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這種“小而美”的專案,他們可以從外面買版權節目,可以讓自己栽培的新人團隊來做,但怎麼都並不需要侯軍來做。
再加上侯軍能夠填補北極光現在對於晚會、盛典導演的需求,就更不會讓侯軍去做那些“小而美”的節目了。
陸嚴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點點頭。
餘建卻很敏銳,問:“陸神怎麼突然問起了侯軍?我記得你之前上過他的《小歌聚眾燴》這檔節目,你跟他私底下很熟?”
言下之意,難道是侯軍找了陸嚴河來當說客?
陸嚴河笑著說:“一直有聯絡,在我還沒有多少名氣的時候,他讓我上了那兩次節目,唱了一首《記·念》,讓我賺了一點勞務,能夠順利把高中讀完,參加高考,我很感謝他。”
餘建和林德盛對視了一眼。
陸嚴河:“是這樣,我有一個音綜的想法,對標的是偶像藝人的《偶像時代》,因為我只跟侯軍導演合作過音綜,而且,我認為他的音樂審美很好,我的電影《情書》配樂就是他幫我搞定的。我希望能夠讓侯軍導演參與到這檔音綜裡來。”
對北極光影片來說,《偶像時代》是一個讓他們很厭惡的名字。
這幾年,北極光影片可謂是風頭無倆。
從劇集到綜藝節目,全面開花,穩居影片平臺的龍頭。
但是,唯獨在年番綜藝這一點上,冰原影片靠著《偶像時代》一檔節目,就可以穩定地擁有兩千多萬的會員,招商超十億,讓冰原影片緊緊地咬在北極光影片的身後。
《演員的誕生》這檔節目再爆,一個季度也就結束了。
更不用說,一檔處在TOP1位置的王牌年番,對於這家影片平臺的戰略意義又意味著多少無法以資料來量化的價值。
北極光一直試圖做出一檔這樣的年番綜藝節目來,但是,事與願違。
粉絲屬性極強的《偶像時代》,幾乎已經把一檔節目能夠取得的成績,拉到了天花板的位置。
想要複製一檔自己的《偶像時代》來,難之又難。
現在陸嚴河這個爆款製造機竟然提出來要做一檔年番節目?還是對標《偶像時代》的音綜?
林德盛和餘建兩個人的氣場瞬間變了。
-
“又一檔節目。”
陳梓妍笑了笑。
“音綜。”
盧慶珍也笑了笑。
陸嚴河坐在她們兩位面前,有些茫然。
“怎麼了?”
“沒有怎麼。”盧慶珍搖頭,“就是很好奇,你的腦袋裡面怎麼會有那麼多層出不窮的想法。”
“每個人的腦袋裡都有層出不窮的想法。”
“但是你的想法都能夠變成現實,並且,讓更多人視你的下一個想法為金子。”
“我邭夂谩!�
“梓妍,你說得沒錯,他這個謙虛勁兒,有時候真的挺讓人想呸他一聲了。”
陸嚴河一臉無辜。
陳梓妍對陸嚴河說:“你應該知道,做一檔音綜,還是原創音樂的音綜,很容易失敗吧?”
“知道。”陸嚴河點頭,“不過,還是那句話,失敗就失敗吧。”
陳梓妍:“你打算怎麼來做這檔節目?”
“侯軍導演團隊負責音樂的部分,李真真導演負責節目製作的部分。”陸嚴河說。
陳梓妍:“這是你之前跟我們說的……為我們拾火的那些實力派歌手量身打造的節目嗎?”
“不是。”陸嚴河搖頭,“但是,他們一樣可以參加,只要他們能夠收到好歌。”
陳梓妍:“為實力派歌手們量身打造的節目,你準備什麼時候弄出來?”
“隨時可以弄,但是,我現在更想做的是《中國好歌曲》這個節目。”
陳梓妍點頭。
“這個節目做火了,我相信對整個原創音樂行業都有著很大的助益。以後大家發新歌,首選打歌的地方,都是這個節目。”陸嚴河說,“這是現在華語音樂圈的空白。”
陳梓妍說:“如果這個節目沒有多少觀眾看,那可沒辦法成為大家的打歌舞臺。”
“事在人為。”陸嚴河說,“比起每年層出不窮的翻唱音綜,還是新歌能夠讓大家耳目一新吧?”
