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現場格外熱鬧,比他們來時還要熱鬧。
陸嚴河和曾橋看著衛芳被幾十個粉絲包圍著,用蹩腳的中文表達對她的喜歡,都有些感觸。
“做演員能夠做到芳姐這個地步,才算是做到位了。”曾橋說,“在國外也有這麼一批影迷認識她、喜歡她。”
陸嚴河和曾橋有著一樣的感受。
“也不知道我們以後能不能夠成為這樣的演員。”
曾橋:“只能努力地往前走,等二十年之後再看能不能了。”
他對陸嚴河一笑。
“你比我果決。”
“嗯?”
“黃城問你有一部戲,你接不接,你毫不猶豫就答應了。”曾橋說,“在那個時候,你都沒有想過要先看看劇本,看看片酬是多少嗎?”
陸嚴河聞言,沉吟片刻,說:“沒有,橋哥,我當時就覺得是陳玲玲導演的戲,肯定很好,這個機會我要抓住。”
曾橋驚訝地看他,問:“以你現在的行情,找你拍戲的人應該很多吧?你是不是還沒有扭轉過來自己的觀念,對你來說,還有一個機會是一定要馬上抓住、絕對不能錯過的嗎?”
陸嚴河點頭,“像陳導這樣的導演只有這麼幾個,厲害的導演總是比厲害的演員要少很多的。”
曾橋聽陸嚴河這麼說,點了點頭,頗為感慨一般地看著他,說:“我現在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了。”
陸嚴河粲然一笑。
“但這一次可以彌補我們在《鳳凰臺》對手戲不多的遺憾了。”曾橋說,“我當時拍《鳳凰臺》的時候就很想跟你多拍一些對手戲。”
曾橋拍拍陸嚴河的肩膀。
“沒想到,這個願望這麼快就實現了。”
陸嚴河連忙說:“我也很期待跟橋哥你演對手戲。”
曾橋給陸嚴河的感覺,還挺正派的。
他跟黃楷任的成長路徑不一樣,他曾經是一個靠粉絲支援的明星,演技之糟糕,是出了名的。
但他很拼,也很努力,曾一度被人稱為是“勤能補拙”的演員。
他並非那種天賦異稟、靈氣逼人的演員,而是實打實地一部戲、一部戲地磨鍊演技,從他的作品裡,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演技的提高。
紅了之後,在鏡頭裡,曾橋也常常給人一種四平八穩的感覺,有媒體說,他的身上有“老實的人夫氣質”。
但陸嚴河對他的初始印象卻不好,因為他喜歡吐槽和諷刺別人,還總是開口閉口就說什麼努力和演技是更重要的,人氣不重要。
可宣傳期的時候,因為曾橋好幾次幫陸嚴河解決了郎俠對陸嚴河的攻擊,陸嚴河也就對曾橋釋然了很多。
再一接觸,他又發現,曾橋真實性格其實還挺不錯的。
他之前那討人厭的一面,彷彿是出自某種奇怪的心理,不透過這種諷刺和吐槽別人的行為,就難以安撫他曾經演技差到被眾人嘲笑的自卑心理。而且,他這一面只會對不熟悉的或者討厭的人出現。
在陸嚴河跟他熟了以後,他對陸嚴河就再也沒有說過這種話。
-
從韓國回來以後,陸嚴河馬不停蹄地去參加了藍絲帶獎的頒獎典禮。
沒有出現任何的意外和奇蹟,提名即認可——他沒有拿到這個最佳男配角的獎項。
但是,陸嚴河也是《黃金時代》劇組唯一一個三大獎都獲得提名的演員。
藍絲帶獎的頒獎典禮現場,京臺的高層主動來找了陸嚴河,跟他寒暄。
陸嚴河當然也就言笑晏晏地跟人寒暄了。
只是《六人行》這部劇堅決不同意繼續參與了。
這讓他們有些煩躁,可還得忍住,不能跟陸嚴河翻臉。
頒獎禮也參加了幾次,到這個時候,陸嚴河已經深深地感受到了一件事情。
他能夠在三大獎都獲得提名,邭鈦琢撕艽蟮某煞帧�
大紅的正劇,戲保人。
角色人設好,被觀眾誇得很厲害。
羅宇鍾導演,名導光環讓這部劇自動進入主流獎項視野。
最佳男配角單元,今年是小年,競爭主要集中在主角單元。
並不是你有實力你就能拿獎。也並不是說你拿到獎了,你就是提名人選中最好的。
自己經歷了提名和拿獎之後,陸嚴河更深刻地意識到,拿獎,有的時候真是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候。
出現競爭激烈、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就看提名者誰更是評委會眼中在這一屆最值得、最應該拿獎的了。
參加完藍絲帶獎的頒獎典禮之後,陸嚴河就進入了放假模式,一邊休息,一邊準備三月份拍《暮春》。
《六人行》仍然在熱播當中。
完全得益於寒假期間學生們都在家,可以看電視,從第四集開始,收視率就穩居2%以上,雖然沒有再出現明顯的增幅,卻也達到了京臺近五年來的最好成績。
各大媒體都在議論《六人行》這一部劇,彷彿它超越了一部電視劇,而擁有了某種文化意義。
隨著這部劇的收視率打出越來越亮眼的成績,京臺那邊對陸嚴河的態度就更熱絡了。
用陳梓妍的話來說,就是“巨大的利益終於讓他們低下了他們高貴的頭顱”。
陸嚴河的態度始終如一,讓他們碰了一鼻子灰。
讓陸嚴河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到最後竟然請動了羅宇鍾導演來當說客。
羅宇鍾導演也是實在不想應承這種事情,可他在電視這一行當幹了這麼久,被京臺纏得沒有辦法,只能應了。
陸嚴河問:“導演,您後面有在籌備的新專案嗎?”
