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陸嚴河掛了電話,把地址發給了陳思琦。
“跟咱們弟妹說什麼呢?”李治百問,一臉揶揄的表情。
陸嚴河:“你別這麼喊,太尷尬了。”
李治百:“反正我又沒有當面這麼喊她,而且,老陸啊,你這人終於漏出馬腳來了啊,以前死活不肯承認,現在都不否認了。”
陸嚴河:“……你別亂說,我們倆沒有什麼,收起你那雙比電燈泡還亮的眼睛,等下她要過來,你別讓她不舒服。”
“她要過來?”李治百的眼睛更亮了,“這感情好啊,放一百個心,我絕對給她展現出作為你朋友的超高素質。”
他衝顏良拋了一個眼神,“沒錯吧?”
顏良也一臉看好戲不嫌事大的表情,點頭,“就是,你放心吧,我們倆什麼時候給你掉過鏈子。”
陸嚴河看他們這個反應,心中跟打鼓似的,更緊張、更不安了。
一點都沒有放下心來。
他認真地說:“我跟你們說認真的。”
李治百輕咳了兩下,語氣裡仍然充滿揶揄:“那就看你的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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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琦這段時間都一直挺老實的,既不像從前那樣跟劉薇安幹仗幹得硝煙四起,也沒有折騰,就為了自己能夠順順利利地去江廣上學。
眼下都八月了,陳思琦覺得這事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劉薇安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說服了她爸,想讓她再復讀一年,衝刺玉明的幾所重點高校。
兩個小時前,陳思琦聽到她爸讓她去復讀的時候,人都傻了。
“復讀?”陳思琦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問:“我考上的大學是有多差,讓你們想讓我去復讀?”
劉薇安一臉關切、苦口婆心,說:“思琦啊,江廣大學雖然不差,可是離家裡太遠了,你離家裡這麼遠,我和你爸怎麼能放心啊,你的成績既然能夠考上江廣大學,那復讀一年,說不定你就能考上振華和玉明,這不是更好嗎?”
陳思琦的心態在一瞬間都幾乎要崩塌了。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她爸,問:“爸,難道你也認為復讀是一個好主意嗎?”
她爸說:“江廣大學確實離家太遠了,你在那邊遇到個什麼事情,我們都沒辦法第一時間趕到。”
“現在飛機高鐵都這麼發達,幾個小時哪裡趕不到?”陳思琦氣憤地說,“她就是不希望我逃脫她的掌控!江廣大學也是一所重點大學,是我辛辛苦苦努力了好多年才考上的大學,你們就這麼讓我放棄?!”
劉薇安馬上說:“思琦,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掌控你,我和你爸只是不放心你而已,江廣大學確實不錯,可是咱們家這個家境,就算你沒有考上大學,你這輩子也衣食無憂,何必跑那麼遠去吃那個苦?”
“那以後陳遠知吃不吃這個苦?”陳思琦冷眼看著她,問。
陳遠知是劉薇安跟她爸生的兒子,現在在上國際小學。
陳思琦看著他們,握緊拳頭,問:“我要出國念大學,你們不肯,陳遠知卻在上國際小學,我考上了江廣大學,你們現在竟然讓我放棄,去復讀,那我問你們,陳遠知以後要上大學嗎?你們會只讓他待在玉明上大學嗎?”
劉薇安沒有說話。
陳瑋說:“你是女孩,他是男孩,怎麼一樣?”
陳思琦憤怒地瞪著他們,說:“要是我媽還在,你看她會不會說這樣的話!”
她雙眼通紅,盈著眼淚,說:“我已經成年了,我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江廣大學是我自己考上、自己選的,就算你們不同意,我也會去上這所大學。”
陳瑋板著臉,語氣強硬地說:“我不同意,你哪兒都不可能去!”
“是嗎?那就試試吧。”陳思琦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有本事你們就把我關在家裡,你們敢關一天,我就報警,我倒要看看,你你們要逼我到這個份上,把我逼瘋了,也好,劉薇安也好,誰能承受我發瘋的後果。”
陳思琦充滿恨意地說完這番話,頭也不回地朝家門外走去。
“你去哪!”陳瑋滿腔怒火地質問。
陳思琦頭也不回地高聲回答:“我去找我媽,讓她今天晚上到你夢裡好好問一下你,你讓劉薇安這個女人糊弄得團團轉,讓你親生女兒大學都讀不了,是不是得了失心瘋!”
