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深海余烬
被困时他只是个大成王者，等到如今脱困，他却已然进军圣人领域。
这宛如一场持续数千年的可怕蜕变，打磨出了姜太虚这把无比锋利的神剑，当他活出第二世，他将是帝路之上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两位小友，之前说的教你们一式的事情，我现在就兑现吧。我现在的情况很危险，随时有可能油尽灯灭，耽搁下去，我怕就传不了你们了。”姜太虚忽然道。
之前得知叶凡修为只有彼岸之后，他觉得这次怕是脱不了困了，所以打算将斗字秘传给二人，以免这无上秘法失去传承，同时也是请他们到姜家帮忙求助的报酬。
现在虽然已经脱困了，但先前的打算他并没有放弃，斗字秘需要传承者，他也依旧需要人到姜家报信。
刘芒没有拒绝，叶凡同样没有。
刘芒本来就是冲着斗字秘来的，叶凡同样也缺无上大法，没有拒绝的道理。
姜太虚以精神映照出形象，演化各种姿势，同时一道道传入两人心中，配合着动作，却有无尽神妙。
尽管没有神力波动，但是两人却感觉到了恐怖的压力，姜太虚真的如神祗一般，纵然是影子在动作，却也有数不清的光环浮现在虚空中，将他们笼罩。
姜太虚映照在虚空中的影子，有一股舍我其谁，天上地下惟我独尊的气概，那种战意让人颤栗，简直就是斗战圣者的化身。
这种无上秘术，极其繁复，攻伐之术变化无尽，整具身体每寸血肉都是最强大的武器。
最终，姜太虚的身体越来越慢，繁复的变化，一下子简单了，千变万化归一，大道至简，攻伐集于一术！
如枯柴般的身体，化繁为简，整个人如大道生一，亘古不变，凝在了那里。
“所有变化，都是手段，最后归一，才是本源！”
“这太可怕了，未吐神力，只现其形，就已经让人无法承受，果然是斗战圣法，恐怕天地间很难再找出这样的攻伐之术！”
“这种无上秘法，其实只有一式，归一本源，可演万法……”
刘芒眼神明亮，眼前的一切动作都化为简单的一式，可演化任何攻击，也可与任何攻击并行，振幅其威力。
斗字秘，到手！
像是听到了两人的心声一般，姜太虚演绎斗字秘的影子骤然崩溃，姜太虚倒了下去。
刘芒上前扶起姜太虚，往他嘴里塞了一大把丹药，同时自然之道运转，拿出数块神源炼化为精气打入姜太虚体内。
姜太虚抓住刘芒的手：“别忙活了，我本源已失，承载不住这些力量，不将本源漏洞弥补，再多的宝物都是浪费。”
刘芒又塞了一大把丹药进姜太虚嘴里：“别客气，丹药这东西我有的是，不怕浪费，就怕没浪费的地方。可劲儿整，管饱！”
姜太虚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这丹药他一眼就能看出十分珍贵，乃是高级灵药所炼，一炉就要消耗几十上百株高级灵药，还有失败率，一炉出不了几颗，每颗至少价值数千甚至上万斤源，一把至少几十颗，刘芒足足连喂了他几十把！
对一个陌生人，哪怕是救他这个名震东荒的神王姜太虚，作为外人的刘芒舍得拿价值几百万斤源的宝物来救他，也是非常令人感慨的。
姜太虚甚至都不确定姜家会不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救他。
可惜，真的浪费啊！
高级灵药对于仙台境界的效果都不怎么明显了，炼制成丹药之后虽然药力大增可是适用于仙台强者，但对于圣人境界的姜太虚来说确实没啥屁用，只能用来补充精气。
但本源亏空的姜太虚根本兜不住精气，得先弥补本源才行。
现在喂下去，连仅有的补充精气的作用都起不到，纯粹是靠着大量精气冲刷吊着他的性命。
那可是价值几百万斤源的丹药啊，拿来这样使用，连姜太虚都心疼得抽搐。
不过对于刘芒来说，一点儿量产的丹药能换来姜太虚的好感，简直赚大了，只有他才知道自家的丹药耗费几何。
如果按照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来算价值的话，他这丹药值个屁的几千上万斤源，一斤源都要买几千颗这种丹药。
北斗传统的丹药生产费时费力还产量低，自然珍贵，但掌握核心技术的刘芒大老爷，早已实现大规模批发。
叶凡处在一种奇妙的状态中，整整十日过去了，他一直沉浸其中，身体展动，如梦似幻。
他在以身体结印，不单单是结手印，每一寸血肉都是道印的一部分，整个人如太虚、似道貌，欲将无形大道表现出有形之势。
