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之我能置换万物 第241章

作者:沉舟钓雪

  一个是一斤一两,一个是六两三钱,很显然,罗执事即便仍然痛苦愤恨,可他的情绪却开始高度收摄起来。

  眼看这压榨便要到了尽头,罗执事涕泗横流,犹在大喊:“那你给我一个痛快,我有藏宝图一张,愿意奉上!”

  便是这一句话,使得宋辞晚抽鞭子的动作稍微停顿。

  宋辞晚说了一句:“什么?”

  罗执事连忙道:“是天仙秘境藏宝图,有口诀,你听我……”

  他要说的是“你听我说”,但他这句话却终究未能完整吐出口。只因便在最后一个“说”字将要吐出时,宋辞晚忽然抬手向他一指。

  这一指抬起时当真是毫无半分烟火气,就好似是平平常常的一抬手,没有杀气,没有威压,没有任何征兆——

  可就是这一抬指,忽然间,罗执事的一切话语都被咽回了口中。

  他仰着头,眼睛中似乎还投射着紧张、期待等种种情绪,这一指却在顷刻断送了他所有生机。

  这便是杀生一指!

  宋辞晚新得的天级武技。

  虽说是新学会不久,但在杀生一指的修炼境界上,宋辞晚却已经达到炉火纯青阶段。

  之所以尚未到达出神入化,欠缺的也不过是一些实战而已。

  她有充足的修炼时间,上一次闭关看似只有十来天,可通过兑换修炼时间,她却将自身各种功法都修炼到了极高的境界。

  如今的宋辞晚,早已不将修炼重点放在直接的修为提升上。

  她根本不需要直接去提升修为,只要不停修炼各类道术武功,她的修为便会在这种修炼中随之逐步自然增长。

  不刻意去修炼的话,还能压一压境界,免得修为上升太快造成失控。

  而修炼各种武技与道法则完全不会存在这种问题,相反,武技与道法的提升能够使得宋辞晚对自身修为的掌控达到极致精微的程度。

  使她每一点滴的进步都自然生出一种熟极而流、如臂使指的效果。

  到这种程度,她就完全不必再担心修为失控了。

  杀生一指发出之后,罗执事侧身一倒。

  一个细线般的血洞出现在他眉心,他的神明在瞬间湮灭,气息迅速萎靡。

  唯有那湮灭中的神明,朦胧中仿佛还在呐喊:“藏宝图……”

  似乎仍然试图引诱宋辞晚在生死一线间收手片刻,给他反击的机会。

  但宋辞晚既然早已料想到他在等候反击的那个时机,又岂会当真给他机会?

  即便宋辞晚有十足把握,也绝不会给敌人翻身的任何一点可能。

  她也不会去听他的藏宝图之说,纵是泼天诱惑,该他死的时候他也必须要死。

  终于,方寸天地间猛地爆发出一串流星般的灵光。

  这是罗执事的神明,在三尺范围内,这神明自行燃烧了片刻,似乎是想要进行最后一次爆发,却终究不敌杀生一指的森然杀机。

  他的神明彻底湮灭了,罗执事死了。

  冥冥中似有一种奇异的危机开始向着宋辞晚身上降临,宋辞晚早有准备,天地秤飞出,截住了这点危机。

  【死亡印记,七宝楼执事的专属死亡印记,一两一钱,可抵卖。】

  罗执事死了,纵有再多不甘,也终究枉然。

  自他出现在荆水河边那一刻起,便注定了此刻的灭亡。

第430章 戒贪 慎行,天下风云

  宋辞晚将罗执事的尸身收入了天地秤中,包括他随身携带的所有东西,也包括他口中的“藏宝图”。

  有意思的是,宋辞晚原以为那所谓的“藏宝图”或许只是罗执事为了引诱她放松紧惕,而特意放出的虚假诱饵,哪怕这东西当真存在,罗执事也未必会将其随身携带。

  毕竟与宋辞晚独身逍遥的状态不同,罗执事身为七宝楼执事,他是有家有业的。

  一般来说,只有散修才会将自己的全部家当一直带在身上,有家有业,职务稳定的人……通常不太可能这样做。

  可谁知,当宋辞晚将四周一切全部收入天地秤以后,通过天地秤清点其中物资时,却发现这藏宝图竟是当真存在!

