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陸嚴河對此非常有感受。
對於陸嚴河的問題,藍天齊笑著說:“目前已經看中了兩部,正在跟人談。”
藍天齊做發行,有一個非常鮮明的特點,跟陸嚴河做電影一樣,到目前為止,堅決不做大成本電影,藍天齊則是堅決不花大價錢買某個片子的發行權,哪怕是名導的片子。
藍天齊在國內某個論壇上就直接說過:“在中國,不是每一個名導就真的都是名導的,真正能靠自己名字就帶動一批觀眾走進電影的海外名導,我毫不客氣地說,兩隻手數得過來。”
藍天齊又笑著說:“而且,這一次有楊總支援,碰到好的片子,可以多買兩部回去。”
陸嚴河有些驚訝地看著楊洲力。
“楊總跟藍總有合作?”
“算不上合作,這是我個人的一點投資。”楊洲力笑了笑,“主要是很敬佩藍總這十年如一日地把好的國外電影引入國內,國內其實很少人做這件事,尤其是最近這幾年,國外的藝術電影基本沒有公司在做了。”
陸嚴河點頭。
“我只是個商人,恰好喜歡電影,所以能幹自己喜歡的事情,還能順便賺點錢,我就很開心了,可千萬別給我戴帽子。”藍天齊笑著說。
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眯成一條縫,給人的感覺很和氣,似清風,沒有高位者的壓迫感。
陸嚴河說:“你太謙虛了,國內的電影公司都應該跟你取取經,到底該怎麼研究市場,怎麼去判斷觀眾想要看什麼。”
藍天齊:“我一個小公司,哪裡能給那些大公司上課,能張羅清楚我自己這一攤子事就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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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購葉脈網,又對藍天齊的公司有興趣,看起來,實謹是真的對文娛行業有了興趣。”
這頓午飯一吃完,陸嚴河就馬上給陳梓妍打電話說了這事。
陳梓妍說:“實謹想要佈局文娛行業並不意外,只是要看他們想要做到什麼程度,以他們這種集團,他們在意的肯定不是一兩個影視專案那三瓜倆棗的流水。”
“嗯。”陸嚴河說,“他們的第一步是收購葉脈網,從這就可以看出來了。”
“我倒是很驚訝,他竟然沒有直接開口跟你談合作的事。”
“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我在飛機上跟他碰到以後,我感覺我其實跟他聊了蠻多的東西,但是,實際上一回想,我們聊的東西,是我在直接暗示他,別提收購靈河的事,我不會答應,而他聊的東西,是他知道我要什麼,會堅持什麼,所以一直在說的是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那簡而言之呢,其實就是他絕對不會強求,強扭的瓜不甜。該說不說,他這樣的態度是讓我鬆了很大一口氣的。”
“看來,他的段位很高啊。”陳梓妍笑著說。
“嗯。”陸嚴河說,“不知道實謹集團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如果他們真的有大的目標,那現在好不容易相對穩定下來的文娛行業,又要迎來新的衝擊和改變了。”
“也挺好的,一個行業只有一直變化,才能一直創新、進步。”陳梓妍說,“最怕的就是這個行業沒有新鮮血液進來了,或者進不來,久而久之,那些佔據了資源和位置的人,想的就是守成,而不是繼續創新。”
“嗯。”陸嚴河點頭。
“你這一次去西圖爾感覺怎麼樣?”陳梓妍問。
“還行吧,來了幾次了,少了一點新鮮感了。”陸嚴河說,“而且這一次來,也沒有什麼時間可以好好去逛逛這座城市。”
“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好逛的。”陳梓妍直言,“就兩天時間,有休息的時候就好好休息一下。”
這一次,陳梓妍都沒有陪他過來。
一是汪彪已經完全成長起來,可以獨當一面,陳梓妍可以放心。二也是因為這一次陸嚴河來這邊的工作很單純,沒有那麼複雜,陳梓妍自己那邊事情很多,就沒有跟過來。
掛了電話,陸嚴河在酒店裡休息了大約一個小時,汪彪就帶著造型團隊的人過來了。
這個過程中,還有一個國內的媒體獲得了獨家訪談和拍攝幕後花絮的機會。
陸嚴河打起精神,工作完,晚上,陸嚴河跟汪彪他們一起去外面的餐廳吃飯。
就他們自己。
吃了晚飯以後,陸嚴河就自己回了酒店,讓其他人自己想逛的去逛逛,他留在房間裡,開啟筆記本,寫了會兒劇本。
沒一會兒,陳碧舸就過來了。
她抱著一瓶酒,說:“一起喝一杯,聊聊天?”
