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陳景站了起來,神色不善地看著瞿友松,說:“現在馬致遠走了,我們MX的隊長空缺了,接下來是你還是魏卓然來當這個隊長,你們商量過嗎?”
他拋下這個問題,也回了房間。
留下瞿友松和魏卓然面面相覷,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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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覺得他高估了自己。
原本以為兩小杯白酒入肚,只是肚子有點燒,中間他還有心思替李治百擔心他家裡的事情,還聽了一耳朵關於馬致遠的討論,沒想到,過了十五分鐘,後勁上來,一股眩暈感直衝眼前。
其他人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還在交談。
只有陳梓妍發現了陸嚴河的眼神不似以往清明,再認真一觀察,就知道了這是什麼情況。
陸嚴河這是後勁上來了,有點醉了。
陳梓妍有心想要趕緊帶著陸嚴河回去休息,可今天是請羅宇鍾他們吃飯,大家現在談興正濃,氣氛熱鬧,陳梓妍要是這個時候提出帶著陸嚴河先走,有點掃興。
陸嚴河自己也意識到有點頭暈了。
是不是有點上頭了?
眩暈感衝擊而來,陸嚴河現在不僅感到頭暈了,還有點頭疼。
幸好這個時候江玉倩說:“導演,明天咱們要拍戲呢,要不今天晚上就先到這兒吧,我擔心我睡得太晚,臉上長痘痘。”
羅宇鐘點點頭,說:“也是,都不早了,今天就先到這兒吧,撤。”
陸嚴河強打起精神,跟著大家一塊兒站起來,陪在最後面跟出去。
雷雙城早就安排好了來接他們的車,將他們送回酒店。
陸嚴河和陳梓妍一輛車。
甫一上車,陳梓妍就問陸嚴河:“你感覺怎麼樣?還好嗎?有沒有想吐?”
“沒事。”陸嚴河先慣性否認,然後才說,“只是有點暈。”
在梓妍姐面前可以說真話。
陸嚴河不想做一個什麼都藏在心裡的人。在他這裡,有幾個是可以說真話、說真實感受的人,陳梓妍就是其中一個。
陳梓妍:“沒想到你這麼不能喝酒,怎麼也不說一聲?”
喝白酒的、拇指大小的杯子,攏共兩杯,在陳梓妍眼中實在算不了什麼,也錯估了陸嚴河的酒量——被陸嚴河給糊弄了,陸嚴河曾跟她說,他偶爾會跟李治百和顏良喝一點,這讓她錯誤判斷,陸嚴河不是不能喝的人。
陸嚴河說:“我高估了我自己,以為練出來了一點。”
“下次還是注意點,儘量別喝了。”陳梓妍說,“沒有什麼工作是必須靠喝酒才能喝出來的。”
陸嚴河嗯了一聲。
“下次做不到的事情,直接告訴我,別硬撐著,知道嗎?”陳梓妍又叮囑。
“好。”
陸嚴河應了聲,嘴角卻翹了起來。
陳梓妍對他的關心,總是於無聲處給予他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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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陳梓妍叮囑陸嚴河早點休息,定好鬧鐘,明天早上九點要出發去定妝。
明天陸嚴河還沒有拍戲,他得去定一下劇中造型。
之前劇組的主要角色早就完成這一步驟了,只有陸嚴河因為當時在備考,所以推遲到了明天。
陸嚴河回了房間,用冷水洗了洗臉,好歹清醒了一點。
他惦記著李治百家裡的事,開啟手機,檢視他剛才錯過的聊天記錄。
上百條記錄掃過去,也沒有更新多少有價值的資訊。
只是李治百和顏良兩個人在討論各種可能性。
陸嚴河想了想,在群裡發言:你爸媽肯定不會無故失蹤,就算是公司真出事了,也不會不告訴你就跑路,你是他們的兒子,不是普通人,別跟上一次一樣,只是因為在國際航班上,所以失聯,你有沒有你爸媽身邊秘書或者助理的聯絡方式,問問他們。
過了五分鐘,李治百在群裡興奮地說:還真是!他們要飛英國,現在正在飛機上,收購的事情也是真的,但跟我家破產沒關係,還好還好,我家沒破產。
陸嚴河跟著鬆了口氣。
李治百一句話嚇死人,害得他跟顏良也跟著提心吊膽。
他說:早就跟你說了,不要聽風就是雨。
李治百說:也是桓金臭不要臉,為了壓低收購價格,這半個月都在買水軍黑我家公司。
買水軍黑人不僅是娛樂圈的專利,即使在商戰中也同樣如此。
抹黑這個詞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演藝圈而造出來的。
陸嚴河鬆了口氣,說:行,沒事最好,我晚上喝了點酒,現在頭太暈了,先睡了。
他說完就關了手機,準備睡覺。
所以,他也沒有第一時間看到李治百和顏良在群裡面的質疑和嘲諷。
李治百:喝酒?
李治百:你喝了多少?
顏良:你喝了酒竟然還能撐到現在?百哥,你這不給老陸發個紅包說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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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得無比的綿長酣暢。
陸嚴河甚至覺得自己好久沒有睡得這麼舒坦過了。
他在凌晨五點就醒了,比平時的起床時間醒得更早。
起床以後,先去洗了個澡,然後開啟膝上型電腦,開啟了直播間。
凌晨五點,他開播之間,竟然也有上千人湧了進來,讓陸嚴河感到震驚。
而他直播間的觀眾更震驚,一個個都在問,陸嚴河這是什麼匪夷所思的開播時間。
陸嚴河解釋了一番:“昨天睡得比較早,剛醒。”
雖然才五點,窗外的天卻已經不是完全的黑了。
已經有了一點點的白。
這是夏天的凌晨五點,再過半個小時,天將亮白,迎來太陽的升起。
陸嚴河打了個哈欠,人卻是清醒的。
他撓撓頭,問:“你們為什麼這個時候還來看直播了?”
