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毛佳陽忽然說:“嚴河,你是不是跟青年協會的王霄比較熟?”
“還挺熟的,怎麼了?”陸嚴河問。
毛佳陽說:“我想加入青年協會,聽說是他負責,你能幫我跟他說一聲嗎?他們的招新我錯過了,當時沒有想過要加入任何學生協會。”
“可以啊,沒問題,不過,你怎麼突然想到要加入這個了?”陸嚴河好奇地問。
毛佳陽難得露出了一抹不太好意思的笑,笑容裡還帶著幾分靦腆,他說:“我喜歡上了一個姑娘,她在青年協會。”
陸嚴河的眼睛瞬間睜大了。
“OK,懂了,這個忙我一定得幫。”陸嚴河鄭重其事地說道。
鄭重其事一秒鐘就結束了,馬上,陸嚴河就八卦地問:“你喜歡的姑娘叫什麼名字啊?說不定我認識呢,我也在青年協會。”
毛佳陽說:“我人都還沒有追上,你先別打聽。”
“好吧。”陸嚴河只顧著笑,也沒纏問。
他看著毛佳陽笑。
毛佳陽:“你笑個屁啊。”
陸嚴河點頭,說:“嗯,我笑肖靖是個舔狗。”
毛佳陽:“……”
正好,這個時候,肖靖開門進來了。
他看到陸嚴河,喲了一聲,“回來了?!”
毛佳陽手一抬,指著陸嚴河說:“肖靖,陸嚴河他笑你是個舔狗!”
陸嚴河難以置信地看著毛佳陽,“毛佳陽,你是真的狗!”
肖靖看著這兩個人的眼神能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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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來的第二天,陸嚴河想起自己拍攝《三山》的經歷,後知後覺,自己演得真好啊。
那一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有點天光乍現、如有神附的感覺。
明明在演《黃金時代》和《鳳凰臺》的時候,他演戲還常常有一種不知道怎麼演的惶恐感,為什麼在演《三山》的時候,卻格外的自信?
一種莫名自信。
當時他也沒有覺得有問題,現在演完了,他反而覺得自己當時是真的過於自信了——自信得有點不正常。
那是怎麼回事?
陸嚴河跟何淑怡說了自己的這個情況,何淑怡笑著說:“那說明你已經慢慢度過了一個新手的不安期了,拍了兩部戲,又在去客串這個角色之前,做了充足的準備,壓力不大,所以就有了這麼自信的表現,是好事,拍出來的鏡頭怎麼樣?導演他們都滿意嗎?”
陸嚴河尷尬地搖搖頭,說:“他們都說好像有點被我嚇到。”
“嚇到?”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回頭等電影上了,你就知道了。”陸嚴河發現演戲這種東西,還真不是靠一張嘴就能說清楚的,最好的方式就是看,親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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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陸嚴河的表演指導,何淑怡的收費很高,以前陳梓妍跟陸嚴河都是在接了一部很重要的戲的時候,才會把她請過來做單獨的一對一指導,現在陸嚴河賺錢的能力飆升,也不再那麼省著花錢了,會定期請何淑怡來給他做指導。
何淑怡也是一個非常值得這個價格的老師。
一次課就上萬,但一次課就有一次的效果——她能夠精準地挑出來陸嚴河演戲的毛病,並給出非常有效的指導意見。
這一次,陸嚴河憑藉《黃金時代》提名紅河獎,何淑怡也跟著受益。
畢竟,外界不知道,圈子裡卻都是知道的,陸嚴河的表演指導老師是何淑怡。
來找何淑怡的人也馬上變多了。
何淑怡笑著感慨:“名徒捧高師,你這一紅,很多人都來找我,希望我也能給他們指匯出一個大獎的提名出來,但他們卻不知道,是你自己悟性夠高,才能一點就通,否則,我講得再好又有什麼用,你們請我的時候可從來沒有說過要給自己拿個大獎提名。”
陸嚴河笑著說:“何老師,您不如去辦一個表演班。”
“我可沒有那麼旺盛的精力,賺點小錢,自己過得輕鬆開心,比什麼都好。”何淑怡說。
陸嚴河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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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梓妍今天有一個很重要的飯局,這個飯局攢起來的目的是為了天星獎的事情,沒想到飯吃到一半,一個在國內演藝圈舉足輕重的大佬忽然提到了陸嚴河。
這位叫盧言忠,十幾歲的時候就進了文工團,之後也一直在體制內混,直到四十歲那年,從體制內出來,成立了好幾家演藝公司,不僅僅是做藝人經紀,還包括這條產業鏈上多個環節,比如商業演出等,在網路時代未到來之前,線下商業演出是藝人們最撈金的工作,他握的這條線,在當時可以排進全國前五,由此對他的勢力也可見一斑。
網路時代的到來,也沒有把他打倒在沙灘上,國內各大網路平臺,背後幾乎都有他的投資身影,他手中具體掌握了多少資源,沒有誰算得出來,主要是他在這一行混的時間太久了,“手套”也不知道有多少。
要做天星獎,這個涉足藝人、演出、平臺、投資方等多個方面的大佬要是能拉過來,這個獎才能站得穩。
秦志坤、陳宏宇和蔣蘭三個人也都在。
而今天能夠把盧言忠請出來,全在陳梓妍。