陳瑋被氣得眼睛都瞪圓了。
劉薇安馬上挽住了他的手臂,嘆了口氣,說:“別往心裡去,她就是還沒有長大,她以後肯定會理解我們的苦心的。”
陳瑋看了劉薇安一眼,將她抱在懷中。
“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確實辛苦,不過,幫你照顧你女兒,我願意。”劉薇安抬起頭,看著陳瑋,“很抱歉,如果我能夠跟她相處得更好一點,就不會讓你這麼惱火了。”
陳瑋仍然氣得沒有緩過神來。
“你對她已經夠好了,她自己不識好歹。”陳瑋說,“我知道你這些年付出了多少。”
劉薇安的眼眶微微發紅。
“有你這句話我就夠了。”劉薇安說,“我真的也沒想過讓她喊我媽媽,我只希望她能夠健康快樂地長大,能夠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陳瑋:“她媽媽離開得早,性格執拗了點,你多擔待。”
“我們之間還說這個幹什麼。”劉薇安輕輕地錘了一下他的肩膀,“當初我答應嫁給你,就做好了這個準備,其他人說什麼我都無所謂,只要你知道我的心意就行,我是真的希望她過得好,她過得好,你才會開心,你開心了,我才開心。”
“我知道。”陳瑋點點頭,“不過,她如果真的一意孤行想要去江廣,那就讓她去吧,她已經鑽這個牛角尖了,要是強迫她復讀,到時候攪和得家裡沒一天安寧,你更難受。”
劉薇安:“只要你捨得就行,要不是因為你不捨得她離開你身邊,我幹嘛做這個惡人。”
她將頭輕輕靠在陳瑋的肩膀上,輕嘆了一口氣,眼睛裡流淌著一片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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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琦跑到了墓園,在她媽墓碑前坐了一個小時,眼淚也嘩嘩地流了一個小時,離開以後,看著漫天的火燒雲,心中空蕩蕩的,宛如一片空曠的荒原。
她不想回去,於是給陸嚴河打了那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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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十二,她到了星沙路,一下車就在馬路對面的飯店門口看到了陸嚴河。
他戴著口罩和漁夫帽,雙手插在褲兜裡,姿勢像個門神,但身形挺拔清俊,讓路過的人都不禁多看他一眼。
幸好現在暮色四合,光線暗淡,儘管很多人都多看他一眼,在他的偽裝下,還沒有人認出他來。
陳思琦在馬路對面看到陸嚴河的一瞬間,崩潰了一下午的心情就好了許多。
像過了一個冬天的手放進了春天的陽光裡。
陳思琦過了馬路。
陸嚴河在她過馬路的時候才看到她,揮了揮手。
陳思琦對他仰臉一笑。
雖然是笑的,陸嚴河卻看出來了陳思琦的眼睛剛哭過,還有些紅腫。
陸嚴河馬上就愣住了,詫異地看著她,低聲問:“你哭了?”
“跟我爸和劉薇安吵了一架。”陳思琦簡單地解釋了一下,“現在不想說這個,不好意思,你跟朋友吃飯,我還來打擾你了。”
陸嚴河:“沒事,他們都很想見你。”
陳思琦驚訝地眨了眨眼睛,“啊?”
陸嚴河:“我們進去吧。”
他開啟門,讓陳思琦先進去。
等陸嚴河帶著陳思琦一進包廂,等待已久的李治百嚯地一下站了起來,一個箭步來到陳思琦的面前,伸出右手。
陳思琦愣了一下,疑惑地、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
李治百馬上跟她握了握手,義正言辭地說:“你比我上次見你更漂亮了,難怪陸嚴河對你日思夜想的。”
陳思琦愣住的同時,陸嚴河臉上五官都紛紛地錯亂了。
“什麼鬼?”
顏良緊跟其後,附和李治百,說:“我說陸嚴河怎麼平時很少跟別的女孩說話,怎麼就一直唸叨著你呢,難怪你們會一起上熱搜,還被人誤會,等等,是誤會嗎?”
