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的大明 第714章

作者:三十二变

  两人的手轻轻地牵在了一起。

  高一叶终于感受到了真正的天尊的手,不再是硅胶材质。那种材质虽然看起来像人,但摸起来却有很大的隔阂感。而现在这只手,才是天尊真正的手啊。

  它温暖,有力,还带着一丁点儿的强势。

  李道玄微微发了一点点力,将她往怀中一拉。高一叶并没有抵抗,顺势就倒了过来,任由李道玄的手环住了她的纤腰。

  然后,灼热的吻,落了下来……

  (正篇完)

第1425章 朱由检篇(上)

  新明历元年。

  还不满三十岁的朱由检,成为了劳改犯,刑期为十年。

  他进入的监狱,是一个专门为“文化型犯罪”的犯人特设的监狱,里面并没有关押什么杀人犯、强奸犯、抢劫犯那一类罪犯。

  所以,这里的环境相对来说还算不错。

  还有两位忠诚的臣子,陪着他一起进入了监狱。

  一个是王承恩,一个是米青离。

  这里还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由于王承恩、米青离两人并没有“犯罪”,所以他们本来是不被允许入狱的。

  哪有你想进监狱就进监狱的道理?

  结果这两位头铁娃为了入狱,居然跑去“犯罪”。

  米青离跑去神盾局的办公室,窃取机密文件,还故意被斌胜抓了个正着。

  王承恩就更离谱了,他可没有偷机密文件的本事,又不想杀人放火,把事情闹得太过。思来想去,他决定跑去偷窥女茅厕,还故意被一群女人逮了个正着。女人们本想把他暴打一顿,突然发现这家伙居然是个公公……这究竟是打,还是不打呢?

  总之,几段小插曲之后,两位忠心的臣子,和朱由检一起,进入了劳改营。

  “这是你的牢房。”狱卒指着一个房间。

  朱由检:“哦!”

  狱卒:“你哦什么?进去啊。”

  朱由检:“这门不是关着的吗?”

  狱卒:“你不会拉开门吗?”

  朱由检:“?”

  拉开门是什么操作?门这种东西还需要拉才能开?

  他正不爽呢,王承恩从旁边一个箭步窜上来,帮朱由检拉开了牢房的门:“皇上,请进。”

  朱由检这才迈步走进了牢房里,对着他的床瞥了一眼,王承恩一个闪现过来,飞快地帮他把床单抖了抖,弄干净。

  这次轮到狱卒无语了。

  王承恩凑到了狱卒身边,低声讨好道:“军爷,咱家的牢房,是在哪里呀?离皇上的房间近吗?”

  狱卒:“你们是一个房间,你看,墙对面这个床就是你的。”

  “什么?”朱由检的心情就好似坐上了一台跳楼机:“怎么可以让太监和朕一个房间?”

  王承恩赶紧道:“皇上,奴才睡地上,睡地上,这样才方便随时伺候您嘛。”

  朱由检:“……”

  好吧,勉强接受了这个设定。

  米青离开口道:“臣在隔壁房间,也会随时过来帮皇上办事。”

  “嗯!你们退下吧。”

  米青离还真退下了,走出了房间。

  但是王承恩退不了呀,他和朱由检一个牢房,只好乖乖地退到墙角,蹲好,消除了自己的存在感。

  ……

  第二天大清早,监狱的工作铃声响起了。

  “起来用餐,然后开始今天的劳动。”

  朱由检从床上爬起,伸展开手脚,王承恩立即一个闪现过来,帮他穿好了衣服,两人这才从牢房出来,米青离也早就在外面等着了,三人跟着别的劳改犯一起,来到了“劳动车间”。

  这里的墙上贴着“劳动最光荣”、“改过自新、重新做人”这样的字样。

  一个狱卒走过来,丢给三人一大堆瓷瓶,和一大堆贴纸:“你们今天的工作,是把这些纸,贴在瓷瓶上。”

  朱由检拿起那贴纸一看,上面写着“北京老酱油”的字样。

  切,原来是给瓶子贴包装。

  这种蠢事,朱由检怎么可能做?

  他把双手一摊,翘起了二郎腿,不做事儿。

  狱卒怒,正要发火。

  王承恩和米青离两人同时往他面前一挡,陪着好话道:“老兄,您别光盯着他,他的工作,咱们两人会帮着完成的。”

  狱卒:“哦?那行吧!你们要帮他做工作是没问题的,但你们做出来的工作量,要匹配人均工作量,我举个例子,假设本车间平均每个工人一天贴两百个瓶子,那你们两个人就得一天交上来六百个瓶子,你们可得能做到?”

  “做得到,必须做得到。”米青离做了一个鼓肌肉的动作:“我对体力有自信,别说六百个,您要八百个我们也能贴出来。”

  狱卒:“不光要保量,还要保质!”

  米青离和王承恩:“保证完成任务。”

  接下来的时间,整个车间的劳改犯们,都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做“忠诚的力量”。

  米青离和王承恩两人火力全开,拼命干活,一个人要干一个半人的工作量,那当然就得付出比别的人更多的努力与汗水。

  两人贴呀贴,贴呀贴,那动作快得就像在飞。

  旁边的工人看得惊呼连连,狱卒也被惊动,一大群狱卒围过来,看两个人的神速操作……

  那手速!