“新歌意味著沒有觀眾基礎,沒有經歷過觀眾的檢驗,很可能一期節目下來,都沒有一首可以出圈的歌。”
“所以說,這需要一個有品味、有審美、會挑歌的導演團隊,所以我找了侯軍。”陸嚴河說。
“創作歌手們,大部分可都沒有什麼名氣,未必能夠吸引得到足夠多的觀眾來看這個節目。”
“所以這個節目不僅僅招募創作歌手們唱新歌,所有歌手,只要是沒有公開發行過的歌,都在受邀之列。當然,登上這個節目的前提,是要透過侯軍他們的稽覈。”陸嚴河說,“不好聽的歌,我們不要。”
陳梓妍:“知名歌手會願意把自己的新歌拿到這樣一個舞臺上首唱嗎?”
“我已經邀請了宋林欣和秦智白。”陸嚴河說,“不僅是他們兩個,還有侯軍,他們在音樂圈的人脈,可以幫我們先吸引到一些歌手,當然,我們也可以專門去跟那些頂級歌手們邀歌,前期難免要砸錢,只要能夠讓這個節目做起來,後面就是歌手們擠破頭想上我們節目了,就像現在的《偶像時代》一樣。”
陳梓妍和盧慶珍對視了一眼。
“不是任何一個火爆的節目都會吸引到那些當紅的歌手們。”盧慶珍說。
“如果有一天,這個節目的排行榜,成為了觀眾們評價一首歌、一個歌手的標準之一呢?”陸嚴河問,“就像現在《偶像時代》每年的排行榜一樣,已經成為了一個偶像藝人是否成功的重要標誌之一。”
盧慶珍:“那是因為偶像藝人在那之前,完全就是野蠻生長,從來沒有過一個統一的評價體系。”
“難道現在的華語音樂……有嗎?”陸嚴河問,“電影電視劇都有三大獎,音樂別說三大獎了,有哪怕一個獎項,是現在觀眾廣泛知道而且認可的嗎?”
盧慶珍和陳梓妍同時吁了一口氣。
“好了,我們的疑惑都問完了,感覺你已經想得很清楚了。”陳梓妍說。
陸嚴河點頭。
“其實很多東西一開始沒有想得那麼清楚,但是你們提出了問題之後,答案就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裡。越回答越清楚。”
“你總是能夠看到一些空白的地方,還偏偏有能力、有力量,可以拉起一幫人,去填補這些空白。”盧慶珍搖搖頭,“無話可說,對你的想法,我覺得也沒有什麼好再質疑的了,就幫你查漏補缺,往前推進就好了。”
陸嚴河:“慶珍姐,你這誇得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什麼也不用說。”盧慶珍說,“雖然我知道這檔節目不可能缺招商,不過,如果北極光影片那邊的招商做得讓你不滿意,隨時找我。畢竟,這不是北極光的自制綜藝,節目版權在你靈河的手上,他們未必會願意把平臺的招商資源向這檔節目傾斜。話說回來,他們也做得出,最近有一部劇,都播到S級的水準了,穩居了好幾天的第一,竟然一個貼片廣告都沒有。”
陸嚴河一聽,有些驚訝。
“這是什麼情況?什麼劇?”
“一部版權劇,劉澤凡主演的一部現偶。”盧慶珍說,“現在平臺一般都會把招商資源給自己親生兒子。”
陸嚴河恍然。
“以你和北極光的合作情況,他們應該不至於幹出這種昏頭昏腦的事,但你還是長一個心眼。”盧慶珍說。
陸嚴河:“我知道如果他們手裡面不握著版權的話,是不會用最好的資源來做這個節目的,所以,我沒有打算讓靈河獨佔這個節目的版權。”
“你打算分享給他們嗎?”
