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再一看陳梓妍,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仍然春風拂面,遊刃有餘地接待著每一個人。
六點半,李治百和顏良才來。
陸嚴河一看到他們,馬上鬆了口氣,問:“你們怎麼才來?”
李治百指著顏良,說:“怪他。”
顏良斜了他一眼,說:“明明是他!他忘記給你買禮物了,我說沒事,他非不,臨時去給你買了個禮物。”
陸嚴河招呼他們趕緊去內場。
“找你們來就是幫我招呼我的同學和朋友的,現在只有思琦一個人在裡面。”
李治百:“放心,我去了,場子肯定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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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越來越多了。
陸嚴河心想,信了梓妍姐的邪,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型派對?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陀螺在不停地旋轉。
每一個人都用最真摯的語氣祝福他,陸嚴河也必須用最真摯的語氣感謝每一個人。
終於,到了七點,宴會廳裡已經有很多人,大家都一邊吃吃喝喝,一邊互相打招呼,聊天寒暄。
都在這一行混,很多互相認識的,不認識的也靠別人引薦認識了。
陳梓妍款款走到麥克風前面。
大家就自覺地安靜了下來。
兩個內場裡的人也出來了。
“晚上好,各位,我是誰應該就不用介紹了吧?非常歡迎各位來參加嚴河的二十歲生日派對。作為嚴河的經紀人,過去這一年,是讓我格外驕傲的一年,因為在場各位的支援,嚴河在他十九歲的這一年,取得了很多了不起的成績,也拿到了很多了不起的榮譽,而在場各位,也見證了嚴河這一年來的成長。”
陸嚴河站在臺下,看著陳梓妍說話,這一刻的她彷彿有整片流光溢彩在她眼眸中閃動。
他笑著看他。
李治百和顏良就站在他身邊,李治百摟著陸嚴河的肩膀,一臉驕傲。
陳思琦也在他身邊。
她轉頭看了陸嚴河一眼。陳梓妍所說的這些話在陳思琦心中掀起了些許波瀾,作為陸嚴河身邊最親近的人之一,她最清楚陸嚴河在過去這一年付出了多少努力和辛苦。
“嚴河,今天晚上是屬於你的夜晚,大家肯定也非常想要聽你說,上臺來吧。”
全場發出了歡呼聲。
陸嚴河這一刻甚至有一種比之前在金鼎獎得獎還要覺得不好意思的靦腆。
大概是因為,今天晚上這些人全部都是為他而來的吧。
那天晚上,他是金鼎獎的客人。
今天晚上,他是這裡的主人。
陸嚴河站在麥克風前面,看著所有人,不說全部都熟悉,但都是認識的面孔,而每個人都看著他,讓他忍不住感慨,“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其實我是有點靦腆和社恐的,不太敢在這麼多人面前說話,尤其是,有這麼多我尊敬和尊重的前輩、老師。”
他抿了抿嘴,繼續說:“我前幾天還在跟我的一個好朋友李鵬飛說呢,如果不是辦這個生日派對,我完全沒有意識到,我已經要二十歲了,他今天不在這裡,因為他在很遠的地方上大學,但幸好,還有很多好朋友今天晚上在這裡,陪我一起過生日,實不相瞞,這是我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在這麼多人的祝福下過生日,前面幾年,我的生日都是跟李治百和顏良一起過的,去年在軍訓,就直接沒過了。”
大家發出善意的笑聲。
“二十歲對我來說是一個很陌生的年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從一字頭邁入二字頭以後,我就真的成熟了一點,還是說,其實並沒有那麼快,但過去這一年,我突然就覺得時間走得變快了,高三那一年,每一天從睜開眼睛到閉上眼睛,感覺很漫長,好像怎麼也看不到天黑,很累,過去這一年,也沒有清閒多少,卻過得很快樂,大概是因為我一直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上大學,演戲,和思琦一起辦《跳起來》這本雜誌,然後,參加《城市遊記》這樣我自己很喜歡的工作,太幸吡耍牛皇呛唵蔚嘏α艘幌拢涂梢杂袡C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陸嚴河看到陳梓妍、陳思琦、琳玉她們幾個眼睛似乎都有些水光在泛動。
他愣住了。
他甚至沒有忍住,直接笑了一下,看著她們幾個問:“我說的話有這麼感人嗎?你們怎麼感覺都要流眼淚了?”
在場其他人都往陳梓妍她們看去。
陳梓妍一隻手擋住自己的眼睛,低頭搖了搖。
陸嚴河看到她這個樣子,一瞬間自己的眼睛也跟著發酸了。
“好吧,我不能再繼續說下去了,我今天晚上可不是在錄《藝術人生》,要把你們所有人都感動哭。”陸嚴河說完,全場爆笑。
他等笑聲小了一點以後,才說:“不過,也許四十年以後,或者五十年以後,我會站上《藝術人生》的舞臺,到時候說不定我還沒有開口,臺下的觀眾就被我感動了,我希望自己在朝著這個目標而努力,謝謝,謝謝大家今晚賞臉,謝謝!”
陸嚴河抬起右手,向大家揮手致意。
全場發出激烈的歡呼聲和掌聲。
樂隊也開始演奏起來了。
歡快的音樂聲讓全場身體的音樂舞蹈細胞被喚醒。
三個舞者緊隨著陸嚴河上了那個圓形的小臺,開始帶著大家一起跟著音樂舞動身體。
不跳舞的人則自動往餐桌那邊移動,給跳舞的人騰出地方。
彭之行突然不知道怎麼就拿著話筒出現在了舞臺一側,“跳舞的朋友們,讓我們一起跳起來吧!”
