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之我能置换万物 第76章

作者:沉舟钓雪

  它的全貌便也在灯火的照耀下陡然显形,乃至纤毫毕现。

  先还有些不以为然的人们猛然间便好似是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给扼住了咽喉,一瞬间,从言语到思维却是有了刹那空白。

  他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眼眶之狭窄似乎装不下眼前惊悚!

  这、这到底是什么?

第134章 诡异的杏林美人春

  望江山,山巅。

  四片光幕同时展现,原先众多的视线都集中在明月坊瑶芳院,以及苍灵郡府狱这两处。

  忽然有一刻,却有人指向鸿盛武馆的那片光幕,惊呼道:“这、这是什么!”

  只见那光幕正中间,画面最为集中的演武场中,有一只青花瓶被推了出来。

  乍看去,这仿佛只是一只造型精美的普通青花大瓶。

  可是在场的修行者们是何等眼力,他们又怎么会看不清,这只高不过三尺,细口处则最多六寸方圆的青花瓶中,分明另有玄机。

  有一对肌肤瓷白的美丽少女,被剥了衣裳,剜了眼睛,割去了双耳,剃光了青丝,而后折断了筋骨,硬生生地塞进了这一只细口处最多只有六寸方圆的青花瓶中!

  六寸,那是什么概念?

  若以双手掐去,则两掌足以合围。

  便是最为纤细的少女,在正常情况下也不会有这么细的腰身。

  可如今,腰口这般纤细的一只青花瓶中,却被同时塞进去了两名豆蔻年华的美丽少女!

  两名少女背与背相贴,头颅露在瓶口外,微微隆起的胸口则刚好贴在花瓶顶边的斜坡处。

  因为她们的肌肤太过白净,与这花瓶瓷白的底色几乎完全一致,她们又没有了眼睛,也没有了青丝,以至于最开始离得远时,许多人甚至都没能发现她们的存在。

  直到这一刻,满场灯火照耀,众人目光汇聚,一种无法言说的惊悚与恐怖,才从这一片瓷白中蔓延了开来。

  光幕前,饶是见识过众多大风大浪的修士们,在这一刻都集体失声。

  而鸿盛武馆中,冯春才还在笑意融融地解说:“这种美人瓶,行家称作杏林美人春。为何叫作此名呢,好叫诸位得知,这瓶中的美人原是精心喂养,以雪阳花、清灵草、灵芝泉、清明露等珍稀之物细细调理……”

  “要喂足九九八十一日啊,其间半点凡物都不能吃,也不可见外人,要目视雪原,身处冰窖……”

  他用一种介绍珍奇的语调,兴致勃勃、滔滔不绝地向众人解说着这只美人瓶的制作由来。

  “喂好以后,再需以符阵刻画其身,定其神魂,护其心脉,而后才折断其四肢,粉碎其每一寸筋骨,使其柔粉如酥,这才装进这只特制的青花瓶中。”

  “瓶内装满特制元液,元液中又放入千丝妖虫,此虫极细,钻入人体后可以代替人体经脉,释放独特虫液,使人体感官被数倍放大。”

  “唉。”说到这里,冯春才忽而轻轻一叹,语带怜悯说,“也是可怜见的,身骨如酥本就痛极了,再甫以千丝妖虫之虫液,这两只花瓶美人该有多痛啊。诸位,你们说是不是?”

  满场无人答他,众人都说不出话。

  种种情绪激荡,已是难以形容,难以尽述。

  冯春才偏还自得道:“可是不痛不行啊,需知这杏林美人春便正该是美人落泪。以其泪水接入盏中,再共酒而饮,便是延年益寿之上佳好药!”

  “诸位请看!”

  他举起一只酒盏端在身前,走到了那只青花美人瓶边,选了左边一位少女,轻轻地在少女空洞的眼眶中一按。

  少女身躯微颤,两行清泪顿时便从破碎的眼角溢出。

  冯春才连忙将冰冷的酒杯杯沿凑到了少女瓷白的脸颊处,从左转到右,又从右转到左,直将这两行泪水尽数接完,这才欢欢喜喜地端了酒杯,送到主座的老馆主身前,谦卑笑道:“馆主请用。”

  酒杯凑到了老馆主身前,老馆主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

  他堆满皱纹的一双眼睛微微下垂,仿佛是在仔细看眼前的酒杯,又仿佛是在仔细看眼前的人。

  气氛忽然间便莫名紧绷起来,垂垂老朽的老馆主,与正当盛年的冯春才,还有老馆主身边被他视作亲子般培养的年轻徒弟!