“不白送,看怎麼談吧,他們會拿一個方案出來。”陸嚴河說,“總而言之,我只需要確保我節目製作的獨立性,有足夠的自主權和決定權,這就夠了。”
盧慶珍點頭。
跟陳梓妍和盧慶珍溝通好了以後,陸嚴河便離開了。
陳梓妍送他到樓下,上了車,目送他離開了,才折返回辦公室。
盧慶珍還在她的辦公室等她。
陳梓妍笑著問:“你說,我平時跟你說的有沒有道理,你做他的經紀人,是不是會覺得自己的能力不足,有點跟不上他。”
盧慶珍:“我只能說,他真的太誇張了,那些抄子們抄創意都沒有他這麼快的。”
陳梓妍:“有這個本事的人,本事再大都是正常的。他還一本正經地跟我說,他覺得他不是天才,他就是一個普通人,有著普通人都有的毛病。”
“行吧。”盧慶珍點頭,“在他的世界裡,他願意怎麼想都行。”
陳梓妍笑著嘆了口氣。
“現在如果有人告訴我,以後他可以建起一座文娛帝國,我都不奇怪。”
“這有什麼奇怪的?在我眼裡,這座文娛帝國已經初具雛形了。”盧慶珍說。
陳梓妍:“你等會兒把公司裡簽約的歌手們資料都調出來,我們該提前做準備了,有發歌計劃的,沒發歌計劃的,全部都通知到位,回頭節目開始找人了,需要有歌去試唱了,別什麼都沒有。”
盧慶珍:“大部分簽到我們公司來的歌手,籤的都不是音樂約。”
“我們籤的都不是新人,在圈子裡混了這麼久了,他們難道沒有自己的人脈和資源嗎?訊息告訴他們,該努力的是他們自己。”陳梓妍說,“如果他們能夠上這個節目,也許就能像《演員的誕生》裡成海、張平青他們那樣翻紅。翻紅了,就到了我們可以施展拳腳的時候了。”
盧慶珍點頭。
“其實,對這個節目最感興趣的應該是那些音樂公司才對。”
“那些音樂公司感覺現在基本上都已經從演藝圈銷聲匿跡了一樣。”
“也許透過這個節目,又會重新冒出頭,開始有聲量也說不定。”陳梓妍說,“現在的音樂公司冒不了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推不出新人,大咖又往往自立門戶,全靠著一些半生不熟的歌手,在這一行都發不出聲音來,誰搭理。一些傳統老牌的音樂公司,也不用心做新人,畢竟現實情況就是做一個虧一個,可能好不容易做紅一個,人馬上又跑了,還不如靠著過去攢的那些歌曲版權,吃老本也能吃得滋潤,夠了。生態壞了,怎麼著都只能幹東牆補西牆的事。”
盧慶珍:“這是正解。雖然幾個音樂線上平臺搞得看似紅紅火火的,但新歌除非是頂流或者自帶粉絲的大牌歌手,否則根本賣不動,可惜。”
“現在你意識到《中國好歌曲》那個排行榜的意義了嗎?這個節目本身都是其次,關鍵是如果能夠做出那麼一個榜單來,可能,一切都會有所改變。”陳梓妍說,“任何文娛領域的消費,本質上都是從眾消費,熱點在哪,消費在哪,分散開來的火,就算是滿天星光,也絕對不如一輪明月惹人注目。”
盧慶珍:“確實如此。一個排行榜如果真的能做起來,它帶動的就是集中的熱度、關注和追逐,也是更多人、更多作品的競爭、追逐和守擂。”
“道理誰都懂,但不是誰都可以付諸實踐。”陳梓妍說,“如果《中國好歌曲》也成功了,嚴河基本上就已經把現在市場上所有主流的影視形式打通關了。”
“影視劇編導演,音樂詞曲唱,綜藝音演慢……真正的六邊形戰士。”盧慶珍點頭,“誇張。”
“然後他還說自己是個普通人。”陳梓妍無語地搖頭。
看得出來,她對陸嚴河的這個自我評價,是很“介意”了。
盧慶珍大笑。
2024年,再見
到了最後一天。
太多感慨,在朋友圈寫了一段話,又刪了。
大概是寫小說寫久了,習慣了把心裡面的東西,放到一個虛構的框架裡。
真要讓它見天日,多有情怯。
過去這一年,常常會在某個睜開惺忪眼睛的早晨,或者昏沉入睡的深夜,在心裡面冒出一個念頭——
可能人生中再也沒有比這更辛苦的一年了。
工作到了要更上一個臺階的時候,不能停歇。
小說超出預料地火了,也不想錯過。
於是,一天咬著一天地兼顧著。
不敢說披星戴月,但不知道有沒有朋友體驗過那種已經喝多了酒、人事不省還必須頂著最後一絲清醒,坐在床上、抱著筆記本工作或者碼字的時刻?
本來想在朋友圈寫:
魚和熊掌兼得,風與自由仍在。
本來想在朋友圈裡說:
手裡握著世俗銅臭,心中藏著朗月清風。
回過頭來,只想罵自己一句:
裝B狗。
哪有這種瀟瀟灑灑,好像談笑間就把這最艱難的一年,揮揮手送走了。
實際上,每天都是用盡了最大的力氣,才勉強顧全著不肯放手的一切。
有段時間,天天在公眾號BB,是因為那段時間,太難受了。
人是可以把自己逼到一種無法承受、瀕臨崩潰的地步的。
還好,到了那個時候,手機關機,萬事不管,矇頭大睡一天,醒了就好了。
還好,比起很多人,至少我的努力有回報,付出沒有白費,最後都有獲得,與獲得感。
一年寫了三百萬字,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一個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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