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這麼年輕的歌手,去年連開七場演唱會,場場售磬,這是什麼概念?你們既然想要請他,就得給他應給的待遇啊。”
“噢,咱們就事論事,我們當然是朋友,但藝人的事情是藝人的事情。”
“嚴河?來飛行一期?嚴河有多忙你還不知道?天天在劇組泡著呢,你看哪個節目組請到他了?這樣,只要你能讓塗松進首發名單,我去請明蘭來飛行一期,行吧?”
“那我就等你的好訊息啊,不是首發,塗松可是不去踢館的,他這樣的歌手多稀缺啊,沒有這樣的道理。”
……
陳梓妍笑眯眯地掛了電話。
電話一掛,臉上笑容就沒有那麼虛偽、透著一股要把人溺死的甜蜜了。
她看到陸嚴河給她發來的訊息,洋洋灑灑一大篇,先是一愣,看完之後,她沒忍住,一巴掌呼自己臉上,卻又笑了。
黃太這下是要回去好好調節一下自己的心情了。
陳梓妍想了想,決定自己還是得扮演一下“和事佬”的角色。
怎麼說呢,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唱戲嘛,紅臉唱完,白臉登場,文化有傳承,代代把事成。
電話撥過去。
“唉呀,黃太,嘖嘖,嚴河到底還是一個年輕氣盛的年輕人噢,你沒有往心裡面去吧?”
“唉呀,這些大明星啊,脾氣一個比一個臭,嚴河也臭,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計較,對不對?”
“合同嘛,有商有量,有來有回,談妥了就會籤的嘛。”
“這個汪彪,太年輕了,也不知道上點心,回頭我教訓他,不過,黃太,你們張楊總朋友圈那件事,也總得給嚴河一點表示嘛,嚴河難道這麼好欺負嗎?”
……
至於籤合同,先聊著唄。
不接茬,還是不接茬。
她只是唱白臉,不是倒戈相向。
-
陸嚴河和黃太之間發生的事情,瞞得很緊實。
一天過去,都沒有任何風聲傳出來。
當然,這種事情,只要陸嚴河這邊不放出任何風聲來,黃太那邊肯定是不會的。
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對黃太的不利程度遠遠高於對陸嚴河的不利程度。
畢竟,現在龍巖的兩個重點專案,《焚火》和《定風一號》,陸嚴河都是男主角。
一旦傳出陸嚴河跟龍巖不和,影響的就是這兩個專案的市場行情。
黃太裝也得裝出一副和陸嚴河親密無間的樣子。
當初,黃太拿準了陸嚴河這一方不會放棄《焚火》系列,所以,很多事情的處理方式都流露出了她內心真實的怠慢。
現在,陸嚴河如法炮製,以牙還牙,拿準了黃太的心理——在最核心的利益面前,陸嚴河就是指著她鼻子罵人,她也得忍下去。
只要《焚火》和《定風一號》還需要陸嚴河,她就得忍下去。
-
“錢我給你轉過去了。”
劉柏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他壓抑著自己的怒火,似乎忍得很辛苦。
小莫:“謝謝柏哥給我的分手費。”
“什麼分手費?你別瞎說!”劉柏馬上拔高了音量,宛如一隻被踩著尾巴的貓。
“柏哥,我說的是離職的事。”小莫說完,不由分說地掛了電話。
電話裡,她的態度一點不見之前在劉柏面前的鋒利,反而像一個栈陶恐的、正常的助理。
語氣裡都充滿了感激。
原因無他,怕被錄音,怕真的被以“敲詐勒索”送進監獄。
為了這件事,她做了很多次思維模擬,也做了很多功課,最後,選擇出其不意,在只有劉柏一個人的時候,攤牌,威脅。一天的時間籌款,除了他的電話,任何人的電話都不接。錢到賬了,他打來電話,為避免對方錄音,字斟句酌,一句話不多說。
好了,錢到賬了。
小莫鬆了口氣。
她看著自己餘額上顯示的那個數字,內心深處的喜悅是隱秘的,不敢釋放的。
她拿起自己的包,拿著行李箱,走出了這個逼仄的小房子。
-
劉柏氣不打一處來。
該死!
就如小莫所想的那樣,劉柏是準備錄音的。
錢轉過去了,套一套話,讓她在電話裡承認這五十萬是她勒索的。
結果,她一句話不多說,掛了電話。
劉柏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
李治百和嚴隋正好在附近,隔著門都能聽到劉柏的咆哮聲。
“他這是怎麼了?”李治百驚訝地問。
嚴隋搖頭。
李治百:“奇了怪了。”
嚴隋:“他今天一天臉色都不好。”
“NG了那麼多次,鄔導都罵他了,他臉色能好就怪了。”李治百嘖嘖一聲,“估計是被刺激到了。”
嚴隋:“他的演技其實也還可以啊,怎麼今天那麼多的低階失誤。”
李治百:“誰知道他,魂不守舍的。”
他忽然想起什麼,“小莫今天真的沒有來?”
