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劉畢戈說,賀函一定要親眼看一看他。
這一天,陸嚴河只有三場戲要拍,下午四點就會收工,所以他就讓鄒東訂了一個餐館,準備帶他們去吃個晚飯。
然而這兩人下午兩點就來了,手裡還怪模怪樣地提著一份禮物——幾罐堅果。
陸嚴河:“……”
劉畢戈穿著黑色大衣,仍然是那種寫字樓裡的精英範兒。
賀函則跟影片裡一樣,只不過終於把他那到脖子的長髮給剪短了,沒那麼長了,大冬天的,穿著寬鬆的黑色長款羽絨服,可以完全融入《鳳凰臺》的劇組,《鳳凰臺》劇組的組服就是黑色長款羽絨服。
“我還有一場戲要拍,得等兩個小時。”陸嚴河說。
“沒事,你拍你的。”賀函說話語調有點吊兒郎當的感覺,他好奇地打量著四周,“還從來沒有來過古裝戲的劇組看過。”
陸嚴河這邊又來了兩個人探班——大家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只當是陸嚴河的朋友。
賀函和劉畢戈也沒有打算要介紹自己的意思,一部戲都還沒有拍出來,他們也懶得說自己是導演和製片人,一旦這麼說了,別人肯定會問,拍過什麼戲啊,他們就得說,還沒有拍呢。
但他們兩個顯然對片場很感興趣,一直在好奇地看各種裝置,聊一些陸嚴河聽不懂的話題。
黃城來找陸嚴河,問他們是什麼人。
陸嚴河就跟黃城簡單介紹了一下。
黃城一聽是陸嚴河下部戲的製片人和導演,有些驚訝,因為這兩個人他從來沒見過,也不認識。
陸嚴河看到黃城臉上詫異的表情就猜到了他在疑惑什麼。
“他們還沒有拍過戲。”陸嚴河說,“之前都在法國電影圈工作,沒有在國內。”
黃城聞言,恍然,點頭。
一聽就知道了,做藝術片的。
黃城對這兩個人瞬間就沒有興趣了。
畢竟不在一個圈子混的。
“是主演嗎?”黃城問陸嚴河。
以陸嚴河現在的名氣和地位,一個藝術片,主演怎麼也拿得下的。
但陸嚴河卻搖了搖頭,說:“不是,只是一個客串性質的配角,兩場戲而已。”
黃城驚訝不已,看著陸嚴河,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問:“陳梓妍怎麼還會讓你接這種角色?”
“是我自己想要接的,我看過劇本,覺得很有挑戰。”陸嚴河說。
黃城聞言,猶豫片刻,卻沒有再說什麼。
在黃城眼中,陸嚴河就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新演員,所以還不清楚他作為一個演員,能夠在第一部戲遇上《黃金時代》,並且在播出的時候就小爆了一番,是多麼幸摺�
多少演員,一部戲的紅利吃個四五年。
《黃金時代》這個角色對陸嚴河來說不說四五年,兩三年肯定是能吃的。更別說他自己本身就因為其他方面很出名了。
這個時候跑去演一個藝術片的配角?
黃城想不通,理解不了。
陸嚴河拍完今天最後一場戲後,收工,卸妝,帶著劉畢戈和賀函去飯店。
到飯店就已經五點半了。
夕陽已經快要沉入地面,天色將黑。
北方的冬天,天黑總是這麼早。
陸嚴河跟他們兩個都算比較熟了。
鄒東不喝酒,他們三個開了一瓶白葡萄酒喝。
酒是陳梓妍之前帶過來的。
當時陳梓妍就說:“車裡要時常備兩瓶酒,以防什麼時候需要。”
現在果然就用到了。要不然臨時在這種小飯店裡想要喝到這種品質的葡萄酒,基本別想。
賀函說:“我回來之後才知道你有多紅,連地鐵上都有人在看你的劇。”
他說的是《黃金時代》。
陸嚴河笑了,說:“你是趕上了《黃金時代》正好在播,不是我紅,是這部劇很紅。”
劉畢戈說:“你就別謙虛了,這小子俚煤埽犝f你是個大明星,馬上就跟製片公司提高了製作經費的報價。”
“啊?”陸嚴河一愣。
賀函說:“你來演的話,他們樂意追加一點投資,為什麼不呢。”
陸嚴河問:“那我的片酬會漲嗎?”