  三个人,三个年龄段,仿佛三角般共同出现在演武场上通明的灯火下,灯火下方,则是被他们踩在脚下的影子。

  老馆主没有言语,却有眼神,还有他多年积累的余威。此时无声胜有声!

  冯春才的眼睛动了动,手却纹丝不动,只是固执地将手中的酒杯举在老馆主身前。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许久——久到在场诸人似乎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又仿佛只是过了片刻,因为一眨眼间,只听冯春才说:“馆主,饮此一杯至少能添寿一年,馆主当真不饮吗?”

  蜷在椅子上,脊背都完全弯下来了的老馆主便是忽而一叹,道:“你有如此孝心,我又岂能不……”

  说话间,他一边伸手来接身前的酒杯。

  酒杯到手,他又继续说:“我又岂能不欣然笑纳?”

  冯春才的脸上于是堪堪露出了一丝释然的微笑,下一刻,酒杯在老馆主的手中变了。

  它像是变成了一颗炮弹,一柄武器,一段出鞘的怒火,一道直击丑恶的雷霆!

  酒杯脱手飞出,以雷霆之怒撞向站在老馆主身前的冯春才。

  冯春才完全无法闪躲,但他在直面雷霆的一瞬间忽而大喝一声,他叱骂:“老家伙不识好歹!”

  然后他双手一捏拳,整个身体便在瞬息间突突暴长起来。

  他长得极快,不过片刻间就从正常的七尺身高一直长到了两个七尺高。

  衣裳崩坏,肌肉暴凸,丰沛的气血犹似狼烟般冲天而起。那一只雷霆般击来的酒杯砰一下撞击在他胸口处,将他的胸口撞出了一个碗口大的血坑。

  冯春才蹬蹬后退两步,又“呀”地大叫一声。

  怒吼道:“兄弟们,动手!老家伙逼我!”

  他胸口鲜血直流,他却混不在意,只是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粗暴地向老馆主抓来。

  场上丝竹之声顿时一变,从徐徐温柔的忧郁变成了疾风骤雨般的敲打。

  舞姬们尖叫着向外奔逃,体态骤变犹如巨人般的冯春才与垂垂老朽的老馆主激战在一处。

  而同一时间,武馆中的武师与学徒们也都混战在一起。

  有前一刻还称兄道弟的好友瞬间反目相向,一个怒声质问:“洪兄弟,你做什么?往日里我可有半分对不住你,你为何竟如此……”

  一个梗着脖子回答:“谁叫你一意孤行非要犟着脑袋跟着那个老家伙,老家伙都老成一滩烂泥了,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我不跟着冯馆主我还能跟着谁?是你自己不识时务!”

  有人说:“咱们还有少馆主……”

  也有人嗤笑:“少馆主?哼!他毛都没长齐,他能斗得过咱们冯馆主?冯馆主经营多年,劳苦功高,一身功力早已突破先天二转……”

  先天二转真不是什么大白菜,鸿盛武馆并不是什么高位格的大武馆,老馆主原先的功力据说也只是刚刚突破先天二转。

  却见那场中,老馆主不知何时从何处抽出了一杆长枪。

  齿摇发落的老人抽枪一抖,枪出如龙。

第135章 有些人即便死了,也是脏的

  演武场上,老馆主一杆长枪,与身躯鼓胀如同巨人般的冯春才激斗在了一处!

  馆中其他武师与学徒们也都混战起来。

  方才还和乐融融的宴饮场景瞬间便如同一幅虚假的旧画般,被时间的风刀轻轻一撕,就成了粉碎。

  破碎的场景中,又有人茫然在喊:“七师弟,你为什么……”为什么对我出刀?

  这人未尽的话尚且没能出口,对面的人就大声说:“三师兄,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投向冯馆主,今日你我兄弟便注定只能是敌人!”

  三师兄一边架住七师弟的刀,一边吼叫说:“谁说的我不投向冯馆主,你们倒是来个人问我啊,他娘的都不问我就对着我砍!”

  七师弟一愣道:“没人问过你吗?那三师兄你愿不愿意……”

  三师兄说:“我愿意啊!”

  七师弟的刀势顿时便是一滞,于是就在这一瞬间,三师兄猛然拔出腰后一杆短枪,对着露出破绽的七师弟似巨浪排空般轰然射去!

  只一枪,便正中七师弟胸口,穿透了他的心房。

  七师弟瞪大双眼,口中发出短促的惊呼:“你……”

  三师兄骂道:“蠢货!我愿意你个仙人板板!你他娘的也不看看冯春才是个什么烂人,这种烂人你跟他混在一处,你能有什么好下场吗?与其日后被蠢死,不如今天就叫你三师兄我再教你人生最后一课!”

