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之我能置换万物 第154章

作者:沉舟钓雪

  她于是不再浪费时间,只道:“请问使者,魔界如何前往?”

  白龙首温文道:“此间有灵界与魔界之通行令牌,汝可自取。此令牌可来回双向通行,一共可用两次。鹿鸣草不易寻得,或有魔头守护,修行者此去千万小心。”

  白龙首温柔叮嘱,黑龙首依旧怪异重复:“魔头守护,千万小心,嘻嘻嘻……嘶嘶嘶!”

  说不出的阴阳怪气,诡异冰寒。

  宋辞晚摒弃了对这一对怪异龙首的古怪感觉,转头看到侧边立柱旁,有一道光圈亮起了。

  一瞬间,随着这亮光的阔大,光圈中多出了一枚漂浮的令牌。

  宋辞晚立刻走上前去,一探手,她用真气包裹手掌,小心将令牌取在了手中。令牌入手,顿时有一股奇妙的波动传来。

  宋辞晚甚至顾不得去观察这令牌具体是什么模样,首先就感应到了一种明确的使用信息。

  令牌的使用很简单,只需向其中注入一定能量,不拘是元气、灵气还是真气,甚至哪怕是魔气、冥气都可以,而后再念一个“去”字,令牌便可以带人穿梭两界。

  虽然说,这东西一共只能用两次,也就是说,一来一回之后,它就会自动失效,但是这种穿梭功能,依旧是奇妙到不可思议。

  这个灵界,虽然有许许多多古怪违和的地方,金丹大道也有许多令人生疑、令人诟病之处,但不得不说,在空间的奇妙运用上,灵界手段之神奇,是十分值得人去学习的。

  宋辞晚仔细体悟了片刻有关于这块令牌的使用,只听白龙首催促:“修行者,你可以去了。此去魔界,任务虽无时限,然则魔气易噬人心,逗留太久总归不好。”

  黑龙首又重复:“易噬人心,逗留不好,逗留不好……嘻嘻嘻,嘶嘶嘶!”

  两条龙首纠缠着,在黑龙首的怪异笑声中,宋辞晚不再耽误。

  她回应白龙首道:“多谢使者提醒,晚辈去了。”随后向令牌注入真气。

  真气注入后,令牌很快亮了起来。

  一种奇妙的波动再次将宋辞晚笼罩,宋辞晚刻意放慢了真气的注入速度,延长了波动的笼罩时间。

  趁此时机,她仔细体悟了这种波动的每一处细节。

  若将此波动比作齿轮,则齿轮的每一处高低参差各有玄妙,而每一道齿轮的深浅,又仿佛是钥匙一般。当这钥匙转动到两界同频之处,只听——咔一声。

  其实并没有声音,但无形中,宋辞晚又只觉得自己分明是听到了声音。

  咔一声之后,宋辞晚眼前一亮。

  无法形容的一种光,笼罩了过来。

  像是天空漏了洞,又仿佛是深渊中泄露了一缕光。

  光芒中,宋辞晚有一瞬间当真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但这种极致的光亮仅仅只是持续了十分之一个刹那,那瞬间的极致光亮后,宋辞晚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咔一声。

  随即,所有光亮如水波褪去。

  宋辞晚眨了眨眼,眼前光芒都消失了,她来到了一个此前从未见过的世界。

  该如何形容?

  有那么一刻,宋辞晚又觉得,不该将此处称作是一个世界,而应当将其称作——一个树窟?

  是的,宋辞晚站在了一棵无法形容的巨树之上。

  树冠之大,遮天蔽日。

  又或者说,这树冠便是这片世界的天!

  抬头看去,除了浓荫还是浓荫,幽绿的树叶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深暗的绿色。

  而脚下的地面,是深褐色的树木枝干,连绵延伸,无穷无尽。

第283章 魔界的奇怪收获

  魔界,比宋辞晚原先设想的,还要奇异许多。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参天巨树、连绵的树干、无穷的枝杈……人站在树枝上,便好似是站在一道道宽阔的悬空大桥上,这桥是原始的,又是立体的,不知其高,不知其深。

  也不知这层层叠叠的枝桠,究竟有多少层,尽头在哪里。

  宋辞晚的第一个反应是,先摸了一下还被自己握在手中的通行令牌,确定这令牌没有问题。紧接着,她反手一动,便将令牌收入了自己的沧海洞天中。

  此物必须妥善收藏,否则只怕回程艰难。

  与此同时,宋辞晚施展奇门道法沧海一粟,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魔界的奇异还不只是在于这近乎贯穿了整个界域的大树,更在于空气中无处不在的一种幽暗气息。

