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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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作為“學友”APP的代言人,這三年來,時不時就會在這個APP上推薦一些自己讀過的書,看過的影視劇。
這主要還是一個主打“學習網路社群”概念的APP,學生使用為主,年輕一點的白領也是一小部分客戶。
但像這樣在APP上發起讀書計劃,還是很少的,因為陸嚴河不是那種喜歡拉著別人一起讀書的人——
不是人人都喜歡讀書,它對一部分來說甘之如飴,對另一部分人來說就是味同嚼蠟,除了必讀之書,必須的知識,不必強迫一定要愛讀書。
但現在陸嚴河的想法又發生了一件好事。讀書終歸是一件好事,如果是一件好事,那無論是什麼方式,最終能夠多讀一點書,那也是好事。反正又沒有把人關在小黑屋裡讀,綁手綁腳逼著他讀。實在讀不下去,也沒有人真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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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釋出了這個讀書計劃,讓“學友”APP的負責人都愣了一下。
這個活動,陸嚴河並沒有提前跟他們打招呼,也不是他們主動策劃的活動。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活動,很多使用者報名參加以後,才被他們看到。
“學霸陸嚴河這是又回來了啊。”
“他開這個讀書計劃,你們覺得會有多少人加入?”
“有個上萬人報名參加就不錯了,當然,最後能夠真的跟著他把這八本書讀完的,估計是百裡挑一,甚至是千里挑一。”
“陸嚴河怎麼突發奇想弄了這麼一個讀書計劃?”
“估計也是跟他們《跳起來》後續的動作有關,我看到《跳起來》發了訊息,說他們將會在接下來的六期,附贈一個別冊,請來了國內各個領域的權威學者撰寫專欄。”
“這是什麼別冊?”
“別的不知道,別冊的名字叫‘文化裡的中國’,其中一個在別冊上開專欄的就是振華大學的趙德鍾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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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裡的中國?
陸嚴河有些震驚,沒想到陳思琦把這個別冊的名字,取得如此大。
陳思琦卻說:“做一回標題黨,要把這個別冊做得讓大家都知道,都聽說,名字就得取響亮一點。本身我們這個別冊也是,文學、哲學、史學、經濟學、法學……怎麼不是文化裡的中國呢?講的都是我們自己的文化。”
陸嚴河嘖嘖稱奇,“牛。”
陳思琦:“反倒是你,突然在學友APP上搞什麼讀書活動,搞得別人都以為你是在為我們這個別冊造聲勢。”
“純屬巧合。”陸嚴河笑。
陳思琦:“巧合不巧合的,反正也已經被人這麼說了,無所謂,本身也確實給我們造勢了,你反正是《跳起來》的主編,造勢也正常。”
陸嚴河翹起了嘴角。
“思琦,關於你這個別冊,我其實還有一個想法。”
“什麼想法?”陳思琦問。
陸嚴河說:“這個別冊,是請了六個專家學者做了六個主題,來寫六期專欄,這是文字的形式,你有沒有考慮過,把它做成影片?”
“影片?”
“其實就是節目,一檔文化型別的節目。”陸嚴河說,“每一期的稿子大約就是三到四千字,由他們出鏡來講的話,正好是二十分鐘左右,不長也不短,就像你之前所說的,也方便上班族在地鐵上看完一期。”
“別冊叫《文化裡的中國》,這個名字很大,但如果把它做成一整個系列,每一位老師就一個主題錄六期,從天文地理,到文史經濟。”陸嚴河說,“文字、有聲、影片等等,多種形式來製作這些內容,可以儘快地把潛在的、對這些內容感興趣的人,都一網打盡。”
陳思琦深吸一口氣。
“真的是絕了。”
“什麼絕了?”陸嚴河一愣。
陳思琦說:“子杏姐在一個小時前剛跟我打了這個電話,跟你說的話,幾乎一模一樣。她也說可以把這個欄目同步做成影片節目。”
陸嚴河露出了驚訝之色。
他沒有想到,辛子杏竟然先行想到了這一點。
陸嚴河是經歷過從《百家講壇》到知識付費等一系列文化節目,才會想到這一點。
辛子杏卻靠著她自己的敏銳,比陸嚴河還更早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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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陸嚴河想要做一檔文化類節目?”
鄭懷仁有些錯愕地看著姜子昕。
姜子昕點點頭,說:“準確地說,是陳思琦和辛子杏兩個人一塊兒弄的,不過,正好陸嚴河也提出了一樣的想法。”
“就是用他們《跳起來》別冊的專欄內容來做?”
“是的。”姜子昕又點頭,“問我們感不感興趣。”
鄭懷仁問:“你覺得他們這個節目的想法如何?”
