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象白
外面是阴天，有点湿冷，然而空调打开，寒冷挡在窗外，能看到圆弧形窗外的大树景色很好，调整好状态，冯浩开始画画。
他沉浸的投入画画，开启时间去哪儿buff，时光飞逝。
等画完，其实不是画完，而是身体感觉疲倦，难受的时候，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才感觉时间过了很久。
真正投入工作的时候才发现，最不能支撑持续的不是脑子，而是身体。
难怪石院长经常跑医院。
而她的每一幅画都有极大的热情饱满的生命绽放的感觉。
恰恰是因为石院长创作的时候都有一种跟身体跟病魔抢时间的感觉。
这种情绪在画作里呈现出来特别能感染人。
赵女士就特别喜欢石院长画里的那股子生命力生命旺盛的东西。
有些东西，还真是，缺什么补什么，据说写黄~文最好的是杨处这种。
石院长就是身体太虚，对健康旺盛生命力特别执着，看她的画作都觉得有精气神，提神。
石院长特别喜欢廖教授，一个搞微积分的，一个搞艺术的，都能凑成好姐妹，保不齐就是石院长对生命力旺盛的依赖本能。
冯浩从包里掏出一个苹果咔擦咔擦啃完，再喝了一瓶酸奶，才感觉缓过来。
他瘫坐在沙发上，转头看那幅画的时候，冷不丁被吓一跳。
之前萧老板说进来看到画吓一跳。
冯浩只当他是恭维自己的画。
作为画画者本人来说，感觉差远了。
比起真实的人像来说，摄影的更真实，完全的复制，但是一幅等人高的照片摆在墙上你也不会觉得那是真人。
家里有摆婚纱照的都有经历过。
我们能清楚的区分婚纱照和本人。
照片再像你也不会觉得是真实的。
可是他这会子坐下来啃苹果喝酸奶，猛地一转头，才发现，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放晴了。
他们学校这边的气候是这样，近海，有时候很多变。
但是阴雨绵绵的少，不会一直阴雨天。
早上阴天，这会子居然有阳光了，阳光也不浓烈，淡淡的，随意的洒了一些进画室。
画室比较大，空调风就比较充足，会把窗边的纱帘吹的慢慢摇摆，起来又退回去。
他一个人开着音乐外放，他没有注意听是什么歌，没有听内容，就是干活的时候，需要有一个bgm的感觉。
这一刻，就是真的微微一转头，看到凌将军慈祥的坐在旁边望着自己，像是自己坐在沙发这一头，他坐在沙发那一头。
表情真诚而温和，冷不丁真的被吓一大跳。
这是真诚buff具象化？？太真实了。
冯浩接触的凌将军是久病成疴的凌将军。
而凌小霸王给冯浩看了很多他爷爷以前的视频照片，都是威严凌厉的，走出来气场有八米多的那种，无形中像是扛着八米大刀的怒目金刚一般。
这些冯浩都没有接触过。
他接触的是观想的时候说起玉米须的老爷爷，怀念小时候玉米地的老爷爷，会养一只病退军犬的老爷爷，起身困难，浑身疼痛，但是一声没有喊，干干净净，脸上云淡风轻的老爷爷。
病入骨头的话，那种疼，比分娩的疼更要命，分娩是生理性的疼，是会结束的，而骨头疼的是病理性的疼，都说很多人是疼死的，也有受不了选择自杀。
但是冯浩见凌将军从来没见他喊过疼。
也就是入睡的时候那呼噜声，证明他真的无时无刻不疼，睡着片刻都觉得安宁。
冯浩觉得凌将军是个有毅力真诚温和的人。
他的凌厉都留给了敌人，现在只是一个真实的与病魔自身抗争的老者，他的温柔像是一只猛虎的温柔。
威和危之后的笑容，云淡而洒脱。
老英雄最真实的写照。
眷念孩子，认真活着，抗争的不是病魔，是他的生活态度。
冯浩真的觉得这一刻像是凌将军坐在沙发另外一头跟自己说：“小冯，听说你泡茶不错，等我好了，一块喝个茶。”
冯浩打开手机给石院长打了个视频。
视频接通，石院长背景换了一个，窗外是海，洱海？
冯浩把镜头翻转，对着他新画的画。
石院长那边惊讶的乡音冒出来了：“你个锤子！你个铲铲！你小娃娃不会祭献了寿命画的画嘛……”
石院长都心虚了，她一画画就身体不好，画的越好，身体越不好，久了她都觉得是玄学，自己要开创个流派可以叫做祭献流派，我靠祭献作画。
实际上就是她本来身体不好，不宜耗费精气神，但是她很投入的作品的话，耗费精气神就多，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冯浩被说的心虚了，祭献倒是没有祭献，但是统子是有一个。
“我就是很专注的画画，像你一样，画了很久，然后就成这样了。”
石院长一听，以为冯浩通宵画画，忍不住叨叨：“你个娃儿，要注意到起，莫熬夜！一天到晚费神费力地画画，对精神损耗太大咯，还伤身体！你看哈老师我嘛，现在脑壳都不啷个灵光咯，一天忘东忘西嘞，就只记得麻辣兔头这些好吃嘚……（本段语音由读者亓月柒提供）
