進床底下。

  將書架上的書也收拾收拾。

  做完這一切,他拿出了一樣東西。

  一枚葉片。

  這是牢山那株“綠蘭”的葉片,上面留下了新月用指甲劃下的一個笑臉。

  這丫頭,一直以來都是對立面,象牛那樣蠻橫,象牢山霧那樣不可測。

  但是,到了最後,她送給他一枚葉片,畫一個笑臉以示安慰。

  這就是此番歷險的收穫?

  他將這葉片夾進一本書中……

  院子外面有人敲門:“小蘇是不是回來了?”

  隔壁二嬸的聲音。

  虎丫的老媽。

  老媽開了門,林小蘇也下了樓,在廳裡見到了二嬸。

  半個月沒見了,二嬸有點憔悴,一見到林小蘇就問:“小蘇,有沒有見到點點?”

  是的,女兒被省公安廳接走了,半個月來音訊全無,手機打不通,她都快急死了,白天她還去塔山清元寺給女兒求籤,剛剛回來就得知林小蘇回來了,所以就連夜上門。

  “見到了,二嬸你放心!點點她很好。”

  一句話,二嬸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紅霞:“那她幹嘛不回家?手機也打不通。”

  “沒回來嗎?哦,對了,她說到過,國家隊看上她了,想讓她為國爭光,應該是封閉訓練吧!”

  老媽開心地笑了:“嫂子我就說過,點點這丫頭一身的本身,將來會有大出息的,這下成了國家隊搏擊邉訂T,那是光宗耀祖。”

  二嬸滿面紅光:“就怕這丫頭象上次那樣,動不動違規……”

  “不會的不會的!”林小蘇安慰道:“封閉訓練,這些都是基本功,等到她出來,一定會脫胎換骨,完全變一個樣子的。”

  “這就太好了!小蘇啊,我就說了,這世上除了我跟你二叔外,就你對她好……”

  一番熱絡,一番歡暢,二嬸的心結完全開啟了,事實證明,只要不涉及二叔的夜不歸宿以及馮寡婦洗澡的話題,二嬸還是很正常的,聊天也聊得蠻愉快。

  林小蘇全程含笑,全程放鬆……

  國家隊,他算不得騙二嬸。

  潛龍,可不就是國家隊嗎?

  搏擊?

  還真的是搏擊,而且是真正自由的那種。

  目前虎丫情況如何,他並不知道,但是,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她基因變異後,戰力再度提升,會在潛龍有一席之地的。

  潛龍成員,為國而戰,也的確算是為國爭光……

  “嫂子,你說點點以後成了國家的人,她那個搏擊館還開不開?”老媽話題轉向了另一邊。

  二嬸笑了:“那搏擊館,就是她以前鬧著玩的,也就投了一兩萬塊錢,拿了半年的工資,本也早就回了,開那個沒啥出息,現在走的才是正路!她這一走,搏擊館那邊,她那姓苗的朋友臨時幫她頂著,明天我去跟她說,不用頂了,點點以後可能就不回了。”

  “姓苗?”林小蘇心頭一動:“花石橋苗家的嗎?”

第29章 古武傳人苗若蘭

  苗姓,很少見。

  但在本縣有一個苗姓人家,非常有名。

  “可不是?就是花石橋的,這苗家是練武的,我家點點這丫頭沒個女人樣,就喜歡打架,跟那個苗若蘭玩得特別好……”

  苗家,苗若蘭!

  林小蘇心頭翻起了微波……

  苗家,古武世家。

  大夏國內,古武世家不多了,甚至說,非常少。

  為什麼?

  因為古武世家歷朝歷代都是很犯忌的。

  在古代,“俠以武犯禁”,武,是犯禁的代名詞。

  而大夏國,進入文明時代之後,依法治國是絕對的主旋律,不再是打打殺殺的年代了,武,也就慢慢失去了它的作用。

  那些古武世家,也很收斂,決不會到處宣揚他們會武,相反,還有意識地淡化自己的武學淵源,儘可能地融入大眾,不然的話,他們的每個子女都成為各方重點關注物件,日子沒法兒過了不是嗎?

  很長一段時間以來,苗家在花石橋村過著小橋流水人家的日子,跟普通農村人沒什麼區別。

  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讓這個古武世家浮出水面。

  那是三十年前,苗若蘭的父親苗三強,跟本村一個村霸發生了矛盾,這村霸仗著是本地人欺負苗家這個移民戶(苗家七十年前從瀟湘省遷過來的),帶著他手下的十多號人要將苗家趕出花石橋。

  苗三強那個時候還年輕,年輕氣盛之下站了出來,在眾多鄉鄰見證下,上演了一場武學奇觀,那些拿棍子、拿刀子的潑皮混混,被他一手一個隔著十米遠丟進了臭水溝裡,村霸從後面偷襲,被他反手抓住手腕,輕輕一用力,那個村霸腕骨粉碎。

  這一捏,真正震動了全縣。

  直接捏碎一個成年男人的腕骨,這得是多大的握力?