他盯著陳思琦,一臉佯裝出來的無辜,眼睛在陸嚴河和陳思琦身上來回轉動,問:“你們倆——”
陸嚴河哪裡還看不出來他們兩個在搞什麼鬼。
他一巴掌推在顏良肩膀上,惱羞成怒:“去去去去去,都給我坐下,正常點!”
陳思琦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第221章 人生中的幸撸ㄒ蝗f字!)
陳思琦對陸嚴河作為藝人的圈子並不熟悉。
實際上,陳思琦本來還對要見李治百和顏良這件事有些緊張,作為一個普通人,總覺得藝人的世界離他們過於遙遠,而他們在公司的包裝、媒體的宣傳下,戴上一種彷彿天然的光環,容易讓人感到有距離感,感到差距。
但李治百和顏良一照面就呈現出一種比一般人還要放得開的姿態,讓陳思琦一下就感覺跟他們拉近了距離。
作為《跳起來》的共同主編,陳思琦已經看過顏良寫的文章。
以文見人。
陳思琦對顏良的印象很好,因為顏良的文章就給人一種踏實、認真的感覺。
他寫的文章其實就是大白話,但是很諔瑢懶r候的遺憾,寫沒有經歷過一個普通高中的遺憾。
今天見到顏良,看到他跟著李治百一起揶揄她和陸嚴河,陳思琦又發現他其實沒有文章裡看上去那麼正經嚴肅。
李治百指著陸嚴河問陳思琦:“陸嚴河他在學校是不是個老悶騷?”
“什麼?”陳思琦一愣。
李治百一本正經地說:“就是表面上很謙虛、很冷靜、很乖巧,實際上該惹事的時候,一點事沒少惹?”
陸嚴河一臉無語,說:“你確定這是老悶騷的意思?”
“大差不差吧。”李治百一臉毫不在意老悶騷的真正含義是什麼的樣子。
陳思琦哭笑不得,搖頭,說:“他在學校很少惹事。”
“怎麼可能,光是我知道的事情就不止一件。”李治百嘖了一聲,點了點陳思琦,“你這是幫他打掩護呢?看來你們倆之間確實有點貓膩啊,我問一下,是你先喜歡他的,還是他先喜歡你的?”
在陳思琦來之前口口聲聲讓陸嚴河放心的李治百,現在就跟忘記自己說過了什麼一樣,滿臉壞笑地問。
陸嚴河拍拍桌子,“李治百!”
李治百這才嘆了口氣,說:“好了,好了,我不問了。”
然而,這個時候,陳思琦卻又說:“陸嚴河在學校裡發生的那些事情,陸嚴河都是被波及到的,沒有一樣是他自己主動惹出來的。”
這是在回應剛才李治百的問題了。
其實,李治百和顏良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剛才那麼問,純粹就是為了揶揄陸嚴河和陳思琦,可陳思琦卻當真了,在為陸嚴河解釋。
顏良趕緊點點頭,說:“我們知道,李治百他故意這麼說呢,你別當真。”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陸嚴河見狀,只好由他站出來打圓場,說:“李治百,你答應給我們寫的稿子,到底什麼時候能給我們啊?我們這本書都馬上要截稿了。”
李治百說:“我是真的寫不出來啊,你別為難我了,實在不行算了吧,要不然我就只能找槍手寫了。”
“要不然李治百的文章就以採訪的形式來寫吧?”陳思琦忽然說。
“嗯?”
“我也想過,每一期做一個人物採訪的專欄也不錯。”陳思琦說,“現在我們這本書的形式並不是太多,可以加一個人物採訪的專欄。”
李治百馬上附和贊同:“這個好,就這個。”
陸嚴河問:“那我們是不是還要去找一個能做採訪的人?”
陳思琦說:“嗯。”
“我給你們介紹一個好了。”李治百說,“我之前就認識一個記者,他寫過我的採訪稿,寫得很好。”
陸嚴河說:“人家都已經寫過你了,再來寫你,能寫出新鮮的東西來嗎?”
“這倒是。”李治百說,“那還是你們去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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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李治百和顏良就準備先回去了。
“那我們走了啊。”李治百跟他們兩個說。
陸嚴河:“拜拜。”
李治百拍拍陸嚴河的肩膀,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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