羅宇鍾說:“有三四個本子都在籌備,但哪一個先開機還說不好,劇本都沒有打磨到我想要的水準。”
陸嚴河笑著說:“導演,回頭戲裡有適合我的角色,給我留一個吧,如果還是《黃金時代》這種三十集以上的長劇,主角我可能沒有時間演,但配角還是可以演的。”
羅宇鍾笑呵呵地問:“你還願意演配角呢?”
“為什麼不願意?你看,我在《黃金時代》裡的配角演得多好,還拿了獎。”陸嚴河說。
羅宇鍾問:“不怕別人說你演了這麼久還給演回去了嗎?別人都是奔著主角去演的。”
陸嚴河:“我不缺主角戲演,但我想演您的戲。”
羅宇鍾笑了笑。
陸嚴河:“所以,您就別勸我了,這事,我也知道我可能太倔了,但趁著我還能倔一下的時候,就好好倔一倔吧。”
羅宇鍾聽到陸嚴河這麼說,輕聲嘆了口氣。
陸嚴河也知道羅宇鍾為什麼會嘆下這口氣。
他抿住嘴,對羅宇鍾露出了一個晚輩面對長輩的時候、那種故意有些討好似的笑容。
第304章 又一年(一萬字更新!)
大概是行程洩露了,回國以後,陸嚴河他們在機場被一群記者給堵住了。
陸嚴河好不容易脫身以後,上了車,聯絡陳思琦:我到機場了。
陳思琦說:我們都已經到了,等你過來。
陸嚴河:嗯嗯,大約四十分鐘到。
陳思琦說:你讓司機悠著點開,別為了趕時間飆車。
陸嚴河:放心吧,東哥開車很穩的。
陳思琦:鄒東開車?他不是剛跟你一塊兒回來嗎?
陸嚴河:公司安排了人開車過來接我們,但東哥不放心坐別人開的車,一定要自己開。
陳思琦:你們公司安排過來的那個人技術不行?
陸嚴河:也沒有吧,還沒上車呢,東哥就說他來開。
陸嚴河覺得,鄒東可能就是單純地不想坐別人開的車。
他們先回孜園橋放了東西,再把陸嚴河送到聚會的地方。
“東哥,你回去休息吧,等會兒李鵬飛他們會送我回去。”陸嚴河說。
如果不這麼說的話,以鄒東的性格,肯定又要在外面等著他結束了。
給人做一個全職保姆可不是個輕鬆的活兒,連陸嚴河自己都覺得鄒東的事很多,還很雜,什麼都要管。
陸嚴河跟陳梓妍商量過了,今年年終獎會給鄒東發多一些,從年後開始,也要提一提工資。
這件事,陳梓妍這幾天會抽空跟鄒東談一談,同時,也會在年後再給陸嚴河另外找一個專職助理。
這樣鄒東的工作壓力也會小很多。
之前全交給鄒東,是因為陸嚴河的收入養不起這個團隊。
現在沒有這個顧慮了。
光是《六人行》給陸嚴河帶來的分成,單電視臺獨播和廣告收益,就上千萬了。
等之後在影片平臺上線,只會更多。
-
又是他們那一幫人聚會。
許久不見。
李鵬飛一見他就說:“你辜負了白雨對你的信任。”
陸嚴河疑惑地問:“什麼信任?我辜負了什麼?”
李鵬飛說:“白雨可說了,以你的熱搜體質,你到了韓國,也會因為某個契機在韓國一夜爆紅來著,沒想到你在韓國之行竟然這麼平淡,沒有任何新聞。”
陸嚴河驚訝地看了他們一眼,哭笑不得,說:“你們對我的期待也太高了,我哪有那個本事。”
白雨說:“這跟本事沒有關係,這是玄學。”
陸嚴河:“……好吧,那我不知道說什麼了。”
陳思琦無奈地說:“你的這些同學,都快成為你最忠實的粉絲了。”
“我本來就是陸嚴河的粉絲啊。”白雨馬上說,“我上高中的時候就很喜歡他。”
琳玉點頭,“確實,我們班好像所有人都喜歡他,在高三的時候。”
“那也沒有,不是還有楚賽英嗎?”陸嚴河馬上說。
“哈哈,你竟然還記得他。”
“這怎麼會不記得。”陸嚴河說,“我在班上唯一一個討厭的人就是他。”
“他現在在國外讀書。”
“那個什麼常青藤?”
“對。”琳玉點頭,“我看他的社交媒體,隔三差五都在分享他現在的學習生活,看上去還挺上流社會的,宴會啊派對啊什麼的。”
“都是偽上流社會。”李鵬飛直接說,“他家的情況我又不是不知道,要真是什麼上流社會的水平,怎麼會在咱們高中讀書啊,早去那種一年學費幾十萬的私立了。”
“你家為什麼沒有送你去那種學校?”陸嚴河好奇地問。
李鵬飛:“我懶得去,去了也是浪費錢,反正我不肯去,我爸也拿我沒辦法。”
陸嚴河:“你怎麼每次都能夠理直氣壯地像表功一樣說你那些無賴行為?”
一直沒有說話的徐子君就彷彿感同身受一般,突然點頭,“原來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有這種感覺。”
李鵬飛:“那是因為小爺我行得正、坐得直,我只無賴自己,又沒有無賴別人。”
時間在流動,這個世界也在時刻發生變化。
但是,他們這個小圈子卻似乎沒有跟上世界變化的速度,仍然停留在從前的那種感覺裡。
這種不變,很難得。
李鵬飛跟陸嚴河說:“你還得付我們版權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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