彈幕間裡唰唰地閃過訊息。
有人說,自己是還在上夜班,早上八點才有人交班呢。
有人說,自己在通宵複習,第二天有重要考試。
有人說,自己也是剛醒,手機上就彈出了陸嚴河開播的通知。
……
總而言之,在這個世界上,無論你以為多麼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有人在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醒著。
陸嚴河揉了揉自己的臉,說:“好吧,那大家自便,我還是按老規矩,靜音了。”
他給直播間靜了音,開始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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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梓妍也醒得早,六點就醒了,她早上六點半有一個跟美國那邊的視訊會議,習慣性查閱手機訊息的時候,發現了陸嚴河的直播間開播通知,再一看,竟然是半個小時之前。
起這麼早?
陳梓妍驚訝不已。
陸嚴河現在還在直播。
陳梓妍點進陸嚴河的直播一看,後者果然在讀書。
陳梓妍對陸嚴河這個人其實挺好奇的。在選擇他做自己的藝人之前,陳梓妍就對陸嚴河做過很詳盡的背景調查。
在陳梓妍看來,在陸嚴河高三以前,每一步都是邭獬潭染佣唷�
參加比賽,意外切中了大眾的心理,產生了“憐弱”的心態,瘋狂給他投票,以強大的民意送他進入了出道位。
但本身實力又撐不起這樣的厚愛,於是出道之後,粉絲流失得格外厲害——當然,這也跟風志少年走下坡路離不開關係。
陳梓妍看不出陸嚴河身上有值得投資的地方。
這是一個自己都立不起來的人。
可是,高三以後,陸嚴河就彷彿變了一個人。
他主動開了直播間。
他主動立下了振華和玉明的目標。
他寫出了一首《記·念》。
他開始有了自己的人格魅力,吸引了侯軍、李治百、李鵬飛、琳玉等形形色色的人開始成為他的朋友,開始願意幫他。
一個人如果能夠從過去的人生裡爬起來,這個人就會開始走上坡路。
陳梓妍一直相信這一點。
她接觸了陸嚴河以後,對陸嚴河的瞭解越來越深,反而一點也不奇怪陸嚴河能夠考上振華和玉明。
投入百分之百努力的人往往會陷入鑽牛角尖的困境,從而被執拗和偏激束縛。
陸嚴河卻從始至終保持著豁然的開朗,人生態度呈現出“人事在我,命唠S心”的曠達,這種心性令陳梓妍動容。
昨天晚上的飯局,陸嚴河的表現中規中矩,卻是陳梓妍最想要的效果。太拘謹,放不開手腳,這會讓大家都感到尷尬。太熱情,主動跟其他人搭話聊天,這也是另一種尷尬。對陸嚴河來說,昨天晚上飯局最大的意義就是“出現”二字,當其他人對他不熟悉的情況下,他就扮演好“陳梓妍的藝人”角色就好。
這些陳梓妍都沒有專門交代過,就是想要觀察一下陸嚴河本身的心性在這樣的場合裡會怎麼做。
她是經紀人,掌握了藝人真正的心性,在之後的事情裡才好對症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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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半,陳梓妍開完了她的視訊會議,給陸嚴河發訊息:直播完了沒?一塊兒去吃早飯。
陸嚴河回了一聲好。
陳梓妍:餐廳見。
放下手機,陳梓妍紮上頭髮。
自從天氣炎熱起來,陳梓妍就不太喜歡將頭髮披下來了。
她下樓去餐廳,跟陸嚴河在餐廳碰了面。
“今天起得挺早啊,那麼早就開始直播了。”陳梓妍說。
陸嚴河解釋:“醒得比較早。”
“之前有一家網站跟我談合作,想要邀請你入駐他們網站,寫閱讀筆記。”陳梓妍說,“你本身愛讀書,又在書市上有號召力,我覺得這個合作還挺適合你的。”
陸嚴河有些詫異,點點頭,說:“可以啊。”
“不過酬勞不多,人家本來也就是一個小網站,不大,一年十萬元,要求是你每個月至少在網站上發一次動態,每年至少寫五篇讀書筆記。”陳梓妍說。
“可以。”陸嚴河對此並沒有什麼壓力,只是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種合作方式,感覺像是要在讀書博主的路線上一去不復返了。
“那行,我就去跟人把合同簽了。”陳梓妍笑,“其實這個網站還挺有意思的,現在雖然不是很火,但各種社群設計都挺文藝的,對於文藝青年這個群體應該很有吸引力。”
聽到陳梓妍這個話,陸嚴河忽然就想到了豆瓣。
這個網站聽上去挺像豆瓣?
在現在這個世界上,是沒有豆瓣這個網站的,但有專門的電影評分網站,一樣很火。
只是跟豆瓣不一樣,專門的電影評分網站真的就只是評分網站,沒有像豆瓣那樣,打造成了一個網路社群。
文藝青年這個群體隨著網路時代的發展,慢慢成了一種帶著“文青病”的貶義詞。
可是,真正瞭解網路發展的人都知道,這幫有著“文青病”的人對網路社群的發展起到了多大的作用。
而一個網站如何從同質化越來越明顯的網路世界脫穎而出,其中的人,其中的風格和氛圍,才是最獨一無二可以把這個網站給保留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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