  他因為這一捏,賠了村霸家一頭豬作為醫藥費,但也因為這一捏,換了個苗家無人敢欺。

  林小蘇突然對古武產生了興趣,緣於他自身的特殊性。

  所有人都知道,身體素質是林小蘇的短板。

  88號知道,長夜知道,連新月都知道。

  他自己當然更加知道。

  在101時,他曾經想過,是否朝著基因改造這條路走一走。

  如果在以前,他即便想也是白想,因為基因改造的費用是天價——具體數額他不知道,但用腳趾頭想想,肯定也不是幾塊菜地能夠支撐得起來的。

  但進入潛龍,一切都有可能。

  只要他表現足夠亮眼,潛龍為他免費基因改造都是有可能的。

  然而,在他精讀過《玄帝內經》之後,他動搖了。

  玄帝內經對於人體的定位,太高階、太神秘了。

  在這套體系中,人體如宇宙,每根經脈,每股氣息,每一個器官都是這套宇宙體系中的一個組成部分。

  各種複雜精微的器官,完美無瑕的咿D,共同組成了幾乎無瑕的人體。

  它的本意,是闡述其醫學理論。

  但林小蘇更著眼於這套理論的基點:人體自身是完善的,只要開發人體,自然能夠突破各種限制,將人的潛能一步步放大。

  而《基因原理》,與這套理論背道而馳,完全是兩個方向。

  它不是開發自身,而是用外來基因刺激人體。

  所以,基因改造是有致命缺陷的。

  因為它打破了平衡,它破壞了人體的自然進化。

  如果你認可玄帝內經基本理論框架——“人體本完善”的話,你就不該容許這種異物的亂新增。

  林小蘇目前的理論尚未成型,他不能判斷這兩套理論誰優誰劣,所以他想等一等,看一看,並不想盲目跟風。

  不跟風,也就意味著他現階段排斥基因改造。

  然而,排斥基因改造,也意味著他的肉體短板,將會無法改良。

  而現在,一個新的改良辦法出現了……

  古武!

  古武是內家功夫,不破壞自身基因的前提下,最大限度提升肉身強度與力量。

  他也不需要多強的肉身,只要不成為他眼力、反應力的明顯拖累就行!

  “二嬸,明天我去吧,我去跟她說,反正我也總得去縣城一趟。”林小蘇如是說。

  “那敢情好,這些時候心亂如麻的,我家菜地都長草了,我也正要忙上幾天。”二嬸很開心,放下了對女兒的牽腸掛肚回了家。

  第二天,林小蘇去了縣城。

  南城開發區,他來到了熟悉的搏擊館。

  今天恰好是週末,搏擊館有孩子在上課。

  門衛老頭很客氣,開啟了側門,一根菸遞了上來:“小蘇啊,周館長說了好幾回了,哪天要請你吃個飯,你今天來了,正好。”

  “大叔你認識我啊?”林小蘇拒了他的煙,有點奇怪。

  “上次不是有個孩子被人拐跑了嗎?得虧有你,將這孩子救回來了,那天我在場。”老頭將林小蘇拒的煙隨手夾在耳朵上。

  “大叔你記性真好,這麼長時間了。”

  “呵呵,這是幹門衛的本事了,不瞞你說,我在這街上一站,一天天的過去哪些人,我都記得個大八扯……”門衛露出一嘴的被煙燻黃的板牙,很嘚瑟。“大八扯”是當地土話,意思是:大致或者八九不離十……

  “大叔,今天那個叫苗若蘭的老師,來了嗎?”

  “來了!我幫你看看,她是不是在上課……”

  “要不,我進去看看行不行?”林小蘇道。

  大叔呵呵笑了:“別人肯定是不行的,但小蘇你就不一樣了,你是救回孩子的功臣,你肯定不會害孩子們……”

  林小蘇進去了。

  裡面跟一般的學校不太一樣。

  一般學校是教書的,教室裡是課桌黑板。

  這裡是教打架的,教室裡也只有訓練器材。

  而外面的寬大邉訄觯艽蟪潭壬铣洚斄酥v臺。

  三十多個孩子圍成一個圓圈,圓圈裡面是一個多少有點顛覆林小蘇認知的女孩。

  她就是苗若蘭?

  苗若蘭林小蘇從來沒見過,只聽說過,說她是古武傳人的嫡系。

  他頭腦中很自然地浮現了一幅英氣勃勃的女性形象。

  至少也得象虎丫那樣,才對得起古武嫡系傳人的身份招牌不是嗎?

  然而,如今一見,完全顛覆……

  她身高只有一米五幾,瘦弱得很,扎著兩隻麻花辮子,臉上似乎還未脫稚氣,很普通的輪廓,單以顏值而論,最多六分,丟在大街上直接被人海淹沒的那種……

  “同學們!”三個字,聲音也很輕。

  圍成一圈的孩子們嘻嘻哈哈的打鬧,她的聲音如同蚊子叫。

  孩子們沒聽見,她自己反倒臉紅了,提高了點音量:“同學們,大家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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