  单身三十年的手速在他们面前只能跪,这起码得单身五十年才行。

  尤其是王承恩,没有了那个东西干扰,男人才可以做到真正的“明镜止水”,“心无杂念”,王承恩的手速甚至比米青离还要高。

  叹为观止啊。

  当天傍晚,狱卒前来清点工作,发现朱由检、王承恩、米青离三个人交上来的瓷瓶数,远超了人平均数,三个人同时被评为了当天的“先进劳改犯”。

  劳动之后,接下来就是思想课了。

  毕竟,劳改劳改,不能光劳,还得改!

  君臣三人,排排坐,听讲课。

  从洛阳大学调过来的一位导师,站在讲台上,给所有的劳改犯们讲起了课:“今天要讲的课是,人人平等……”

  ……

  朱由检本以为,这样的生活要过上十年。

  然而,两个月后,情况就有点变了。

  王承恩和米青离,每上一节思想课,对朱由检的态度就变得有一点点不一样。

  这一天早上,朱由检和平时一样,伸展开双手,等着王承恩来给他穿衣服。

  却见王承恩嘴里念叨着:“人人平等……人人平等……皇上……我这样天天服侍您,会不会有点……太过……封建糟粕了呀?您也要学会自己的事情,自己来处理才对。”

  朱由检大吃一惊:“大胆!你在说什么?”

  王承恩吓了一跳:“皇上恕罪,奴才吃了猪油蒙了心,刚才说了傻话,马上服侍您穿衣。”

  这一天的衣服,终究还是王承恩帮他穿了。

  但是……

  第二天……第三天……

  又过了好几天之后。

  朱由检早上起床,发现王承恩居然已经不在屋子里,他已经提前跑出去了,这是一种态度,故意做给他看的态度吧。

  朱由检懂了,从今天开始,得自己给自己穿衣服了。

第1426章 朱由检篇(下)

  渐渐的,王承恩什么事都不帮朱由检做了。

  朱由检只好又去找米青离,然而,米青离与王承恩的变化,是同时发生的,两人都在一节又一节的思想品德课的教育中,越来越认识到了什么叫做“人人平等”,什么叫做“封建糟粕”,他们开始明白,忠诚应该是在一个范围内的。

  我忠于国家,忠于老板,不代表我连拉屎都要帮老板拉,那样的忠诚是有毒的。

  朱由检的日常生活,开始得自己打理了。

  他马上就发现,自己还真的是什么都不会。

  他在扣衣服扣子的时候,居然会扣错位。剪指甲时居然会剪到肉,衣服破了个洞的时候,他穿针引线搞了半天都没能把衣服补好……

  劳动车间里的工作,王承恩和米青离也不帮他做了,他也得自己亲自出手。

  今天的工作是糊纸盒,要在硬纸壳上涂好浆糊,然后把纸盒子粘起来。

  朱由检忙得满头大汗,却只糊好了五十个歪歪扭扭不端正的纸盒,转头一看,王承恩已经糊好了两百三十个,米青离也糊好了两百个。

  朱由检真希望他们糊好的纸盒能分给自己几个,但他知道已经不可能了,这两个人都不会再帮自己干活,厚着脸皮去求他们的话,只会丢了自已的脸面。

  朱由检嚼着泪花子,坚强地继续工作起来:“朕不能输的!朕不能让曾经的臣子看了笑话。”

  当天傍晚,狱卒来清点工作。

  王承恩和米青离被评为“先进工作者”、“模范劳改犯”,而朱由检则被全厂通报批评,工作量严重不达标。

  接下来的好一阵子时间,都是朱由检的噩梦时间。

  他发现自己总是干不好工作,他的衣服洗不干净,他的发型总是梳不顺畅,他给瓷瓶贴商标时总是贴不平整,里面会有许多皱纹和气泡,偶尔还会把商标贴反,被组长一通臭骂。

  每一次劳改营里开展“劳动竞赛”,朱由检都是最后一名,不论他怎么努力,都追不上前面的人。

  他真的真的已经很努力了,但追不上就是追不上。

  直到这时候,他才隐隐发现,自己好像缺乏才能,光是努力是不够的,做事情还得讲究方式与方法。就像给瓷瓶贴商标,越是用力,越容易贴歪起泡泡。

  他开始更努力的学习。

  不光学习文化知识,还学习劳动知识。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强壮,不再整晚整晚的失眠,饭量大了很多,肠胃也比以前好多了。

  然后,他就慢慢的跟得上大队伍了。

  从此,他真正的懂得了劳动的意义!

  他最喜欢的,就是每天傍晚时间,会在劳改营的大广场上播放的高家新闻,这也是所有劳改犯都最喜欢的项目。

  他会抢先到场,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上,每到这时候,米青离和王承恩就会一左一右护着他。他们虽然不再帮他做事了,但还是会在人多的场合充当他的保镖与护卫,不让他受到别人的伤害。

  朱由检知道,这两人是真正的忠臣,只是他们忠诚的方式发生了变化,但他们对自己,依旧是掏心掏肺的好。

  今天的高家新闻,居然播放了一组崇祯初年的纪录片。

  朱由检看到当年的陕西大旱连年,民不聊生,看得他不禁黯然泪下,而看到吴甡带着朱由检给的十万两银子,与化妆成济公的天尊说出那一番“渡一金只可活一人”的话时。

  朱由检不禁嚎啕大哭起来:“朕想救那些老百姓的,朕是真的想救他们啊,朕努力了,只是当时的朕太傻了,朕不知道怎么救啊……”

  ……

  新明历,五年。

  得天之眷顾飞升仙界的圣女高一叶,突然脚踩着七彩的祥云从天空中飞了下来,重新回到了人世间,还给人间界带来了大量的新奇玩意儿,各种好吃的,各种好玩的。

  并且留下一句“要宽以待人”的法旨,便又重新回了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