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錄完《之行》,彭之行和陸嚴河一起去吃東西。
彭之行說:“今年《年輕的日子》,你們幾個不在,大家都覺得少了點意思。”
今年陸嚴河他們三個因為拍《仙劍奇俠傳》,一起缺席了《年輕的日子》的錄製。
這一季節目當然還得照常錄製。實際上,節目的播放成績也還是很不錯,畢竟已經養成了很多觀眾。同樣,因為《年輕的日子》沒有因為他們三個人的缺席而使用新的常駐嘉賓,讓節目的粉絲牴觸情緒不是很大——
大家都知道,他們三個會回來。
陸嚴河說:“爭取明年能夠回來錄製。”
彭之行笑著說:“我們都跟真真姐說,以後別集中在八月到十月錄製了,每年湊檔期,只要大家能夠湊出三到五天的檔期,就錄製一次,否則,大家都很忙,以後檔期只會越來越難湊。”
陸嚴河:“這也是個辦法。”
“但是這樣對他們來說很不方便。”彭之行說,“真真姐的團隊其他時間也要做別的節目,不能一直等著我們的時間。”
不是隻有藝人的時間需要協調,其他人也一樣有工作的。
“也是,她的團隊現在就在跟我們一起做《中國好歌曲》。”陸嚴河說,“什麼時候開始錄你知道嗎?”
彭之行是這個節目的主持人之一。
陸嚴河欽點。
彭之行說:“還沒有,他們還在收歌,目前收到的歌還不是太滿意。”
因為要做的是原創歌曲節目,所以,收歌的質量基本上決定了節目的質量。
陸嚴河非常認可這種做法。
沒有準備好,沒有必要急匆匆地進入到正式製作。
彭之行說起自己明年的計劃,他說:“其實,我挺想讓《之行》這個節目有一點新的東西,在原來的基礎上,我想讓《之行》能夠走出錄影棚。”
“嗯?”陸嚴河有些驚訝,“什麼意思?”
彭之行:“不僅僅是把採訪從室內變成室外那麼簡單,我打算嘗試一下,在《之行》這個節目裡,去做幾期特刊,做訪談紀錄片,不僅僅是聚焦某個人物,而是去聚焦某個主題。”
陸嚴河反應過來,“那是做紀實類的紀錄片嗎?”
“這跟《之行》的節目調性也不太符合,本身《之行》最開始就是作為北極光影片的一個配套宣傳節目而建立的,只是後來慢慢地成為了一檔真正的人物訪談節目,以演藝圈的人為主。”彭之行說,“在這個基礎上,我想做一些有價值的、沉澱下來的選題,你有什麼建議嗎?”
“我……”陸嚴河笑了笑,“這個真的就看你自己想做什麼,是紀實性的,還是批判性的,把節目的討論和價值做到什麼程度,你希望它呈現出怎樣的一種風格,這隻能夠從你自己的想法去開展,但如果你只是做膩了《之行》,所以想換個形式做一做,我覺得這不是單純改變形式就能夠緩解的問題,只要不是真正自己想做的選題,其實換湯不換藥,都是在幹行活兒。”
“你說得太對了,我就是覺得我現在已經把訪談節目做得像一個行活兒了,沒什麼意思。”彭之行說。
“是不是因為採訪物件的原因?”陸嚴河問,“可能你大部分的採訪物件,都不是你真正感興趣的,所以,你對採訪本身的態度就變成了任務式的。”
“也有可能吧,不過我覺得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不得不說,像你一樣會表達、而且有東西說的採訪物件,太少了。”彭之行說,“我跟你聊天,其實我聊得很有興致,你願意跟我說,我也有好奇心,但有的人吧,肚子裡面可能真的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陸嚴河哭笑不得。
“因為《之行》一開始的定位,就是為北極光影片各個專案做配套宣傳,採訪那些主創。”他說,“採訪物件都不是你選擇的,不過,你現在應該稍微好點了?能有一些選擇權了?”
“有當然是有,但也就那樣吧。”彭之行搖搖頭,“我覺得做訪談節目對我最痛苦的一點就是,跟一般的節目主持,比如《演員的誕生》,我要做的其實就是控場,主導,但並不需要想著做內容,做意義,這一塊的東西,不由我來承擔,可是做訪談節目呢,這個訪談的質量怎麼樣,嘉賓說的內容如何,其實很大一塊壓力壓在我頭上,我又做不到擺爛——其實如果我可以徹底地擺爛就好了,反正很多時候即使我絞盡腦汁,也沒有讓一些訪談的質量高到哪去。”
“說是這麼說,肯定做不到的。”陸嚴河笑,“我很久之前就放棄這樣的想法了,我曾經也跟你一樣,想過擺爛算了。我覺得有一句話說得很多,你只要在過程中盡力了,結果怎麼樣其實不重要了。有的人把它當雞湯,我是把它當成寬慰我自己的一句話,問題不在結果,在於過程不盡力,你事後無論什麼時候回想,都會懊惱。我不想有這樣的懊惱,你其實也一樣。”
“你可說到我心裡頭去了。”彭之行說,“我們在學校裡,老師都教的是價值和意義,到了工作裡,你才發現,所謂的價值和意義,只是你自己附加在自己身上的枷鎖,除了你自己,沒有別人在意。”
“但那些了不起的主持人最後能夠脫穎而出,不就是因為他們甘願給自己戴上這副枷鎖嗎?”陸嚴河笑,“決定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主持人的,說到底還是這些東西,任何職業都是這樣,你要拒絕做一顆隨時被替換的螺絲釘,你就得有一點市面上沒有這個型號的特殊螺紋。”
彭之行點頭,說:“其實,我有點想做一檔文化類節目了。”
“嗯?”