  七师弟胸口渗血,喉咙咯血,只能在喉中发出咔咔咔的声音:“你、你骗……”

  他被骗的怨念未能诉说完毕,整个人便仰面一倒,当场身死。

  一团肉眼难见的怨气冲天而上,就在即将冲出夜空,汇聚入那不知名的冥冥之处时,忽然又像是受到某种感召般,一个转折,猛然向着下方坠落。

  望江山,山巅。

  光幕下的修士们分明看到,那一团怨气似有形质,倏忽一下,便坠入了被摆放在演武场正中间的美人瓶中!

  山巅的修士们不由得互相对视,彼此都在旁人眼中看到了不同的东西。

  而鸿盛武馆的演武场上,似七师弟与三师兄这般杀人与被杀之事还在不停持续。

  有时是冯春才阵营的人赢了,占了生机,也有时是老馆主阵营的人赢了——敌死我活。

  还有冯春才阵营的一些人,在混战中竟被策反了。

  劝说他们背离冯春才的主力便是三师兄。

  他有理有据:“此人貌柔心奸,残忍无度。这美人瓶是人能做出来的东西吗?能弄出这玩意的,你说他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

  “能与此等晦物为伍,你们往后就是阴沟里的老鼠,这辈子还想翻身?”

  “脑子不清醒,枉生了人身!”

  ……

  三师兄满场游走,轻功之高,功力之深出人意料。

  有人被他策反,当时便也跟着大骂:“娘的!憋屈死我了!不是人的鬼东西!今儿便是舍了这百八十斤又怎样?冯春才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玩意儿,拿小恩小惠收买老子,老子以前跟着你,那是因为老子是个人!老子现在要叛了你,那也是因为老子是个人!”

  也有人固执道:“冯馆主对我恩重如山,我廖某绝不背弃!”

  还有人含泪低声:“兄弟,不是我非要一头扎进去,实在是冯馆主的手段你不懂,我是真不敢啊!便是我不怕,我的家人会怕……”

  此人含着泪,一掌击杀了曾经要好到同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倒下的人瞪大眼睛,死不瞑目。一团怨气同样冲天而起,最后在夜空中一个转折,又落入了下方的美人瓶中。

  后方,一杆短枪似星火直射而来,砰地将方才的杀人者直钉在地。

  三师兄一声咒骂:“垃圾,借口一堆,死了也是脏的!”

  忽有一只飞爪从旁飞来,瞬间勾中了三师兄的左臂。他虽然立时闪躲,却也终究有所不及。下一刻,飞爪钩走了三师兄手臂上一团血肉。

  一蓬鲜血四溅,三师兄痛骂一声:“他娘的!”

  混战愈演愈烈,不时有人死亡,一团团怨气直冲天际,又如同烟花般萎落向下,最后落入了摆在中心位置的美人瓶中。

  此时的宋辞晚却正站在武馆的侧门口,看着牛老六与守门的马护卫两个互相扯皮。

  不料两人推让间,话还未曾说完,鸿盛武馆的中心方向就忽然传出了震天的杀喊声。

  那杀喊声来得又急又猛,又恍恍惚惚像是隔着一层遥远的纱罩般,令人一时难辨真假。

  站在门口的牛老六顿时有些无措起来。

  他本是个乡下汉子,平生最大的勇气也就是听闻了市井传言,然后在乌真人手下吃尽了苦头,得到了一件“异宝”。

  可是这“异宝”虽然在手,牛老六却着实有些不知该如何使用它。

  照理说,他只需要寻一个机会将小银梭投入武馆的饮用水源中,一段时间后,武馆众人自然都要中招。

  今夜武馆上下聚集宴饮,本来也是一个极好的时机。

  可是谁料这水源投毒的机会尚且未曾寻到,武馆里头却忽然就闹出了不寻常的动静。

  马护卫停下了与牛老六推让的动作,遥遥看向了武馆的中心方向,惊道:“这是怎么了?牛兄弟,你听听,那里头……怎么好像不对劲?”

  牛老六一只手握紧了腰边的拨浪鼓,另一只手则捏着个小银梭。

  银梭的棱角硌得他手心生疼,他按捺着自身的紧张道:“是有些不对劲,马哥,要不然我们去看看?”

  马护卫咽了咽口水,眼珠子一转,却是说:“牛兄弟,我这职责所在,不能擅离啊,要不然,还是牛兄弟你先去看看?不管有没有问题,牛兄弟看了都来知会一声。有什么情况,你我兄弟也好商量。”

  牛老六听了立刻点头,当下与马护卫拱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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