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武殺道
言罷,便將白良的馬匹牽去了後院馬廄。
白良走進店裡,可以看到一樓大堂三三兩兩坐了些人。
其中大多數都明顯是江湖人。
找了張靠窗位置,白良打算先祭一下自己的五臟廟。
沒多長時間,白良的酒菜上齊。
只是自斟自飲,難免有些無趣。
就在這時,白良忽聽一陣急促馬蹄聲由遠及近。
抬眼透過窗子,向外望去,只見三人騎馬而來。
當先一人身披玄色大氅,頭戴紫貂皮帽,面龐冷峻如霜,雙眸仿若寒星。
渾身散發著讓人不寒而慄的凜冽氣勢,座下駿馬更是高大神駿,四蹄生風。
其身後兩人,一人身著藏青色勁裝,身形修長,腰間懸著一柄長劍,面容清瘦,神色冷峻,透著股狠辣勁兒。
另一人則穿著月白色長袍,體態生的矮矮胖胖,麵皮黃腫,看上去約莫五十來歲年紀,值得注意的是,他兩隻手掌肥肥的又小又厚,佈滿老繭,顯然是個掌功高手。
三人一路疾馳至客棧前,翻身下馬。
立刻有小二迎上前去。
白良眉頭一挑,只覺這三人十分眼熟。
暗自思忖,便想到了他們的身份。
當先那人,赫然便是名震江湖的嵩山派掌門左冷禪!
至於後面兩人,則都是他的師弟。
一個是嵩山十三太保當中的四太保‘大陰陽手’樂厚。
另一個則是五太保‘九曲劍’鍾鎮!
“嘿...”
此處臨近華山派,左冷禪與他兩個師弟出現在這裡,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什麼。
必然是自己透露出去的辟邪劍譜,已經發揮了應有的作用!
左冷禪忍耐不住,終於決定行動了。
為了保險起見,甚至還帶了兩名太保隨行。
看他們的樣子,應當也是打算在這家客棧當中暫時歇腳。
白良暗笑一聲:“還真是夠巧的。”
然而讓他意外的事情,卻不只發生了這一件。
在左冷禪三人進入客棧落座後沒多久,客棧大門猛然被撞開。
一個身上帶傷的男子闖入進來。
客棧當中大多數都是江湖人,對這種場景倒也並不害怕,只是感到奇怪。
紛紛側目看來,就算是左冷禪也不例外。
不過當看到那人面容時,左冷禪的表情,卻微微有些變化。
顯然是認出了此人的身份。
但他並不打算相認,避免給自己招惹麻煩,於是微微低下了頭,假裝沒看見。
而這一切,卻全都被白良盡收眼底。
意識到這受傷的男子身份應當不簡單。
“張師兄!”
這時,只見掌櫃忽然衝出,將地上那人攙扶起來。
他速度很快,身法不俗,就算是白良都感到有些詫異,沒想到這客棧掌櫃也是個懂武功的!
“你怎麼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張師兄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門外傳來一陣笑聲。
“哈哈哈!張金鰲,這次看你還往哪裡跑!”
只見兩名男子踏步走進來,身後還跟著不少穿著百衲衣的人。
這些人手中拄著棍棒,衣服上掛著許多口袋,赫然是丐幫的人!
白良在聽到‘張金鰲’的名字時,就已明白此人是誰了。
丐幫副幫主!
只是沒想到,他會被同為丐幫的人追殺。
“有點意思...”
這件事頓時引起了白良的好奇,忍不住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果然喝酒的時候如果還能看戲,酒水也都會變得更加香醇!
“青蓮使者,白蓮使者?!你們在做什麼!難道想造反嗎!”
客棧掌櫃怒目而視,將張金鏊護在身後。
青蓮使者冷笑一聲:“嘿...我們在做什麼?當然是清理門戶!
張金鏊勾結魔教,罪不容恕,理應被處死,以儆效尤!”
“什麼?勾結魔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白蓮使者道:“證據確鑿,還有什麼不可能的?任志高,你作為他的師弟,該不會也跟魔教有染吧?”說著他環顧了一下客棧,表現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哦!我明白了,這裡就是你們跟魔教暗中聯絡的據點吧!”
客棧掌櫃立刻怒火上湧,面色都憋的通紅:“你...你...你含血噴人!”
張金鏊緩和了一下傷勢,手掌搭在客棧掌櫃的肩膀上,虛弱聲音打斷他還想說的話,道:“抱歉師弟,將你牽扯進來...咳咳!”擦掉嘴角的血液後,繼續道:“幫主整日只知縱情享樂,上層任人唯親,各個堂口貪汙腐敗嚴重,下層弟子素質參差不齊,許多人甚至做起了敲詐勒索,販賣人口的無本買賣...咳咳!”
說到情緒激動處,張金鏊牽連傷勢,忍不住再次咳出血來。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丐幫這樣墮落下去,想要整治風氣,卻沒想到...呵!觸動了太多人的利益,他們給我安了個勾結魔教的罪名!就連...就連幫主也...”