陸嚴河有些吃驚,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讓陳碧舸進來了。
陳碧舸說:“最近有點不太自在。”
“啊?”陸嚴河一愣。
陳碧舸直接自己坐下了,酒放桌上,也沒有急著開酒,人往沙發背上一靠,嘆了口氣,說:“我感覺我這兩年,工作強度太大了,基本上都在拍戲,沒有自己的時間,戀愛都沒談了。”
陳碧舸這幾年的產量相較於她以往的拍片速度,確實高了一些。她跟陸嚴河不一樣,她和商永周都是在接到劇本以後,需要差不多幾個月的時間來研讀劇本,為角色做準備,拍完之後,出戏也要一點時間,不是隻有在劇組的那點時間。
陸嚴河笑著問:“你不會是因為太久沒有談戀愛,所以覺得不自在吧?”
“有可能吧,就覺得沒意思,總是在工作,總是在拍戲,我都沒有一點喘息的空間。”陳碧舸說,“我忽然就不是那麼想拍奉玉的電影了。”
“碧舸姐,會不會是你剛拍完《大紅燈桓吒邟臁窙]多久,最近正在拍《十七層》,還要出來參加西圖爾,正好是最累的時候,所以才有這樣的感覺?”陸嚴河說,“你之前跟我說奉玉導演這個片子的時候,明明還挺興奮的,我能感覺得出來,你自己是非常想要拍這個電影。”
“也不知道是我真的想拍,還是我腦子裡面一個理性的聲音告訴我,我應該拍。”陳碧舸說,“因為它是一個好本子,奉玉導演也會把它拍成一個好片子,對我來說,她也是一個值得我去挑戰的角色。”
陸嚴河懂陳碧舸的意思。
即使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告訴她,她應該去拍,但其實一個人也可以只用一個理由告訴自己,不用拍,那就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不想演戲了。
人終究不是機器,不是隻要賦予它一個既定的程式,它就可以不知疲倦地執行下去。
陸嚴河也有疲憊的時候,但他相信,陳碧舸的疲憊感肯定比他更深。因為陳碧舸做演員做得更久。
“也有可能。”陸嚴河沒有否認陳碧舸所說的。
陳碧舸:“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停下來一段時間了?”
陸嚴河說:“這個得看你自己啊,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你看我到現在為止都還很有激情地、一個專案接一個專案地做,是因為我還是有很大的熱情,我也無法感同身受,像你這樣到了一個瓶頸期是什麼樣的感覺。”
陳碧舸:“我還以為你會勸我堅持一下。”
“如果你是一個一般的演員,我確實會勸你堅持一下,但問題是,你不是這種演員。”陸嚴河說,“比起用一種消耗自己的心情去演戲,我更支援你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好,再去塑造一個你的角色,你也根本不用擔心你離開一段時間就怎麼樣,你已經是最頂級的女演員了,只要你願意拍戲,永遠有戲找你演的。”
陳碧舸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我真的一點都沒有想到,你竟然會跟我說這些。”
“是覺得因為我很拼,所以我一定會勸你也努力一點嗎?”陸嚴河笑問。
“差不多。”陳碧舸點頭,“其實,我想讓自己停下來,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
“《情書》讓我提名了金球獎最佳女主角,我其實有點想七想八了。”陳碧舸說,“不是說我以前就沒有這樣那樣的企圖和野心,不過我已經很久沒有過這麼明顯的內心波動了,我跟你說,我有點弄不清楚,我對奉玉導演的那個片子那麼喜歡,到底是不是我腦海中理性的聲音還是感性的聲音,就是因為這個女性形象吧,其實是容易拿獎的那種型別。”
“嗯?這有什麼不好嗎?”
“你要知道一件事,一個人一旦想要功利性地得到什麼東西,然後出於這樣的目的去做一個決定,往往就會被功利性而影響了你本身的客觀性。”陳碧舸說,“我願意相信我的感性判斷,是因為我知道我的審美是好的,感性判斷是能夠找到藝術上最好的那個判斷,但理性——也許我就是覺得這個劇本,這個角色,更容易拿獎,所以潛意識裡認為我也很喜歡這個角色呢?”