前面都說得好好的,到最後了,盧言忠忽然提起陸嚴河。
“前兩天,我跟王重見了個面,他跟我提起了你帶的一個演員。”盧言忠對陳梓妍說,“陸嚴河。”
陳梓妍露出驚訝之色,笑著說:“小陸前不久剛去客串了王重導演的一部戲。”
“原來是這樣,王重這個人,心氣高,這麼多年了,很少見他這麼誇一個年輕演員。”盧言忠說,“什麼時候也讓我認識一下,梓妍。”
陳梓妍笑著點頭,說:“好啊,盧總,我馬上安排。”
盧言忠只不過是提了這麼一句,隨後就沒有再提起過陸嚴河。
相比起這一頓飯,吃了大約兩個半小時,提起陸嚴河的這一段不過十幾秒的時間,卻讓陳梓妍在這個飯局結束以後,來回思索了大約一個多小時。
盧言忠這種人,怎麼會有興趣去見一個小演員,就算是被王重誇得天上有、地上無,也不可能讓盧言忠有這種想法。
陳梓妍幾乎可以斷定,盧言忠要見陸嚴河,肯定有別的原因,只不過目前這個原因,誰都不知道。
那陸嚴河身上又沒有什麼別的稀奇的地方,陳梓妍很難不往陸嚴河之前那件事上聯想。
難道,盧言忠認識陸嚴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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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言忠對天星獎的態度挺支援,這讓幾人都鬆了口氣。
把人送上車,安生送回,幾人重新坐下。
這段時間,他們幾個幾乎大半的精力都投在這個事情上,如今終於模型初具了。
“盧言忠願意來做我們天星獎委員會的名譽顧問,這麼爽快,真是沒想到啊。”陳宏宇說。
秦志坤問:“為什麼這麼說?”
“他是出了名的謹慎,很多事情找他,哪怕是邀請他出席一臺晚會,他都幾乎不會當下就做決定。”陳宏宇說,“今天一頓晚飯下來就鬆了口,還是梓妍面子夠硬。”
陳梓妍回過神來,搖搖手,“我哪有什麼面子啊,不過是天星獎和《偶像時代》是大勢所趨,沒有人不願意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陳梓妍這段時間可以說別的沒幹,全在造勢上了。
把天星獎和《偶像時代》的勢頭造起來,讓大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讓大家都想要第一個登上這艘船,而不是回頭再補票。陳梓妍就是在做這個工作。而得益於她在圈內的人脈,這個勢很快就造了出來。
對別人來說,陳梓妍身上最有價值的地方是什麼?她用了過去這些年的經歷,在很多人心中烙下了深刻的兩個字:眼光。
蔣蘭看向陳梓妍,笑了笑,說:“盧言忠對陸嚴河這麼看重,就可見梓妍的眼光了,有梓妍跟我們一起做這個,沒有人會質疑《偶像時代》和天星獎的前景。”
“陸嚴河演戲確實有天賦啊。”陳宏宇馬上說,“本來他那個《年輕的日子》在我們冰原影片播,我們後臺大資料就顯示出陸嚴河是年輕一代藝人中,路人好感度最大的,我們後臺資料顯示,只要關鍵詞裡帶上陸嚴河的影片,點選播放的非粉絲群體佔比都很高,明顯高出其他藝人一大截,有這樣的路人緣,又有好演技,難怪紅得這麼快。”
蔣蘭笑,說:“我們的一個S+級大戲就請了陸嚴河來做男主角,也是陸嚴河第一個男主角的戲。”
陳宏宇眼睛一亮,問:“是《十七層》?”
“你訊息也挺靈通啊。”蔣蘭卻一點也不驚訝,反而燦爛地笑了起來,對於這件事,她顯然很開心,“我們一直想要做精品短劇,《十七層》就是我們的一個嘗試,當初梓妍從很多劇本里一眼挑中了這個。”
陳宏宇嘖嘖兩聲,“難怪這部劇你們到現在都還不肯出手,壓在手裡。”
蔣蘭說:“那可不是我們故意壓在手裡,十二集的短劇,你們如果還是按照傳統的集數來定價,那也太吃虧了,還不如不賣,我們對這部劇有著充分的信心,它會爆。”
陳宏宇說:“這種極限逃生題材的劇集,以前從來沒有大爆過的先例,誰敢花大價錢來買?你們能簽下陸嚴河做男主角,當然是一個籌碼,但也不可能讓它擁有超出市場水平的待遇。”
蔣蘭自信滿滿地看著陳宏宇,“那咱們就拭目以待吧,等這部戲拍完,你就知道了。”
陳宏宇匪夷所思地看向陳梓妍,問:“這部戲都還沒有開始拍,為什麼蔣臺長就好像一副這部劇一定會大爆的姿態?她肯定不會告訴我,梓妍,你跟我說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陳梓妍搖頭,一臉無辜,說:“我也不知道啊。”
陳宏宇:“……”
蔣蘭馬上笑了起來。
她說:“老陳啊,你就別打聽了,雖然你們影片平臺這些年發展得很好,得益於網路的發展,把我們這些傳統電視臺的使用者搶走了一大半,不過,薑還是老的辣,真正要說做劇,你還得看我們的。”
陳宏宇怎麼都沒有想到,蔣蘭竟然會這麼“囂張”。
她到底是有什麼樣的資本,讓她這麼“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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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散了,看著是各自離開。
半個小時以後,陳梓妍和蔣蘭卻同時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是一個私人會所。
有人將她們帶到一個包廂。
這裡的環境有一種低調奢華的感覺,走廊上光線暗淡,地毯柔軟厚實,人走在上面,幾乎不會發出任何的腳步聲。
陳梓妍看了蔣蘭一眼,說:“你剛才跟陳宏宇說那麼多,是為了讓他把訊號釋放出去?”