“沒有來。”嚴隋搖頭,“我給她發了一條訊息,她也沒有回我。”
李治百:“看來是真的走了,劉柏現在是沒有助理了。”
李治百忽然想起來什麼,“我跟你說的事情,你別說出去啊。”
嚴隋:“嘴牢牢的,放一百個心。”
李治百笑。
嚴隋:“百哥,你上次跟我說的,我回去以後想了很多,如果我現在開始改正,努力改正,我還有機會嗎?”
“在我這裡,你隨時有機會。”李治百說。
嚴隋都愣住了。
他顯然沒有想到,李治百會這麼回答。
而他又非常清楚,李治百是一個怎樣“有話直說”的人。
他既然這麼說了,那就是這麼想的。這完全超出了嚴隋的預期。
-
“不行,剛才這一幕拍得不行。”
《那些年》正在拍攝的這一幕,是沈佳宜和**瑋兩個女生在陽光下走過,柯景騰等人看呆的那個鏡頭。
沒有什麼劇情走向,但很重要。
看過這部電影的人,都知道這個鏡頭有多重要。
因為,這是沈佳宜第一次紮起馬尾——柯景騰希望看到沈佳宜扎馬尾。
這對柯景騰來說,等於就是心中的女神突然滿足了你的一個心願。
那一刻的心花怒放,都不再是簡單的心花怒放。
鄔弛對嚴令羽說:“這一幕,點就在你的身上,表面上看,你和**瑋兩個人只是從陽光下說說笑笑地走過去而已,但是,你心裡面很清楚,你是因為柯景騰的話,所以紮上了馬尾,而且,這個時候,你自己已經知道,你喜歡上柯景騰了,這個時候,你在陽光下的笑容,一定是那種從一個喜歡的男孩面前走過、不能讓別人都看出來你已經喜歡他、但是你心裡面其實知道,他這一刻一定在看著你,這種心情,它完全不是簡單的,但它必須呈現得非常簡單。”
嚴令羽點點頭。
“我給你講這麼多,不是讓你全部演出來,你多去體會一下這種心情,然後能出來多少就多少。”鄔弛說,“這裡一定不能假,你要完全進入沈佳宜這個時候的心情之中。”
《那些年》這部電影其實是好演的,因為這些角色、這個劇情,都特別好進入。
但有的時候,又特別不好演。這部電影裡,看似每個人都是“本色出演”,只要真實,就會打動人。但是,它不是紀錄片,又不是偶像劇。它介於兩者之間,是一種濾鏡下的青春期故事。
像嚴令羽來演沈佳宜,她身上欠缺了陳妍希形象裡那種與身俱來的親近感。
陳妍希的長相,是典型的“不是大美女、但放在學校裡絕對受男生們矚目”的清純女孩長相,在電影中,加上人設濾鏡,基本上就切中了很多男孩讀書時代的“女神”形象。
所以,嚴令羽的戲,鄔弛基本上要拍三遍以上。
要在她的形象基礎上,一遍遍地去調整她鏡頭裡的感覺。只要出現一丁點高冷的感覺,就得重來。
鄔弛對於劇本和人物的把握,是很準確的。
準確到劇本會的時候,陸嚴河都說,聽鄔弛的就行。
陸嚴河這樣一句話,讓大家都很信任鄔弛所說的話。
嚴令羽也是如此,雖然她已經做過劉畢戈的女主角。
鄔弛跟嚴令羽一開始溝通的時候,還挺注意的。
在鄔弛眼中,這位女演員跟陸嚴河關係匪湥遥婚_始給他的印象也不是那種好打交道的印象。
慢慢熟悉下來以後,鄔弛就發現,別的不說,在演戲態度上,嚴令羽還是很好的。
儘管她演戲的天賦沒有蕭雲和李治百那麼好。
一下午過去了,光都沒了,鄔弛還是沒有拍到讓自己滿意的鏡頭。
現場氣氛有些糟糕。
看樣子要明天接著來了。
嚴令羽和蕭雲坐在一旁。
鄔弛也沒忍住,點了一根菸抽了起來。
這場戲只能階段性放棄,先換景,拍下一場戲。
因為拍得不順利,現場工作人員們也都儘可能地保持著安靜,沒有怎麼說話。
一陣有些壓抑和詭異的安靜。
拍戲如果不順利,就會遇到這種事。
李治百注意到了這一點。
情況還真有點棘手。
如果演戲遇到問題的人是蕭雲,他這個時候就直接過去調侃幾句,然後蕭雲罵他幾句,現場氛圍可能就好點了。
嚴令羽的性格不像蕭雲那麼大大咧咧。
李治百拿不準如果自己去犯渾,是不是會弄巧成拙,刺激到嚴令羽。
但是,他又覺得,氣氛要是這樣持續下去,不太好,不利於後面的戲的拍攝。
這個時候,劉柏忽然嘟囔了一句:“一下午就這麼浪費了。”
李治百斜眼看他。
劉柏注意到李治百的目光,聳聳肩膀,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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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劇組,其實很多人都存在一個誤解,劇組的男主角、女主角天然比配角們的地位更高,所以,配角們在主角面前就一定是客客氣氣、畢恭畢敬的。
實際上,當然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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