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片苏叶
没成想,贞嫂竟与宇文化及相爱。
二人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宇文化及占据魏郡,与窦建德的地盘不远。
周奕又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一些窦建德、梁师都、刘武周等势力的情况。
之后又聊起武学,对他们的武功进行了一番指点,并传授二人换日大法与不死印法。
时间过得极快。
周奕同双龙暂时告别,与独孤凤一道离开时,已至下半夜。
望着周奕远去背影,寇仲忍不住说道:“小陵,我感觉周老大没什么变化呢。”
“是啊。”
徐子陵也有些感慨:
“江湖上有太多关于周大哥的传说,我们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寻常人恐怕想不到,这样一位人物,一点不嫌弃我们两个没爹娘的混小子,就算有个亲大哥,也肯定不如周大哥。”
“走,回去磨刀。”
寇仲昂首挺胸:“这次要大干一场!”
……
“你从哪弄来的酒?”
“就在那附近,有我家开的酒铺,关门了也不影响我取些来。”
独孤凤手上还提着一个酒囊,她喝了一口,也豪气道:“到时候我也陪你去大战一场。”
“你跟着祖母,我还有别的安排。”
小凤凰略有不满,却还是听他的话。
他们一边聊一边朝独孤府走去,那酒也没浪费,你一口我一口,近独孤家时,已没剩多少。
然而.
等他们靠近府第大门时,尚未来得及跃过院墙,便瞧见略有尴尬的一幕。
朱色大门灯笼下,正站着一名中年妇人。
此刻,她正用不可置信的目光凝视着步入眼帘的二人。
王琴眨着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自己的宝贝乖女儿,正与人手挽着手亲昵地走在一起,且迎风闻见一股酒气。
难怪夜不归宿!
作为从小受到良好教育的独孤家小姐,老夫人的掌上明珠,这像话吗?
王琴第一时间是有些生气的,今晚她去寻女儿发现她不在,想到各种原因,甚至找老娘问,都没个结果。
如今东都局势复杂,她当然担心。
哪里想到,女儿不仅‘鬼混’去了,还把人带了回来。
王琴再定睛一看,心中的气几乎散了个干净。
取而代之的是惊讶,还有满脑子的疑惑。
这两个.怎么好上的?
未免也太快了吧。
她心中不解,又为女儿担心起来,毕竟他们才见过几面。
周奕一见躲不开,直直就朝王氏那边去。
独孤凤一下拦住了他,面对娘亲,她反倒没有在祖母面前那么坦然。
于是,王琴就瞧见女儿一路把周奕推到墙边,让他翻墙进去。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女儿好陌生。
“凤儿,你们?”
她控制着自己的语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虽说周奕的身份很高,但做娘的,也要考虑女儿的幸福。
她出自太原王氏,对世家大族内部的条条框框很清楚。
当下看独孤凤一眼,冷静问道:
“你们此前可是见过。”
“嗯。”
独孤凤知道她要问个不停:“娘,祖母知道的。”
“哦?”
王琴微微一怔,旋即想起今夜老娘的态度,凤儿不在家中,老娘一点也不担心。
原来如此!