陸嚴河明白了。
陳碧舸:“演戲都演到這個份上了,還會出現這樣的自我懷疑,我也沒有想到。”
“但是我覺得這是很正常的。”陸嚴河說,“也只有你這樣的演員才會這樣自我懷疑,因為你有藝術追求。”
陳碧舸:“都怪你,突然就讓我本來已經到了某個平穩階段的演藝事業,突然又高歌猛進。”
“如果你沒有高歌猛進的實力,我給你再多的劇本你也進不了啊,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一拿到好的角色,就沒辦法掩蓋自己在銀幕上的光彩。”陸嚴河說,“你就是最好的女演員,除非你不演戲了,否則,你就沒有辦法阻止你的演藝事業高歌猛進。”
“呵。”陳碧舸嗔怒地瞪了陸嚴河一眼,“小嘴吧吧的。”
陸嚴河笑著說:“我問問王重導演睡了沒,要是他沒睡,把他也叫過來一起喝酒,不能就我們兩個聊人生,他睡大覺。”
陳碧舸:“那你去叫,我可不敢打擾他。”
陸嚴河:“我叫就我叫。”
他眼睛一轉,“要不也別叫了,我們直接拿著酒去他房間找他,讓他無法拒絕。”
陳碧舸瞪大眼睛。
陸嚴河拿起酒就走。
五分鐘以後,王重一臉震驚地看著出現在他房間門口的兩個人,半晌沒回過神來。
-
一個小時以後,陸嚴河和陳碧舸兩個人酒興起勁,一人舉著一個杯子,在王重面前開始對唱情歌。
王重雙手抱在胸前,沉默地看著他們兩個人撒酒瘋。
陸嚴河和陳碧舸兩個人根本不管他一臉嚴肅、不苟言笑的表情,嘻嘻哈哈地唱完情歌,又開始唱別的歌。
唱著唱著,陸嚴河忽然吼出了一句“看這山,萬壑千巖,連一川又一川——”
陳碧舸直接卡了殼,一臉懵逼地看著陸嚴河。
“你唱的這是什麼?”
“你不知道嗎?”陸嚴河恍然,“哦,對,你們都沒聽過這首歌呢。”
陳碧舸問:“這是你新寫的歌嗎?”
陸嚴河呃了一下,“可以這麼說吧。”
陳碧舸:“你怎麼這麼有才華!寫了劇本又能寫歌!”
陸嚴河:“哈哈。”
陳碧舸忽然湊近,盯著陸嚴河,說:“有的時候我都懷疑,你到底是不是一個真正的人了。”
“啊?”
“你簡直是個妖孽。”陳碧舸伸出手,捏了捏陸嚴河的臉頰,燦然一笑。
王重就是在看到這個笑容以後,心裡忽然輕輕地漏了一拍。
看著眼前這兩個人,他腦海中彷彿煙花綻放,一個故事逐漸成型,都不需要構思,就綿延開來。
他馬上拿起來自己的手機,開始在備忘錄上打字。
陸嚴河和陳碧舸根本沒有注意到他。
陸嚴河把陳碧舸的手扒拉開。
“碧舸姐,別掐了,明天還要上鏡呢。”
陳碧舸鬆開了手,像是勁兒忽然鬆開了似的,她打了個嗝,說:“有點困了,我先眯會兒。”
話音落下,她就趴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陸嚴河看看她,又看了看王重。
“導演。”他喊了一聲。
王重頭也不抬,“別打擾我。”
陸嚴河:“……”
第696章 今天小更
陸嚴河當然也不可能放任陳碧舸一個人留在王重導演房間裡睡覺。
只是,他也困了。
他在原地轉了轉,從內間裡搬出了兩床被子,一張蓋到了陳碧舸身上,另一張蓋到了自己身上——
他在另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下了,眯上了眼睛。
王重用手機寫字,差不多就這麼寫了一個小時,終於寫完了一個初步的想法。
他回過神來,抬頭看到旁邊沙發上已經酣睡的兩人,又懵了。
怎麼就睡這了?
要睡為什麼不回去睡?
王重站起來,伸了伸懶腰,揉揉自己疲憊的臉,進了內間。
呵,只剩下一張床,根本沒有被子了。
“……”
王重又重新出來,看著眼前這兩個人,真的是忍了一下,才忍住沒有把他們兩個叫醒。
大晚上的,抱著酒來他這裡發瘋,現在又佔據了他的被子,睡在他的房間裡,讓他沒辦法睡。
王重真的挺無語的。
但是一想到他剛才靈感突至寫下來的一個故事,他又莫名地有些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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