賀函:“這話說的,咱們追求的是藝術。”
劉畢戈對陸嚴河說:“知道我跟你說這人有點無恥,不是在騙你了吧?”
“你總是敗壞我的名聲,難怪我這個年紀了才有機會第一次做導演拍電影。”賀函吐槽。
“你不如先從自己身上找一找問題。”劉畢戈反擊。
陸嚴河笑著說:“你們三十歲出頭就能做導演,已經很厲害了。”
畢竟在國內,很少有比他們更年輕的導演了。
賀函說:“幸好國內還是有人識貨的。”
“法國電影圈的蛋糕,自己人都不夠分的,怎麼還會給我們。”賀函說著就搖頭晃腦,“不過,國內也很煩,開口閉口就問能不能拿獎。”
劉畢戈說:“你做藝術片,不衝著拿獎去,難道還衝著票房去啊?”
“庸俗啊。”賀函嫌棄地看了劉畢戈一眼,“算了,等我這部電影拍出來,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名利雙收。”
“哦,名利雙收就不庸俗了?”劉畢戈毫不客氣地將眼睛斜向賀函。
賀函:“我可沒有說過我不是個庸俗的人,那我庸俗了還不能說你們庸俗了?”
陸嚴河認真地點頭,對劉畢戈說:“他確實無恥得理直氣壯,臉皮厚得讓我明確地認識到一件事。”
“什麼事?”
“就這樣了你還願意跟他做朋友,你應該也沒有你平時表現得那麼道德高尚。”
劉畢戈:“什麼鬼?”
賀函笑得前俯後仰,“這才叫臭味相投!你一眼看穿了真相,這傢伙就是裝得一副精英範,實際上也是個憋了不知道多少壞的傢伙。”
劉畢戈:“呵呵。”
第271章 我發財,你也發財!
陸嚴河也體會到了,為什麼人人常說,坐在一起喝酒是能最快拉近人與人之間關係的方式。
劉畢戈跟賀函兩個人一喝多了,人都嗨了起來。
劉畢戈的話也變得多了起來——之前他的話就很多,但還有點端著某種姿態,不像現在,一邊說話,一邊揮著自己的手,就像一個音樂廳裡的指揮家,說著自己關於電影的抱負和理想,對未來充滿了期冀。
而賀函,他喝嗨了之後,更加肆意,髒話一句接一句的飆。
其實陸嚴河一般不太喜歡滿口髒話的人,可賀函是那種可以把說髒話這個行為也說得很單純的一個人。
陸嚴河能夠感受到賀函身上的那種純粹,他沒有惡意,沒有憤世嫉俗,像個無憂無慮長大的人,沒有黑暗面的人。
更讓陸嚴河沒有想到的是,賀函忽然握著陸嚴河的手,感情充沛地說:“劉畢戈這傢伙跟我說有一個大明星願意來演我的電影的時候,我還以為這傢伙蒙我呢,也不知道是什麼犄角旮旯裡冒出來的大明星,哪個大明星會願意演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導演的電影,沒想到是真的!陸嚴河,你小子到底是怎麼想的?你是腦袋被門擠了敢來冒這個險嗎?我跟你說實話,我自己拍這個電影都沒底,怕搞砸了,這是我好不容易搞定了投資,能夠自己做導演了,我真的怕把它搞砸了!”