張金鏊苦笑連連,忽然一個轉身,直接對著左冷禪跪倒下來。
“張某懇請左盟主,為我丐幫主持公道啊!”
原來他在進入客棧的時候,就發現了左冷禪。
剛剛那番話,看似是為自家師弟解釋,實際上,卻是說給左冷禪聽的!
第30章 左冷禪
丐幫,曾經的天下第一大幫。
出過洪七公,喬峰等絕世高手。
在江湖當中,也是絕對的頂尖勢力。
可惜,時代的車輪碾碎了全真教,碾碎了古墓派,同樣也沒有放過丐幫。
雖然丐幫沒有消失,但聲威卻早已不復往昔了。
時至今日,整個丐幫當中,就只剩下幫主解風還算有些實力。
其餘的基本上就沒什麼高手了。
哪怕是作為副幫主的張金鰲,武功也只能算平平無奇。
然而解風武功雖高,私德卻很是欠缺,導致現在丐幫內一片烏煙瘴氣。
任人唯親的情況更是嚴重。
白良坐在角落裡,聽完了張金鏊的話後,對此便相信了幾分。
因為他以前亦聽說過關於丐幫的各種流言。
據說作為重要位置的青蓮使者和白蓮使者,都是由解風的兩個私生子在擔任!
這段時間,白良先上少林,又去武當,接著再上終南山,許多時間都是在路上。
沿途當中,也確實看到了不少丐幫弟子聚攏鬧事,坐在別人店門口唱蓮花落的事。
白良路過的時候,還隨手殺了幾個丐幫弟子。
不是因為他要伸張正義,要懲治惡人之類的理由。
純粹是因為這群貨實在影響他的心情。
現在丐幫應該還在通緝他,只是他殺人不留行,事了拂衣去,丐幫的人根本就找不到他。
白良也沒太將丐幫放在心上。
只是今日聽到張金鏊的話,這才知道丐幫底層幫眾,似乎還不止做過鬧事訛錢之類的無賴事。
甚至連敲詐勒索,拐賣孩童之類的都有許多!
心中一股很不爽的感覺便湧上來。
另一邊,左冷禪暗罵一聲倒黴!
但既然被叫破了,自然也不好再裝作沒看到。
於是站起身來,將張金鏊攙扶起來。
青蓮使者與白蓮使者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左冷禪。
警惕地看向他道:“左冷禪?我們丐幫可不是五嶽劍派,你確定要管我們的家事?!”
聽到這隱含威脅的話語,左冷禪心中更是大罵丐幫無能,否則怎會讓這兩個沒腦子的貨坐上如此重要的位置。
只是他這一趟前來華山,乃是有要緊事,不宜節外生枝。
便也不跟這些小輩一般見識。
強忍脾氣,開口道:“事關對抗魔教之事,我等名門正派自然責無旁貸。”
說著,左冷禪話鋒一轉,對張金鏊道:“只是本盟主卻不能只聽信你的一面之詞。”
跟著對青蓮使者和白蓮使者道:“這樣吧,你們先將他帶回丐幫,不日我會面見解幫主,共同商議對付魔教的章程,而若張副幫主當真冤屈,相信解幫主也會有妥善的處置。”
青蓮使者道:“廢話連篇,抓捕張金鏊本就是父...幫主下達的命令,怎會有誤?”
白蓮使者更是一邊走向張金鏊,一邊道:“嘿...你便不要再垂死掙扎了,左冷禪他也救不了你,還是乖乖認命吧!”
“哈哈哈哈哈...!”
就在張金鏊和客棧掌櫃打算搏命的時候,忽然一道大笑聲響起。
白良看著左冷禪略顯陰沉的面容,實在忍不下去了,拍著大腿爆笑出聲。
“誰!”
青蓮使者和白蓮使者怒而轉頭看去。
抓捕張金鏊而已,連連遇到意外情況,讓他們已沒什麼耐心了。
白良卻沒有理會他們兩個,緩緩走過來,對左冷禪道:“左盟主,我猜你此刻心裡一定是在痛罵丐幫的蠢貨,非常想弄死他們吧?”
左冷禪眼眸一閃,冷冷道:“你是誰?”
白良笑吟吟道:“想做就去做嘛,以你的武功,殺這兩個蠢貨不過是易如反掌而已。
如果連想殺的人都不敢殺,那這五嶽盟主當的,還有什麼意思了?”
青蓮使者和白蓮使者眼看白良無視他們,更是言語間充滿不屑,登時怒上心頭。
這時,身後的丐幫長老似乎認出了白良,在兩名使者旁邊耳語了一番。
兩人頓時指著白良怒聲道:“原來是你!殺我丐幫弟子,還敢在這裡口出狂言,當真該死!”
言罷,根本不給白良留有說話餘地,直接出掌,掌勢剛猛,出手就是殺招!
可下一秒,他們身子猛然轉向,手掌直接印在兩名丐幫長老的胸前。
嘭!嘭!
連聲悶響,兩名長老的胸骨立刻粉碎,五臟六腑都被震裂,口中狂噴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