冯浩也只能虚心听教导，然后保证自己不熬夜，也没法解释自己的时间buff。
冯浩把画作拍照发给石院长。
石院长确实去云南休养身体去了。
她本来说办病退，单位不让，反正副院长可以好几位，有石美玲这个招牌，也不用天天来干活，本来石院长也不是精于行政的，她可以请病假，休养，有事来就行了。
石院长看了冯浩的画，越看越满意。
就忍不住打电话给自己的领导朋友炫耀。
石院长这个成都嬢嬢特有的弯酸气质，炫耀就是那种批评式的。
她炫耀是，通宵画画，画个铲铲嘛！
画的像真人一样，吓死人嘛！
巴拉巴拉……
其他人听着石美玲叨叨，抱怨式炫耀，好烦哟，知道你学生牛逼，又画了什么画啊，要推荐一个新人也不用这样炫耀啊，一个学生能画出什么牛逼的画啊？？
……
第680章 好听
……
石院长炫耀完，心想，要不要给通宵作画的学生买点补品。
搞艺术的命都不长的样子。
不能嚯嚯了人家。
可是想想对方干爸沈院长的药比自己找的正宗好很多。
自己要么就少给他接点活，提高单价，不能太累。
两三年间隔安排一次画展这样。
画画这种事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云南能送什么呢？
菌子？算了，担心吃完娃儿躺板板。鲜花可以。
石院长今天本来就准备去花市溜达一下，云南冬天也都是有鲜花盛开的，决定一会看到鲜花的话，给他快递一车鲜花，那小子有女朋友，可以送给女朋友……
冯浩也没有打算给石院长送茶，石院长是认识的众多长辈中，少有的不爱喝茶的。
冯浩泡的茶，真的很不错，但是石院长不好茶，大乔也不爱。
这跟茶道没有关系，就是完全不好这个。
坐不住。
石院长平时画画要一直坐，再让她规规矩矩坐着喝茶很痛苦，瘫在沙发上吃兔头可以，端坐着喝茶不行。
大乔也是，胖胖的坐不住，他灵活的可以脚后跟架在椅子上抠脚，但是端坐也坐不住，而且他喜甜，不是茶叶那种微甜，他喜欢直接的甜。
石院长喜辣。
喜重口的人，很难品茶的细微美好。
茶道仙人三神君为了保持好舌头好嗅觉味蕾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几次肯德基。
礼拜四V他50，他都不吃。
但是年纪大的人为何又喜欢呢，因为茶的苦和隽永，静品，能尝出来丰富的滋味，喝茶不是茶，是品味人生。
冯浩想着给石院长寄两罐辣椒酱给她尝尝，挂了电话又问她地址，最近寄东西寄哪里。
石院长还想在洱海待一阵，就给他留了这边的地址。
……
冯浩之前的画后期都有石院长帮忙处理收尾，这幅画自己搞的画，再搞一天晾一晾就好了。之后就可以画那幅别人定制的画了。
他不准备发给凌部长，等他们看到应该会有惊喜。
他觉得自己以前的画人物也比较有，很鲜活有感情，但是这幅画直接活了的感觉。
一个是有灵魂，一个是你不要过来啊！！
冯浩看了一会凌将军，打了声招呼，走了。
关门。
这个画室暂时不能XXXX了，压力太大了。
冯浩跟萧老板说画明天就好了，到时候给他装好让他帮忙拿上。
萧念安在酒店醒来，都快中午了，收到冯少的微信。
本来还想赖一阵的，想想，毕竟自己不是真的大学生，不能真的赖下去，那就让助理买明天的票，回了。
下次再来。
今晚要再去蹭个饭。
奇了怪了，那家小小私房菜馆吃完，吃啥都不香了。
要走就事情多了。
起来去马场安顿一下，后续的事情也拜托小黎帮忙照看。
黎清辉一点不仗势欺人，很清楚自己的定位，首都萧老板过来，他一路接待，安排，这也算是萧念安欠了他的人情了。
以后黎清辉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他肯定也要出手。
人就是这样，礼尚往来，才有后续。
对萧老板这么用心，对萧老板都要讨好的冯少，黎清辉自然更用心。
黎清辉早早的预定了冯浩私房菜馆的晚餐，准备带女友去尝尝，然后正好请萧少吃一顿，也当做饯行。
带女友一起过来也表示尊重。
这边一早，还没上班，转给陈非墨的预定电话就超多。
吃过的还想再来，或者经过朋友介绍，总之，早上就订满了。
冯浩不管这个，他从画室出来又去教室自习去了。
脑子和肢体极度劳累过后，补充了苹果+酸奶，缓过来了。
而且这种认真被使用过后的疲劳，恢复过来之后，就有点像是达到极限状态又拓宽了经脉一样，好像，身体持久力更久，脑子空间又大了一点。
开始学习。
先把日语进度拉一拉，珍惜只要学就会的时候。
冯浩到教室哐哐哐学习，他有一点日语基础，反正迷茫的时候，不知道干啥，东学一锤子，西学一锤子，跟风，不持久，还有看片需要，动漫，小时候很喜欢日本的动漫，很多很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