  此物被罗执事随身携带,最后又到了宋辞晚手中,也真是有意思得很。

  不过宋辞晚的行事风格,向来是战利品通卖。罗执事虽说是随身携带了藏宝图,宋辞晚获取此物以后,却是看也没看就直接将其收入了天地秤中。

  收入了天地秤中的东西,除非是抵卖掉,否则是不可能再取出来了。

  在天地秤中,能够自由存取的只有抵卖后的物资。

  因而,这一份藏宝图虽然是到了宋辞晚手里,可她却根本就不可能将藏宝图取出来,至于说后续再根据藏宝图去寻找到其中的所谓“天仙秘藏”,就更不可能了。

  这个事情……有点难以评价。

  要问宋辞晚后不后悔手脚太快,将藏宝图收入了天地秤?

  宋辞晚的答案是,不后悔,再来一百次,她也还是会这样做。

  戒贪!

  这应当是她修行伊始便明白的道理,该勇猛精进时勇猛精进,该谨慎小心时更要谨慎小心,两者务必互依同存,平衡有度。

  总而言之就是,修行路上,任何时候都不能飘。

  否则,万次谨慎不抵一次疏忽!

  要将某些原则融合进自己的行为习惯中,使其自然存在,无需刻意,仿佛天生般与宋辞晚本人融为一体。

  到这一步,她的无畏无惧,便又可以更加牢固了。

  宋辞晚刮地三尺,除了收走了罗执事的尸身与所有随身物资以外,包括四周残留了他们战斗痕迹的残雪——连带着雪地下的泥土,她都一并起出一大片,收入了天地秤中。

  紧接着,便是大衍化生术冲刷此地气息。

  再然后,她施展千幻神掌,引动风雪飘来,将缺了一片的雪地重新复原。

  最后,宋辞晚才飘然离开此间。

  黑衣少年负刀远行了,却终究遗漏了远处的雪峰上,有飞鸟飞过,深深的地底下,有虫蛇翻身,树梢间猿猴探头,枯叶下林蛙一跃……

  宋辞晚不可能每战斗一场,便将方圆百里所有生灵全数灭绝。

  在她飘然远去的那一刻,远在京师的万灵天骄榜又动了。

  只不过,这一次变动,并不似此前惊心动魄。

  虽然说,万灵天骄榜上通共也只有一百个名额,理论上每一个名额都应该是引人瞩目的才是。

  但就算都是“引人瞩目”,这个瞩目也往往分有等级。

  如果说此前宋昭入选万灵天骄榜第三,引发的是举世沸腾般的瞩目,那么此番“鲁钟”上榜,却相对来说,起码黯淡十来个层级。

  首先,是那常年驻守在万灵天骄榜玉碑下的守榜人。

  在这个风雪飘摇的黄昏,守榜人带着寒意与困意,抬起头,怔了一下,嘟囔了一句:“咦,这原先的第一百名,不见了?”

  嘟囔完了,守榜人才反应过来。

  他立刻明白“第一百名不见了”是个什么意思,当下先惊道:“这是又有新人上榜了?将第一百名挤下去了?”

  而后感叹一声:“嗐,最近这可真是,万灵天骄榜三天两头的变啊,前两年几个月都不带变一次,最近却是总变总变。这世道,也不知是怎么了?”

  守榜人的话语惊动了其他一些围守榜下的闲人——

  所谓闲人,其实也并不当真是闲人。

  这些人大多数是来自于各方势力的底层跑腿人,没有被派到别的活计,却是被指派着守在万灵天骄榜玉碑之下,以便于随时获取到天骄榜的第一手消息。

  这个任务,说重要又很清闲,说清闲,却又似乎有些重要。

  端看万灵天骄榜的变动次数,究竟是稀疏还是频繁了。

  众多看榜人纷纷围过来,大家先是从上往下看,发现上层的榜单并无变动,又有人反应快些,立刻从下往上看。

  然后,终于有一道声音高扬起来:“看到了!我看到了,是多了一个新人上榜,在第八十二名!”

  哗!