这下子,她心中担忧顿消。
两眼中全是惊讶好奇之色。
确实,凤儿与这位贤婿在一起,恐怕比在家里还安全。
既然老娘知晓,说明此事无甚不妥。
她心安之下,想到这贤婿的诸般条件,还有那翩翩风雅之态,真是越来越满意,甚至不由自主的露出慈祥笑容。
“与娘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是个精明人,晓得此事非同小可,足以影响整个家族的态度。
独孤凤早知如此,把周奕支开是一点没错的。
带着未散的酒气,独孤凤回到闺房与娘亲一道聊了许久,把一些相识经历都说给她听了。
王氏全程含笑,时而插上两句。
后来,她锐评道:“凤儿,你这样是不行的。”
在独孤凤诧异的眼神中。
王氏语重心长道:“倘若我这女婿真的夺得天下,他是做皇帝的,恐怕后妃无数,你这般心态,早晚要吃大亏。”
听到这里,独孤凤赶紧将娘亲‘请’了出去。
包括什么“独孤伽罗”珍藏在内。
对于这些独孤家严选的“很行”的经验,小凤凰一点也没兴趣。
就算周郎当皇帝,那也不可能是以往那种皇帝
这一晚,独孤凤抱着被子,犹犹豫豫间天便亮了。
周奕虽只睡两个时辰,醒来时却神清气爽。
他以帮老夫人化解痛苦为名,留在了独孤家。
李建成第二日便辞行去往净念禅院。
他安排李世民、长孙无垢留在此地,旨在监视独孤阀的态度。
独孤峰本想给李建成一点答复的。
但,自从老娘将他叫去耳提面命加披风杖法威胁,这位混账却算孝顺的儿子看向周奕的眼神就多了不同意味。
给李建成的答复,自然不了了之。
周奕能感受得到,没追问祖母说过什么,却对这位不靠谱岳丈的态度缓和一些。
希望他能保持清醒,不要做董淑妮的死舔狗。
在独孤家待了三天,距寿宴的日子还剩最后七日。
这三天,他收到不少消息。
多半来自七贵与独孤阀散布在城内的大小势力,少部分来自宫中。
这位皇泰主很有意思,他派太监随独孤家的人一道送道门经卷过来,带来的信笺上,总以表姨夫相称。
让周奕较为意外的是,洛阳首富沙天南竟派人送来密函。
五小姐又来找过独孤凤一次,喝茶说话时,周奕察言观色,发现五小姐对此事并不知情。
可见沙天南纯纯是嗅觉敏锐。
难怪能把生意做大。
周奕偶尔与李世民、长孙无垢闲聊,尉迟敬德总是很敬业的把守在门口。
这个时候,尉迟敬德总是会回头。
接着朝自己身上打量,没什么不妥啊,为何天师一直看我,难道是衣服穿反了?
周奕怀疑自己也染上了强迫症。
有尉迟敬德没有秦琼,这门神不对味,就好像贴对联只贴一半那样难受,换做丁大帝,绝对要把大门拆下来。
又过去三天。
周奕收到更多消息,那日午后,先是一位老朋友来访。
这位老朋友走后,又有一位好朋友登门。
“周兄。”
哗啦一声响,美人扇依旧,大隋游泳冠军侯希白再无白帝城下的狼狈,恢复了以往的潇洒不羁。
周奕细细打量,此刻的侯希白气息沉稳,功力有所精进。
“侯兄是怎么突破蜀道山的?”
蜀道山?
侯希白只当是巴山栈桥、剑门险道,不过瞧他带着几分坏笑,总有几分调侃味道。
“我早你几日便来了。”
“哦?”
见周奕有些惊讶,侯希白没好气道:“周兄,你当我侯希白是什么人,说要与你一起同闯东都,就绝不食言。”
“够朋友!”
周奕才赞一句,侯希白便拿扇子遮向脸前,悄声问:“你能否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与圣女也.也不清不楚的?”
“没有啊。”
周奕神色憨厚:
“你误会了,其实圣女很公平,只是当时我们在三峡水路上,我画一幅洛水,正合时宜,毕竟慈航圣女本就有洛水仙子之名,这岂不是比你的美人画更有意境?”
“你若是不服气,我们请来圣女再比一幅就是。”
侯希白差点就又信了,可想到采琪的话,他旋即露出‘交友不慎’的表情。
“周兄,莫要再逗我了。”
“我与圣女之间清清白白,没你说得那么不堪。”
侯希白一脸狐疑,根本不信。
周奕见他这样,笑了笑,只好实话实说:“其实,圣女在心中苦恋于我,我一直没接受。”
什什么?!
他仔细朝周奕面上一瞅,好像真不是说假话。
侯希白惊讶无比,摇头间不断扇动扇子:“圣女与你,这.这真是一段禁忌之恋,侯某输得不冤。”
他感慨虽深,释怀也快。
言罢正了正色,便话锋一转。
“独孤家这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