最终，他心中轰然一震，浮现出一尊亘古不变的身影，千变万化归一，结出唯一体势！
一种体势概括了这一秘术的全部，这是斗战圣法！
直到这时，叶凡才彻底醒转，他一下子明了，这种秘法专一攻杀，不论其他，具有无以伦比的攻伐之力。
并不是说，他彻底掌握了这种秘术，而是他明晓了其精髓，知道如何去修行，该怎样去精进。
一代神王亲自为其演化，对他的帮助太大了，让他看到了秘术的本源，抓住了本质，牢牢烙印下归一之势。
早晚有一天，他可以完全掌握，衍生出自己的攻伐手段。
“叶子，背上神王，咱们继续闯！”
获得斗字秘的刘芒有些意气风发，手持青莲帝兵带着叶凡和姜太虚一路横推，足足行进了两三里有余，才达到矿井的深处，前方点点光华传来，一种神圣的气息迎面不来。
他们看到一个绝美的女子，如出水莲葩，无瑕无垢，清丽出尘。
前方，有一块巨大的源，高足以两米，将其封在了当中，烁烁放光。
那个女子，美眸紧闭，一动不动，像是睡美人一般，安详无比。
“前瑶池圣女杨怡，为寻源天师张林而来，却也失陷在此……”姜太虚虚弱道。
彩雾涌动，源气四溢，巨大的源块周围一片朦胧。
刘芒拍了拍这封住杨怡的巨大源块，舔了舔嘴唇。
“虽然不是神源，但好大一块异种宝源啊，发财了，搬走！”
他将封住杨怡的巨大源块连着杨怡一同收入混沌苦海，又重新舔了下嘴唇，也不知道是在馋源，还是在馋杨怡大美女。
叶凡提醒道：“鸿爷，你不要冲动，这美女虽然无瑕无垢，清丽出尘，绝美好似仙子，但她已经至少一万多岁了，做咱祖宗都嫌老，乃是远古祖宗级的人物，不像石雅婷那么适合你。”
“滚你丫的，别说只是个万岁远古祖宗，就算是十万岁、百万岁，只要漂亮，又有什么不行的呢？”对于叶凡的偏见，刘芒嗤之以鼻。
只要有爱，年龄有什么打紧？等大家都活百万、千万岁，那不一样都是同龄人嘛！
“况且，我就是想要源而已，美女只是附带的，根本不重要！”
面对义正言辞的刘芒，叶凡表示兄弟一场，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
刘芒倒吸一口凉气：“卧槽，没想到你是这样一种人，人家清清白白的瑶池圣女，你怎么能妄谈分享什么的邪恶说法呢！我看错你了！”
“源！我说的是源！！”叶凡崩溃大叫，不你说要的是源吗，怎么这会儿又改口了？
“呵呵呵，你们关系真好。”姜太虚趴在叶凡背上，不自觉笑了出来。
只是，闯紫山呢，你们搞得像郊游一样，是不是多少有些不尊重这里的危险了？
一只浑身红毛的生物呼啸着自深处而来，惊天动地的威势好似震得整个紫山都在颤抖。
这当然是假象，但也足以证明来者的实力。
杨怡不是意外被封在此处的，而是被短暂清醒的第五代源天师张林使用禁仙六封之法所封。
他将巨大源块震裂，将杨怡几乎失去生机的身体放入其中，以神源填补空隙裂缝，以源天师秘法封印，保住了杨怡最后一丝生机。
他在此立下“擅动者死”的石碑，希望阻止后来者以及紫山中的太古生物靠近，破坏了杨怡的封印。
万年过去，石碑已碎，杨怡的封印却完好无损，想来张林就算失去理智化作了红毛怪，也依旧在守护着他的红颜吧。
现在红颜被刘芒收走了，张林所化红毛怪当即就狂怒了，阴暗的气息充塞三人周围，夹杂着红毛与血色的腥风骤然吹拂而来，仿佛地狱的气息在弥漫，空气都好似活过来了一般要咬死他们！
叶凡当即胆寒了，惊叫一声：“什么怪物？！”
“青莲护身，诛邪退散！”
刘芒手持帝兵，啥也不怕，高呼一声，青莲帝兵当即大放光华。
锵锵！
宛如金属指甲划过钢板的声音响起，红毛怪惊恐大叫一声，转身就逃。
极道之威弥漫，刹那就驱散了残留的阴风，至刚至阳的光芒照耀大地，将一切诡异阴暗驱散。
叶凡吐出一口浊气，智商重新上线：“红毛怪，难道是曾经的那位源天师张林？”
“在张家初祖消失的那个夜晚，血色的大地上刮起红毛旋风，莫名的生物嘶吼了一夜，久久不肯离去。陪伴源天师的那位幼童被吓成痴呆，当时他看到初祖的一只手长满红毛……”
叶凡打了个寒颤，这就是源天师晚年的不祥吗，太可怕了！
“怕啥！”刘芒一巴掌拍在叶凡头上，“再可怕的不祥，还不是在帝兵面前退却了？我跟你说哈，圣体晚年的不祥远超源天师晚年，大成圣体都要长毛，你反正债多了不愁，怕个鸟！”