陸嚴河一臉無語地看著他,默默地掏出手機,開啟了錄影。
先錄下來了,明天早上等他們兩個醒了,把他們兩個這個樣子發給他們,他們臉上的表情應該會更精彩。
但是,拋開別的不說,賀函跟劉畢戈兩個人現在的狀態反而讓陸嚴河對他們的印象更深刻了。
-
陸嚴河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醉了還是沒醉,反正人是有點暈了。
他自己也有點上頭,但還能控制住自己。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他這個喝酒的菜鳥竟然是今天晚上站到最後的。
只能說,劉畢戈和賀函兩個人更菜。
他給他們兩個人開了個雙人間,一人扔一張床,收拾好,自己就去睡了。
睡前,陸嚴河認真地看了一遍陳梓妍給他的信封裡的資料。
三個人,名字,簡要介紹。
一個是京臺臺長沈泰林。
一個是頂級明星、影帝陳品河。
一個是一線汽車大牌馳躍的CEO莫斯威。
的確,正如陳梓妍所說,這三個人無論從社會地位還是從其他方面來說,都不是陳墨這樣一個普通的綜藝節目PD能直接接觸到的,更別說擁有他們的私人聯絡方式,恰好在最近這段時間交流過。
那想要查出來究竟是三個人中的誰指使陳墨往陸嚴河的膝上型電腦裡植入木馬,需要一一排除才能確定答案,在這之前,陳梓妍需要陸嚴河對這三個人保持警惕。
陸嚴河越發覺得陳墨不簡單,看似只是一個普通的節目PD,卻能直接跟這麼多的大佬們聯絡,她是什麼來頭?
他只能暫時按捺在心中,繼續等待陳梓妍那邊的調查。
-
第二天一大早,陸嚴河就要起床,吃個簡單的早飯,就要出發去劇組。
這兩個人他就任他們繼續睡著,看什麼時候醒了。
也不知道醒來會不會繼續他們昨天喝高了之後的那些舉動,如果記得的話,估計要社死了。
一想到這個畫面,陸嚴河就沒忍住笑。
鄒東見他突然笑,還問他這是怎麼了。
昨天晚上鄒東也在場的。
陸嚴河說:“我就是在想,劉畢戈和賀函他們兩個人今天醒了之後,會不會記得他們昨天晚上喝高了之後拉著我傾吐肺腑之言的畫面。”
鄒東聞言,也勾了勾嘴角。
到了大約上午十一點的時候,陸嚴河忽然收到了賀函發來的訊息:昨天晚上喝多了,瞎說了一大通,你別當真。
這只是第一條。
後面跟著十幾條。
——我對《寧小姐》這個電影很有信心的,真的,你讀過劇本就知道了。
——你應該看得出來這個劇本寫得多好吧?千萬別因為我瞎說的話擔心啊!
——嚴河,小陸,老陸!
……
陸嚴河拍完一場戲,看到賀函發來的這些訊息,哭笑不得,幾乎可以透過每一條訊息的更新,感受到賀函越來越急促的心情。
賀函估計是真擔心起來了。
他昨天各種擔心、不安、對《寧小姐》這部電影的未來充滿茫然,換一個演員,可能真的會打退堂鼓。
陸嚴河回覆:剛才在拍戲,會演的,劇本很好,你不用擔心。
-
賀函一覺醒來就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時不時地發生一聲仰天長嘯,感慨著“喝酒誤事”之類的話。
劉畢戈坐在床上,一臉喝蒙了、人醒了但腦子沒醒的狀態,看著賀函跟一頭尥蹶子的驢一樣在房間來來回奔騰,也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瘋——他嘟囔的那些話,劉畢戈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這都幾點了啊?”劉畢戈問了一句。
賀函也懶得理他。
他抱著手機,跟個在等自己女神回覆的舔狗一樣,雙眼發痴,問:“怎麼還不回覆呢?怎麼還不回覆呢?怎麼還不回覆呢?”
劉畢戈一隻手扶額,無語地看著賀函,說:“你一大早上的發什麼神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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