姜子昕深吸一口氣,才說:“說實話,我沒法兒判斷。如果單從這個節目的內容和形式上來說,我覺得把一些專家學者請過來講一些他們專業知識領域的東西,受眾不會很多,畢竟央臺就做過不少類似這樣的節目,講科普的,講人文歷史的,看的人卻不多。可是,這一次他們的形式好像又不一樣,從他們跟我提到的幾個題目,我看著其實還真都挺想看看,他們是在講什麼。”
鄭懷仁:“什麼題目?”
“比如振華大學的趙德鍾教授,他準備做的主題是‘揭密《西遊記》師徒五人的前世今生’這個題目,特別像那種營銷號弄出來的一些故意製造噱頭的標題,中國人基本上都知道《西遊記》這個故事,看到這個的題目,或多或少都會有點興趣的。”姜子昕說。
“是,還真是。”鄭懷仁點頭。
姜子昕看著鄭懷仁的態度還是比較積極的,便接著又說:“而且,這個節目跟《高臺表白》一樣,製作成本都比較低。”
鄭懷仁點點頭,“約個時間,大家坐在一起討論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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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位專家學者選擇一個題目,按照二十分鐘一期,準備五到八期的內容,用一到兩天的時間錄完。”
不日,辛子杏就坐在會議室裡,跟大家介紹她對這個節目的想法。
“拍攝團隊,可以交給我們來做,也可以交給你們北極光影片自己的團隊來做,但是節目錄制現場以及觀眾都由我們團隊來負責。”辛子杏說,“我們將會跟振華大學青年協會一起合作,做成一個講座的形勢,臺下邀請各個大學的學生,來打造一個學術講座的氛圍,但肯定要比真正的學術講座,氣氛更加輕鬆。”
“我們這個節目,其他方面的要求和難度並不高,有最基礎的拍攝團隊就足夠把它拍出來。”辛子杏說,“同時《跳起來》的別冊也會同步對這檔節目進行宣傳。”
鄭懷仁說:“這樣一檔節目,完全沒有明星藝人的參與,很難引起大家的關注啊。”
陸嚴河說:“不是這個節目很難引起大家的關注,而是我們的節目製作行業,不太知道該怎麼去宣傳這一類的節目。”
陳思琦對鄭懷仁微微一笑::“鄭總,做宣傳和推銷,現在我們跳起來團隊是專業的。”
鄭懷仁一下還真無法反駁。
畢竟他眼前這幾個人,是許多次把別人眼中根本不可能做起來的東西給做成人的人。
“我們可以有兩種合作方式,第一種,節目全部由我們自己來製作,你們就負責買版權,放到你們平臺獨播,第二種,我們一起來做,共同開發。”辛子杏說,“其實如果不是我們團隊太小,人手不夠,這種節目我們自己來做也完全是可以的。嚴河說,他跟你們有合作,所以,我們出於現實人手不足的考慮,首先來找了你們。如果你們不太看好這檔節目的前景,也沒有關係,我們再去跟其他的平臺談一談好了。”
鄭懷仁馬上做了一個“你打住”的手勢。
開什麼玩笑,要說這個節目製作成本很高、風險很大,他還猶豫一下,像現在這種製作成本這麼低的節目,就算是冒險都隨便冒,他怎麼會願意讓陸嚴河去跟別的平臺聊。
“我只是在想,這個節目做出來,到底能做到什麼樣的效果。”鄭懷仁笑笑。
陸嚴河看著鄭懷仁,說:“有可能是一個大爆款的效果,鄭總。”
鄭懷仁疑惑地看著陸嚴河,一時沒反應過來,陸嚴河是在開玩笑,還是真這麼覺得。
這個節目能不能做成一個爆款,陸嚴河不知道,但陸嚴河知道,這個節目絕對是有觀眾市場的。
所以,陸嚴河覺得那就好好做吧。先試試。辛子杏也好,陳思琦也好,她們都是很有能力去把事情做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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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同步錄成節目的話,那我們的別冊內容的連載方式就要改。”
跟北極光影片的人聊完,陳思琦就說:“之前是想著六位老師同時開六個專欄,每一期別冊刊發一篇。但是現在,咱們這個節目肯定是不能夠更新為第一期,就等一個月,再更新第二期。我得去跟編輯團隊討論一下,這個別冊的內容要怎麼弄。”
“其實按照你們原本的打算也都可以。”辛子杏說,“這個節目從錄製到做好後期,再到上線,肯定也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包括還要送審,以及廣告招商什麼的,都還沒有做。不用這麼匆忙,節目做得從容一點,質量也更高一些。”
“是嗎?”陳思琦聞言,“我還以為這個節目你們下個月或者下下個月就能做出來。”
辛子杏:“快當然也可以快,但老師們的稿子估計都還沒有寫好呢,就算我們想快,也必須還是要等有稿子,才能拍。”
陸嚴河說:“也是。”
辛子杏說:“另外,梓妍姐的公司準備為過氣藝人定製節目的訊息已經傳出去了,不少人都在打聽這些事情。”
陸嚴河點點頭,說:“先看看到時候有什麼樣的客戶來跟我們簽約,我們再討論做什麼樣的節目吧。”
“嗯。”辛子杏很嫉妒地看著陸嚴河。
“幹嘛?子杏姐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我就是想知道,你腦袋裡面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點子。”辛子杏說,“而且,每一個點子都這麼有意思。”
“其實還好吧。”陸嚴河說,“《文化裡的中國》這個節目,你不是也一樣想到了嗎?”