叶凡目瞪口呆：“什么鬼？还有这事儿？！”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圣体不祥的事情，现在知道了，顿觉未来一片无光，眼前一片发黑。
“圣体，为啥这么惨啊？！”
叶凡都要气死了，荒古圣体吹得多牛逼多牛逼，结果从修炼至今，他基本只看到了圣体的坏处，好处除了肉身强大基本没有，现在还得知了晚年还有不祥，他简直太难了！
不过刘芒说的确实对，债多了不愁，圣体反正都不详到极点了，还怕你源天师的不祥？
叶凡决定这源天师他当定了，耶稣也阻止不了他！
三人继续前进，无声无息，一队人马从一个废矿中走了出来，整整齐齐，毫不凌乱。
这是阴人阴马，冰冷森寒，像是从幽冥中走出的。
这东西并不强，乃是人死后的“场能”不散，暂时形成，时间长了自然会消失，叶凡都能随意消灭。
轰！
帝兵之光璀璨，阴人阴马转瞬消失，甚至隐藏在深处的一些成了一定气候的阴兵怪异，都被一同消灭，惨叫顿时不绝于耳。
继续前进，又遇到一个怪物。
它下半身为蛇体，有水缸那么粗细，长达数十米，上半截似人身，黑色兽毛长达半尺，双臂很长，掌心都是黑毛。
而后什么怪鸟，六臂人形生物等都出现了，好似脱困的太古生物暴动了一般，也不知道为啥不怕极道帝兵，非要过来送死。
将它们统统扫灭，他们一片空旷的洞府，像是一座大殿，非常广阔。
方圆数百丈、如一个广场般的空旷大殿，有些昏暗，孤零零的一具白骨，静静的静在那里，在其身上有触目惊心的指洞。
相距不远的紫色岩地上，还有一些零碎的石衣，破破烂烂，早已成不成样子。
“张继业！”
叶凡大步走了过去，没错，地上的石衣碎片与他身上的石衣的材质一样，属于神源的老皮。
这具白骨多处骨折，受了这样重的伤，能够坚持到这里，他的生命力可谓非常悠长。
在其身畔的银书，却是金属刻成，能有百页，入手后分外沉重，上面刻有三个古字：源天书。
银钩铁画，笔力雄浑，字体沉凝，如三条苍龙匐卧。
源天书就这样简单到手了。
叶凡打开源天书，一道道银色光华射出，流光溢彩，像是一颗颗钻石在闪耀。
这果然是一件瑰宝，先不说里面的内容，就是材质也天下罕有，坚不可摧，与记载道经的金色纸张相仿。
“这是一件秘宝，怪不得可以破开紫山，修为不高深亦可以祭用。”
当中，一个个古字像是一颗颗星辰在闪耀，熠熠生辉，这卷银书让人一望，就爱不释手。
开篇明义，这不仅仅是寻源的圣书，更阐述了天地人，通过源而近道，最终要做到的是天人合一。
叶凡与刘芒一同分享了源天书的内容，银书则由叶凡保存，毕竟刘芒过目不忘，叶凡还差点儿，需要时时温习。
三人的到来惊动了紫山中真正的太古生物强者，其中不乏仙台秘境的绝顶强者，他们齐齐暴动，向着这处大殿赶来。
姜太虚抬头道：“太古生物苏醒了，正在聚过来，快跑。”
极道帝兵确实无敌，但催动极道帝兵的消耗也十分巨大，紫山之内太古生物不少，凭借帝兵一一斩杀的话，哪怕是圣人也消耗不起，只能暂避锋芒。
但刘芒没有这种想法，太古生物强归强，却也不是全都那么强，王者及以上的他打不过，需要依靠帝兵，但王者以下，大能等级，他还是能打一打的。
而大能及其以下的太古生物，才是绝大多数。
况且，即便不敌，也不需要杀光太古生物，直接在紫山上开个洞就能出去，只要避开这间无始钟形成的大殿，这种小事青莲帝兵还是做得到的。
前方大约一里处，一本石书立在地上，长达十几米，厚亦有一两米。
三人来到此处，吹去岁月留下的尘埃，在其上看到三个大字：无始经！
这是无始大帝留下的古经，其威力必然惊天动地，不在任何大帝经文之下。
可惜，《无始经》如天地之根，根本无法撼动，不能打开。
“无始大帝乃是先天圣体道胎成道，此经也是适合先天圣体道胎修炼的，一般人无法承受，故而被无始大帝封印，非先天圣体道胎之血不能解封，不必强求。”
看着为了翻开《无始经》差点儿连牙齿都要用上了的叶凡，刘芒劝慰道，并顺口吐露一个关于无始大帝体质的秘密。
“先天圣体道胎？”叶凡果然被吸引，神王也升起兴趣。
“所谓先天圣体道胎，就是荒古圣体与先天道胎这两种顶尖体质结合所诞下后代所拥有的体质。圣体强悍，肉身无敌，大成即可叫板大帝；道胎近道，天生与道相合，悟道效率极其可怕，可烙印在虚空中，挥洒天地大道之力。与人争战，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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