  打个比方,当宋辞晚身处在大周、身处在真正的人间之时,她的感觉便仿佛是鱼儿游在水中——如鱼得水,自然而然,不必多言。

  而当宋辞晚通过秘境的“人”字大门,去到灵界,此时感觉又有不同。

  若要对比,便仿佛是从寻常普通的人世间,陡然进入了仙山灵境之中,一种清灵、沁凉,格外畅意的感觉,顿时便将人团团环绕。

  要不是金丹大道总有古怪之处,灵界的灵气其实是令人非常舒适的。谁也不能说,灵界不是一个宜居之地。

  而当宋辞晚从灵界来到魔界,明面上像是平移,从体感上,她却像是从清灵纯净的山巅处,瞬间跌入了浑浊幽暗的深渊中。

  魔界的空气是浮躁的,大树的枝桠间,乍看起来像是没有生灵存在,可当宋辞晚一落地,首先就有一股股无形躁动的气息向她涌来。

  浮躁的空气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燥热,从最隐秘处,勾得人心动乱。

  隐隐约约的,又像是有许许多多无法形容的古怪声音,宛如虫类嗡鸣、又像是人声呐喊,更仿佛是哭泣呢喃……这些古怪的声音忽远忽近,似有若无,缠缠绕绕。

  宋辞晚落地以后,在迅速观察四周环境的同时,也听见了这些声音。

  她的本能反应便是想要去听清这些声音究竟是什么,然而当她下意识倾听时,这些声音偏又远去了,她什么也听不清。

  而当她放弃倾听,一边施展沧海一粟降低自身存在感,并轻轻迈步,准备向前查看更多时,那些模糊的声音偏又一下一下地,勾缠上来了。

  宋辞晚不经意间再次倾听,下一刻,便有一股极致的燥意涌上心间,她浑身气血一阵翻涌,一时间竟生出一股想要吐血解燥的冲动!

  难怪先前的白龙首说,魔界不可久留。

  宋辞晚身具无常之体,肉身何等强韧,结果一进魔界,那些传说中的魔物尚未见着,自己的身体倒是受到影响,险些当场吐血。

  宋辞晚立刻压下了吐血的冲动,并运转坐忘心经,全力收敛自身气息。

  她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开始小心在魔界行走。

  此时的宋辞晚,可以说是将魔界的危险等级在心中提高到了极致。

  毫无疑问,魔界比幻冥城恐怖多了。

  想当初,幻冥城的冥气压人,宋辞晚只用了几张护甲符就轻松解决了这个问题。

  如今她已身具无常之体,护甲符的防护能力对如今的她而言,或许连她自身防御的千分之一都比不上……可是魔界的恐怖噪音却居然在一个照面间,就令她的无常之体几乎失去控制。

  宋辞晚只能尽力回忆此前在寻仙塔下登台时,领悟到的种种道韵。

  悟道这个事情,首先要明确一点,它不是一个常态。

  人在悟道状态下,有种种灵性,种种感悟,或许可以在修行上突飞猛进,但也有可能一旦脱离此态,就立刻被打回原形。

  因此,悟道结束之后,该如何最大量保持悟道的成果,这其实也是一门非常重要的功课。

  宋辞晚是个野路子,一路走来,除了有杆天地秤,其余不论是名师指导,还是系统学习,她都不曾有过。

  因此她便在摸索中形成了自己所独有的一种朴素方法:无他,唯反复练习而已。

  便好似是她前世曾经经历过的题海战术,找到一个感觉,捉住一个题型,于是反复地刷、往死里刷!

  恐怖威压、无穷大山……无常之体抗不过去,怎么办?

  坐忘心经上,寻找韵律,解析题干,以柔克刚;

  便一如此刻,魔音贯耳、气息躁动,无常之体又抗不过去了,怎么办?

  还是由坐忘心经上!

  坐忘之道,以无常态,而解有常态。

  以水之无形,而克万物之有形。

  魔音贯耳,亦如清风拂面。

  气息躁动,便当心平气和。

  还是那一句口诀: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渐渐地,宋辞晚似乎又找回了先前的奇妙状态。

  她在连绵的树杈间穿行,整个人却仿佛是化作了这连绵树海间的一缕清风,一道微光——不,她甚至不存在。

  她就好像是变成了一团既存在又不存在的气,她漂浮在魔界的空气里,她在一切有形又无形的物质间快速穿行着。

  而后,她见到了魔界的生灵。

  那些她原以为并不存在的生灵其实无处不在!