蔣蘭臉上已然看不出剛才的囂張,她深吸一口氣,點頭,說:“《十七層》這部劇,有人現在仍然在臺裡試圖讓它黃掉,你知道,有人看不慣我這幾年升得快,一直在阻擊我,明明電視臺的收視率整體都在下降,卻偏偏拿我電視劇的收視率集體下跌向我開炮,誰都知道這是大勢所趨,但這就是我工作不利的鐵證,我必須要再拿出讓他們無話可說的東西。”
“你知道的,《十七層》這部劇,從一開始孵化,就遇到了很多困難,幾次差點折戟。《十七層》這部劇你能看中,對我來說是及時雨,而陸嚴河拿了紅河獎提名以後,也救了《十七層》一次,畢竟是陸嚴河人生中第一部男主戲,臺裡也看好陸嚴河。”蔣蘭說,“現在,仍然有一股勢力想要讓《十七層》拍不了。”
陳梓妍說:“你選擇這樣一個題材,很冒險。”
蔣蘭點頭,說:“確實很冒險,可我不怕冒險,做內容的,誰能怕做冒險的內容?想要咬下一塊肥肉,就得有把牙崩掉的覺悟。”
陳梓妍看著蔣蘭,笑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生猛,一點不肯服輸低頭。”
“要是我肯服輸低頭,我怎麼可能坐到現在的位子上?”蔣蘭自嘲似的笑了笑,又看了陳梓妍一眼,感慨,“我很高興,你還繼續留在這裡,沒有離開。”
陳梓妍說:“《十七層》這個劇,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想要拍成季播劇吧?十二集,又是極限逃生題材。”
蔣蘭點頭,眼神中有些堅毅,“做一個王牌,把王牌牢牢握在自己手裡,這才是安身立命的王道。”
陳梓妍點頭。
蔣蘭在京臺的升遷很快,快意味著她的實力和能力,也意味著她遭受過的打壓和攻擊絕不會少。
蔣蘭有這樣的想法,並不奇怪。
她們在包廂裡等了大約十分鐘,另一個人過來了。
來的人是陳碧舸,陳梓妍曾經親手帶出來的超一線明星,頂級大牌。
“梓妍——”陳碧舸一進來就滿臉親熱地跟陳梓妍擁抱,其親近和熱情的姿態彷彿仍然還是陳梓妍的藝人,“好久沒有見了!”
陳梓妍笑容滿面地看著她,說:“你保持身材也別太狠了,一點肉都沒有了。”
陳碧舸笑著搖頭,說:“哪有,我最近還胖了一點。”
蔣蘭跟陳碧舸也擁抱了一下。
“蘭臺,你們修改過的劇本我已經看過了,這一次好多了。”陳碧舸說,“真的有很久沒有演電視劇了,怪緊張的。”
蔣蘭:“你還緊張的話,其他女演員就不要混了。”
陳碧舸搖搖頭,說:“這幾年一直在演電影,也許電視觀眾都不記得我了。”
“誇張了啊,影后。”陳梓妍笑著調侃,“你的國民度可是就算你離開十年,這個圈子也不會忘記你的程度。”
陳碧舸笑著擺擺手,隨後看著她們倆,說:“當初梓妍給我介紹《十七層》這部戲的時候,我還挺顧慮的,因為從來沒有演過這種型別的劇,也從來沒有演過動作戲,這一次還有不少動作戲,最近這段時間我在做力量訓練,體力總算提升了一些。”
“我說你怎麼看著又瘦了。”陳梓妍說,“你這自律的勁頭,值得所有演員學習。”
陳碧舸問:“我那個小師弟呢?”
“嚴河啊?”陳梓妍搖頭,說:“他在學校上課呢。你別跟商永週一口一個小師弟的喊,瞎鬧。”
陳碧舸嘖了一聲,說:“好歹出了個振華的高材生,還不讓我跟他攀點關係,梓妍,你真是隻聽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啊。”
陳梓妍無語地白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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