李治百和顏良直接帶頭跟著舞動了起來。
他們兩個是專業訓練過的,動作姿勢都完全跟得上臺上的人。
陸嚴河都愣住了。
他可不知道還有跳舞這個環節。
然而他沒有逃跑的空間,陳梓妍直接一邊舞動身體,一邊用眼神示意他加入。
陸嚴河無奈聳肩,只能加入了進去。
一群人跟著跳了有五分鐘,一曲才結束。
換了一首曲子,曲子變得輕快悠揚。
因為剛才那個舞蹈,場內的氣氛跟點燃了似的,彼此間說說笑笑。
而入席的人也跟自己身邊的朋友們熱烈地聊了起來。
陸嚴河一邊喘氣,一邊跟大家打招呼,朝他的內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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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宇鍾坐在座位上,吃了一塊牛肉,笑著跟桌上其他人說:“我看小陸其實也適合去做一個演說家。”
《三山》的導演王重點頭,滿臉感慨,說:“現在的年輕人真的不得了啊,上次聽他在金鼎獎發言我就覺得這孩子真會說話,今天更是覺得牛,我一個幾十歲的人都不如他。”
“導演們靠自己拍出來的作品說話。”陳碧舸說道,“我才覺得汗顏,我站上領獎臺的時候,總是激動得腦子都空白,語言邏輯混亂,跟小陸比起來,我太混亂了。”
“真情流露嘛,一點都不混亂。”羅宇鍾說。
陳碧舸:“唉喲,多謝導演您安慰我,我經常自己刷到自己的獲獎感言,每次都想穿越回去,重新來一遍。”
王重笑著說:“太完美的發言才不完美,小陸的發言也不完美,這種時候不真情流露,什麼時候真情流露啊。”
黃楷任感慨:“什麼時候我能真情流露一下?”
其他人哈哈大笑。
“馬上了。”羅宇鍾說,“你演《黃金時代》我就發現了,你現在已經懂表演了,以前你還沒有那麼懂。”
黃楷任雙手合十,向羅宇鐘錶示感謝,說:“能夠靠《黃金時代》提名金鼎獎,已經是我演藝生涯的大突破了。”
羅宇鍾:“再接再厲,你值得拿一個最佳男主角。”
黃楷任笑著說自己一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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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在自己那個房間陪大家一塊兒吃了一會兒,把自己的大學室友介紹給其他人認識。
除了周木愷跟琳玉認識以外,基本上大學之前和大學是兩撥人,互相沒在現實生活中見過。
李治百笑著說:“沒事,不管什麼關係,都是你的關係,我們這幾個男的,全是你的室友。”
陸嚴河一聽,還真是這樣。
他笑著點頭。
他室友的女朋友們,他也不太熟悉。
幸好有陳思琦在。
她們在聊她們的,也不知道在聊什麼,全神貫注,根本沒有管他們在說什麼。
李治百嘖了一聲,說:“你們寢室也挺牛,第一年就全脫單了。”
肖靖指著毛佳陽,說:“沒呢,他這個學期剛開學才脫單的,最慢。”
毛佳陽:“老子要把你的手指給掰折了。”
黎曉突然就在這個時候往這邊看了一眼。
毛佳陽臉上的兇狠之色瞬間收了起來,一臉笑容,“曉曉,怎麼了?”
黎曉搖頭,“沒事。”
陸嚴河得承認,他被毛佳陽那變臉的速度給噁心到了。
好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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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熱鬧一直持續到大約十點左右,才開始陸陸續續地散場。
陸嚴河喝了不少酒,跟陳梓妍一塊兒送人。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只剩下陳思琦和李治百他們幾個了。
陳梓妍也喝得有點高了。雖然她看上去還一副能繼續喝的樣子。當她兩隻眼睛滴溜溜地掃射了四周一圈,發現沒有再需要她笑臉相送的人了以後,她往椅子上一坐,手搭在椅背上,臉頰就靠了上去,也不知道是累了還是醉了。
“東哥,梓妍姐這邊就拜託你送她回去了。”陸嚴河跟鄒東說。
盧慶珍忽然這個時候過來了。
“不用,不用,我給她送回去。”盧慶珍對陸嚴河笑著說,“她今天晚上把我叫過來,就是怕自己斷片了,讓我給她收尾來著呢。”
陸嚴河知道盧慶珍跟陳梓妍是相當好的閨蜜關係。
他問:“慶珍姐,你一個人能行嗎?要不讓東哥送你們過去吧,我跟李治百他們一塊兒就直接回去了。”
盧慶珍聞言,想了想,點頭,“行,那鄒東你送我們一下吧。”
鄒東點頭。
今天晚上陸嚴河肯定是回孜園橋的。
他送走了陳梓妍她們以後,轉身看向陳思琦。
“你晚上住哪兒?”
陳思琦說:“我就在這裡開個房間睡一晚上,明早就回江廣了。”
陸嚴河聞言,說:“那我也在這裡陪你吧。”
陳思琦一眼看過來,“怎麼,你還想要跟我睡一個房間嗎?”
陸嚴河的臉頰瞬間紅了,搖頭,“不是,我在你隔壁開一間房就好了。”
陳思琦:“那有什麼意義,你回你的。”
陸嚴河說:“你一個人在這裡住酒店也太……不安全了。”
“這有什麼不安全的?我每個月都要自己一個人住好幾次酒店。”陳思琦仔細地端詳了陸嚴河一眼,問:“你是不是今天喝得有點多了?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
陸嚴河:“……”
李治百唉喲一聲。
“怎麼了?”
“我們今天晚上還真只能睡這裡了,一起開個房吧。”李治百忽然說。
“啊?”陸嚴河一愣,“怎麼了?”
李治百:“我都忘記我今天也喝了杯酒,我不能開車了。”
顏良嘴角抿著笑,說:“真可惜,我不會開車。”
陸嚴河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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