  譬如说,一条蛇缠在树枝上,远看去,那蛇不是蛇,便仿佛与树枝同体。

  可当宋辞晚从那一片枝桠处穿过时,忽然就发现,那一段树枝猛然分叉了。

  分叉的树枝变成了一条深褐色的长蛇,长蛇昂起身躯,猛然向上一飞。

  只见上方一道树枝中间,挂着一枚奇异的红色果实。

  此前离得远时,宋辞晚是当真未曾见到这枚果实,而此刻离得近了,也不知怎么,一见之下,宋辞晚就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要将这果实摘下,并吞服的恐怖冲动。

  显然,有此冲动的又不只是宋辞晚一个。

  而是数也数不清的魔界生灵。

  譬如那暴起的长蛇,又譬如那些在树叶间猛然振翅飞起的蝴蝶——是的,是蝴蝶,是一种伏在树叶上,便仿佛与树叶融为一体的蝴蝶!

  又有形似蜘蛛的长脚怪虫、还有多足的蜈蚣、生着翅膀的飞鼠、躲在厚厚青苔下方的蟾蜍、以及一种吱哇乱叫,宛如剥了皮的猴子一般的古怪生灵……

  种种奇异,无法逐一尽述。

  看似安静的树世界,便在这一刻沸腾了起来。

  长蛇摆尾、蜘蛛吐丝、蜈蚣飞天、蟾蜍吐冰……所有生灵各出奇招,无皮猴所过之处,树叶纷纷落下,化作重重血雾,将那些沸腾着向红果冲去的生灵尽数淹没。

  于是长蛇嘶鸣起来,蜘蛛从树上掉下,被自己吐出的丝线全数裹住。

  飞天的蜈蚣当场僵直身躯,吐冰的蟾蜍怪叫一声,化成一滩绿液……

  无皮猴尖叫着冲向了上方的红果,眼看它便要将红果摘下,那些纷飞着如同树叶般的蝴蝶忽然扇着翅膀连成一线。

  绿叶蝶们环绕着无皮猴,翩翩飞舞,一丝丝绿色的光雨落下。

  兴奋的无皮猴瞬间从飞纵的状态落到了下方一条粗壮的树枝上,而后,无皮猴躁动的神情开始变得祥和。

  它长长的尾巴甩动,身躯渐渐蜷缩。便仿佛是一只剥了皮的魔,忽忽然回到了初始状态。

  它蜷缩着,片刻后,它的身上竟重新长出了皮毛!

  又过片刻,原本约有五尺高的无皮猴身躯缩小了,它的上肢抱着下肢,头颅缩在胸间,整个儿,便仿佛是回到了母猴的胞宫当中。

  它死了。

  气息全无,一动不动,就这样在绿叶蝶的光雨下,失去了魔性的生命。

  此前,混战起时,谁又能料想到,最后的赢家,竟然会是那些看起来最为脆弱的蝴蝶呢?

  宋辞晚就这样,站在红果下方,以一种似存在又仿佛不存在的状态,旁观了一场瞬间暴起,又瞬间落幕的混战。

  与此同时,天地秤在宋辞晚身边浮现,又采集到了不少的死气。

  【死气,骷髅魔蛛之死,一两二钱,可抵卖。】

  【死气,魔化司蛇之死,二两一钱,可抵卖。】

  【死气,魔化无皮猴之死,一斤一两,可抵卖。】

  ……

  照常理,不是被宋辞晚亲手所杀的生灵,又或者说,倘若对方的死与宋辞晚毫无关联,在这种情况下,天地秤一般是不可能会去主动采集对方死气的。

  天地秤的规则,一向来就是,不论是情绪气团还是其它什么,至少其出现要与宋辞晚有所关联,如此,宋辞晚才能将其采集。

  若无各种关联,至少也要碰触——或者说,碰触,应该也是一种关联。

  就比如宋辞晚在浣洗房清洗妖魔,那些妖魔的死本来也与宋辞晚无关,但通过清洗,宋辞晚沾染到了妖魔身上的戾气,如此,宋辞晚能够将这些沾染到自己身上的戾气进行抵卖。

  这就是碰触规则下的关联。

  似此刻这般,仅仅只是旁观,就将这些魔物的死气全都给采集走的情况,宋辞晚尚且是首次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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