“就像你一開始跟葉脈網做的那個《城市遊記》一樣。”彭之行說,“可說實話,這類節目確實商業價值不高,我顧慮的還有這一點,就是我想做的東西,商業價值往往沒那麼高,不像《之行》,不管怎麼說,每一期都是名人來上節目,自帶流量。”
“沒事啊,兩邊都兼顧嘛。”陸嚴河說,“就像你建議《年輕的日子》一樣,完全就可以用你《之行》的團隊,對吧?在錄製《之行》的間隙,如果有一個好的選題,就去錄一期,你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你有一個穩定的節目製作團隊,那等你錄完了六期,或者十二期,你就推出來,就當一個試驗品好了,也不影響你平時正常的工作,但卻可以幫你去拓寬你的節目型別。”
彭之行笑著問:“如果我這個時候跟你說,我覺得這樣就太累了,是不是有點討打?”
陸嚴河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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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明星藝人、尤其是已經達到一定級別的明星藝人,都沒有那麼勤快、拼命。
一般來說,娛樂圈最拼的是兩類人。
一類是在底層,還沒有混出名頭來的,另一類就是位於當打之年的一線位置,你不拼,周圍一堆人指望著你給他們賺錢、逼著你拼的。
像陸嚴河和江玉倩這種不是靠資本捧出來的超一線,還因為自己對事業有野心、有衝勁成為演藝圈勞模的,屈指可數。
其實從他們身邊的黃楷任、曾橋、蒙粒這些已經紅了好幾年的明星藝人的狀態就可以看出來,大家到了某個階段,自然而然就放鬆了。
黃楷任自從憑藉《胭脂扣》拿了影帝之後,事業上就明顯放緩了腳步,一個月都很少能見他出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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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現在黃楷任得出來了,《武林外傳》第二季準備在春節檔播出,得跑劇宣了。
誰都沒有想到,黃楷任竟然胖了不少。
陸嚴河很震驚地看著他,一時都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黃哥,你這是……”
黃楷任嘆了口氣。
“休息了一段時間,一不小心就放縱了。”他說,“最近已經開始恢復健身了。”
陸嚴河看著他,忽然就明白為什麼黃楷任最近不出來了。
可能還不僅僅是因為懶。
“你這估計要上熱搜了。”陸嚴河直言。
黃楷任在拿影帝之前,不說走顏值路線,但也是靠臉吸了一大幫女友粉的。
尤其是他在《胭脂扣》裡,在王重的鏡頭下面,有好幾場戲,甚至讓陸嚴河感覺到了神似尊龍的神韻——
然後,現在……可能是白展堂這個角色風水不好吧,演過的演員,都不可避免地走向了發福的道路。
黃楷任說:“要不我不參加今年的劇宣算了?感覺我現在去公開出席活動,被人拍到,估計要被眾嘲一波,反而被影響劇的播出。”
陸嚴河:“會有這麼嚴重嗎?”
“畢竟白展堂是一個挺瀟灑也挺英俊的形象,雖然我拍戲的時候並沒有發胖,架不住大家這麼想。”
“這個讓宣傳人員那邊研究一下吧。”陸嚴河說,“我也不懂,不專業,如果他們也覺得你現在不參加宣傳更好,那就不參加好了,一個月瘦身差不多了?等你一月份再加入劇宣隊伍,也來得及?”
黃楷任:“差不多,應該可以吧。”
“必須得可以啊。”陸嚴河說,“你努點力,別躺平。”
“唉,真的是胖起來容易,瘦下去難。”黃楷任說,“早知道就不放縱自己了。”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吃胖了這麼多了,這至少胖了二十多斤吧?”