  一堆人齐刷刷将视线移向了榜单后方的位置。

  有人高声念起了榜单上新添加的这一道信息:“鲁钟,先天三转武者,来历神秘,负刀而行。

  主要武技:杀生一指,杀气凛然,生死翻覆。

  战绩:以压倒性优势,击杀具有天骄战力之老牌化神后期修仙者,实际战力可入天骄榜,评定战绩玄级,为天骄榜第八十二名。”

  一番话念完,榜下先是沉默了一阵。

  紧接着就有议论声爆发了开来:“先天三转,来历神秘,负刀而行?这个鲁钟,是个刀客,但是天骄榜上关于他的主要武技却居然不是刀法,而是指法?”

  立刻有人说:“此人的刀,必定是如同莽山殷循一背后的黑棺那般,从不轻出,因而天骄榜上没有关于他刀的记载!”

  这个说法似乎也有道理。

  但在当下,却有人笑起来说:“殷循一乃是天骄榜第十三名,这一位,却仅仅是第八十二名,如此巨大的名次差距,有什么可比性?”

  这种笑声立时传染了众多看榜人,顷刻间,大家就都笑了起来。

  这些人常年围守在榜单下,虽然自身实力低微,其中的武者甚至有一多半连先天境界都难以达到,但他们看榜看多了,莫名其妙地对于榜单后半部分的一些天骄竟是轻视了起来。

  不到前六十名,甚至是前五十名,都要被这些“见多识广”的看榜人小瞧三分,也是有趣。

  鲁钟新近上榜,掀起了水花,水花却不大。

  看榜人们纷纷点燃了自身势力的传讯符,将天骄榜的新变动第一时间传递了出去。京师,皇宫。

  未央宫,养灵殿。

  时值黄昏,大雪染白了这一座恢弘的宫殿,宫室内部,却是暖意融融,如同暖春。

  袅袅的龙涎香在殿中燃烧,将整座宫殿都浸润在灵气盎然的异香之中。隐隐约约,殿中似有神龙盘旋,飞天起舞。

  种种异象,若隐若现。

  宫人们三三俩俩,垂首肃立,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皆是安静到毫无存在感。显然对于大殿中的种种异象皆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今日朝会后,皇帝留了几位近臣在养灵殿下棋。围棋落子声既安静又清脆,殿中的气氛倒是闲适又热闹的。

  皇帝陛下虽然御极一百三十三年,近些年来威严愈发强盛,乾纲独断时几乎无人敢对他有所质疑——

  但除去在某些大事上的专断,一般情况下,这位陛下比之从前,却反倒还要更显得平易近人了许多倍。

  不说别的,就单说下棋这一项。

  在从前,皇帝要下棋,几乎无人敢赢他,而如今,皇帝要下棋,却反而喜欢有人赢他。

  当然,这种赢,必须是真材实料地赢。

  只要是真材实料地赢,赢上一回,皇帝往往不吝奖赏。这奖赏有时候丰厚到,便是二品、三品大员都会心动的程度。

  下朝以后,皇帝陛下也常常会留下三五大臣闲谈娱乐。

  有时候是下棋,有时候是绘画,有时候是垂钓,也有时候会是打猎……

  总之,种种休闲,气氛轻松和乐,比起三十多年前,陛下如今真可称得上是一位爱臣之君了。

  但不要以为皇帝陛下脾气好了,大家就都松散了。事实却是恰好相反,皇帝陛下脾气越好,大家反而越发谨慎。

  当然,该谨慎的时候谨慎,闲谈之间,气氛该放松的时候也务必放松。

  这其中的度,该如何掌握,也颇是一门学问。

  就比如此时,陛下今日选了两位官员下棋,先赢了一局,后又输了一局。

  第二局输了时,陛下畅笑一声,投子起身道:“痛快,此局甚是精彩,有赏!”

  下棋赢了的这位,正是上一回万灵天骄榜变动时,亲自到榜下去看榜的那一位三品朱袍。

  皇帝称呼他为“娄爱卿”。

  娄锡永先是面露喜色,谢了赏。

  皇帝便随意闲聊起来,他问:“娄爱卿,前些时日说要寻找莫应怀,如今可有这位的消息?”

  娄锡永面露惭愧道:“回陛下,莫应怀当年仙基俱毁,后来也不知是怎么将修为重新修回来了,如今即便是问星阁测算,也寻不到此人踪迹。

  张天师似乎有意上表,请求以国运测算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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