“我那是覺得可以物盡其用,本身你們找到的這幾個專家,都是業內很有名的人,又是用寫雜誌的方式來寫專欄,必然意味著這個專欄的內容是大部分普通人都能看得懂,而且看得有趣的,那有這樣好的內容,再做成一檔文化型別的節目,不是能讓更多人看嗎?”辛子杏說。
她的語氣充滿了理所當然,好像能夠想到這些事情,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陸嚴河笑笑。
真正的天才似乎都意識不到自己是天才。
但在節目製作這一行裡,什麼都不如一顆敏銳的心來得更重要。
創意是最有價值的。這個創意不是說你要弄出一個從前沒有人弄出來的東西,你如果有一雙能夠敏銳地發現有市場需求、而市場上還沒有相應產品的眼睛,那你一樣可以做出一個有創意的節目。
它放在大學校園裡,是司空見慣的講座。它出現在電視螢幕上,就成了《百家講壇》,成了第一個吃螃蟹的文化類節目。
一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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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文化裡的中國》?”
徐斌從胡思維這裡聽說了陸嚴河最近的新動作以後,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他怎麼又開始做節目去了?他這是要變成製片人了?”
胡思維笑了笑,說:“其實他早就做了好幾個節目了,像之前葉脈網的《城市遊記》,雖然他不是名義上的製片人,可這個節目能做出來,就跟他脫不開關係,去年夏天的時候,不是還有一個《高臺告白》很火嗎?後面北極光影片也給它做成節目了,一直都在播呢。”
徐斌說:“這都是一些很普通的節目吧?也沒有多火。”
“確實跟那些S+級別的爆款綜藝比不了,但是,它們的收益率甚至都超過了很多爆款綜藝。”胡思維說,“而且,這一次的《文化裡的中國》,它這個主題就很適合我們京臺的定位,前段時間不還拉著我們開會,要圍繞提高文化影響力來打造節目嗎?”
徐斌說:“我剛才聽你講,他們那個節目其實就是把幾個大學老師請到演播廳開講座唄,也沒有什麼新意,而且這種內容,能有多少觀眾喜歡聽啊?陸嚴河他自己是個大學生,以為這種東西大家都喜歡聽,你去大街上看看,現在還有幾個人看書呢?”
胡思維聽著徐斌這番話,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
他猶豫了一下,說:“徐臺,我是覺得這個節目吧,它肯定有受眾,又能夠完成臺裡的任務,咱們要是能夠買來在電視臺播,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且,也能緩和緩和咱們跟陸嚴河的關係。”
“能怎麼緩和啊?他都已經跟蔣蘭混到一塊兒去了,又不肯回來繼續演《六人行》。”
“但是咱們可以跟他合作新的專案啊。”胡思維說道。
徐斌皺起眉,想了想,擺擺手。
“合作什麼啊,之前幾次跟他說好話,也道歉,人家搭理都不帶搭理的,難道我們非他不可了?這個演藝圈沒有他,其他人就死絕了是吧?”徐斌說,“這人脾氣這麼大,誰又知道他後面會不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胡思維的心跟被冬天的風吹過一樣,冰冷冰冷的。
一腔熱灶被撲熄了。
他沒想到,徐斌竟然根本就不想再跟陸嚴河合作了。
徐斌忽然想起什麼,“之前他帶那個湯姆·懷特過來,還找你一塊兒去跟湯姆·懷特吃了個飯,是不是跟你又說了什麼?他想要回歸《六人行》?”
“沒有,他都在媒體面前說過絕對不回來了,怎麼會回來。”胡思維心中嘆了口氣。
徐斌:“他跟北極光把白景年挖走,我還沒有跟他算賬呢,以後別再扯上些什麼關係,到時候又讓我背黑鍋。”
胡思維沉默。
他之所以沉默,是因為難受。當初陸嚴河跟他在做《十七層》這個專案的時候,是他把陸嚴河請到《六人行》來的,這部戲明明可以成為他們兩個演藝生涯中一個“慧眼識珠”的佳話,現在卻反而成了無法提、需要避諱的存在。
胡思維發自內心希望能夠跟陸嚴河重歸於好,就算不能繼續合作《六人行》了,可也能一起合作別的專案。
可是,事與願違。
似乎不是每個人都有著跟他一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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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八點半,胡思維從京臺開車出來,避開了晚高峰,一路暢通無堵地來到了“白帆小酒館”。
白景年已經在隔間等他。
“哎喲,你總算來了。”白景年站起來,跟他互相抱了抱,拍了拍肩膀,“怎麼今天下班這麼晚?戲都已經播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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