“差不多。”黃楷任點頭。
但是,沒等《武林外傳》的劇宣研究出來黃楷任是否要參與前期宣傳,黃楷任就被拍到了。
黃楷任發福的詞條跟火箭似的竄上了熱搜。
一如之前所說的那樣,那些嘲諷的、哀嘆的聲音,一如當年那些人看到小李子舉著水槍在陽光下笑容爛漫地彈肚皮的反應。
其實,明星發福不是什麼大事。
頂多被嘲一段時間。
要麼重新瘦下來,要麼就讓大家接受這個樣子,改變路線。
只是黃楷任新劇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要開播,這個時候如果因為他形象的問題,對劇宣造成負面影響,那還是挺煩人的。
黃楷任團隊那邊也不知道是怎麼溝通的,最後是由黃楷任自己發了一條微博:嗯,確實胖了,鬆懈了,爭取在《武林外傳》第二季開播前瘦回來。
配圖是一張他在健身房裡擼鐵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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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楷任這事讓陸嚴河忍不住聯想到自己。
“你說,要是我有一天也胖了,會不會也有一幫人說要脫粉?”陸嚴河問。
陳梓妍認真地搖頭。
“你的話,我真的判斷不出來,你的情況太特殊。”陳梓妍說,“我也不知道你的粉絲組成裡,到底是事業粉站高位,還是顏值粉站高位,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慕強的,只要你是某個領域的一方大佬,不是吹出來的那種,總有一批忠實的粉絲可以對著狗頭誇虎虎生威。你現在差不多就是這個情況,你的演藝事業太猛了,太多人粉你、喜歡你,是把自己代入了你,想要跟著你去爬上這座金字塔。”
陳梓妍忽然想起什麼,又說:“如果是李治百,那可能人氣就真的要下滑很多了,他那些拽、酷、富二代等等屬性,都得加上他那張臉才能有現在這樣的明星光環,就他現在這個年紀,要是胖了,想要再維持現在的人氣,很難。”
陸嚴河沒有忍住笑。
“百哥他那個炸藥一樣的性格,要是聽到你這麼說,估計要炸。”
“他才不會炸。”陳梓妍說,“說白了明星藝人沒有幾個不是靠臉吃飯的,長得醜也是醜得有特點,醜到觀眾的審美上,你真見過那種長得歪瓜裂棗還沒有特點的,最後還被觀眾喜歡的嗎?”
陸嚴河心想,這個世界沒用,不代表別的世界沒有。
但有一句話陸嚴河是認同的。
明星藝人就是靠臉吃飯,美的帥的醜的,無一例外。只是能夠讓觀眾熟悉、接受甚至能看出好感來的醜,難上加難,所以,一般演藝圈裡也就那麼幾個能混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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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友記》第二季開播,創下了一個非常可怕的記錄。
電視廣告單價創造近三年來的最高價格,網播貼片廣告達到12個品牌,一共135秒。
當然,對《老友記》來說,這個恐怖的成績又顯得不是那麼不可思議了。
前有《十七層》第二季,後有《老友記》第二季,陸嚴河第一次實現無縫銜接的霸屏。
當然,不是同一家電視臺。
而《十七層》第二季播完之後,京臺接檔劇的收視率直接迎來了腰斬。
《老友記》第二季則在嶽湖臺轟出了1.82%的首播收視率,差點就趕超了在網路時代,基本盤更顯強大的央臺。
這個系列已經來到了第五個年頭。
這五年來,積累了多少觀眾?
然後,第一集播出,網上就出現了很多的負面評價。
指責《老友記》第二季也開始亂搞人物關係。
陸嚴河心想,原作就是剪不斷理還亂的人物關係。
他已經根據中國的國情,做了很多調整了,就是為了讓大家能夠接受一點。
但是,罵歸罵,第二天的第二集,收視率還迎來了微漲。
更恐怖的,是網路平臺的播出成績。
上線二十四小時,共有兩千多萬人看了第二季的第一集。
這個資料是後臺統計的最真實資料,不會對外公開的那種。對外顯示的播放資料,按照計算公式,那都接近一億,過於“不真實”。
《老友記》第二季仍然是年輕人最愛的劇集,同時也收割著中老年市場——
沒辦法,一個“讓外國人見識中國城市生活”的Title,讓這部劇在某種意義上,有了“金身”護體。
事實也是如此,中國電視劇能出海的,過去基本上都是型別劇、古裝劇居多。
像《老友記》這麼展現年輕、時髦生活狀態的劇,還在海外這麼受歡迎,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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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他們緊鑼密鼓地拍攝,而除了陸嚴河,其他五個演員在休息日基本上也不能休息了,得見縫插針地開始跑通告,做其他工作。
在劇熱播期間,他們每個人的商業價值都迎來了階段性的新高,經紀公司和團隊、包括他們自己,可能都無法不重視。
陸嚴河沒有去跑這些通告,是因為演員這部分收入,真的已經不佔據他收入的大頭了,沒有必要賺這些快錢去累著自己。
他現在休息日主要都用來觀看過去一年口碑比較好的電視劇。
畢竟下個月,他就要開始履行劇集類凌雲獎評審團主席的職責了。
他既然說了要把每一部入圍作品都看完,就一定說到做到。
很多劇集獎項的評選,包括三大獎,其實評委都是沒有時間把一部劇從頭到尾都看完的,一般都是擷取其中的重要戲份和關鍵的幾集來看,做出判斷。
不然,要把它全部看完,時間不夠也是客觀事實。
陸嚴河這是給自己接了一個吃力不討好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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