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家丁 第13章

作者:紫微

  日!

  燕七惊得目瞪口呆:东边一棵树,西边一棵树;南边一棵树,北边一棵树。

  一首诗里四棵大树,也真是奇葩。

  这也能叫诗?如果这都算诗的话,本才子分分钟来个几百首。

  冷幽雪也微微摇头:才子就是这样被滥竽充数的。

  王公子却很得意,豪气万丈的向孙公子挥挥手:“孙兄,现在轮到你来对诗了。”

  孙公子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东西南北四颗大树已经说完了,难道要说‘天上一棵大树’不成?

  别说孙公子对不出来,就连冷幽雪也频频蹙眉。

  她虽然是个捕快,但却精通文墨,自诩也算是才女,可是,思来想去,想要对上这四棵大数,却也难上加难,没有头绪。

  难就难在,前面这四句根本就狗屁不通,后面续上的诗必须能将前面那四棵大树串联起来,延伸出诗的意境来。不过,做到这一点,以她的才华,却还不够格。

  燕七见此一幕,立刻站了起来,出手的时机终于到了。

  王公子难倒了孙公子,非常得意,接着逼问孙公子:“孙兄才高八斗,不会接不上吧?孙公子,你就不要藏拙了,有什么妙诗不妨吟来,让我涨涨见识。”

  “这……”孙公子脸红的像是猴子屁股,脑子乱哄哄的,哪有什么灵感。

  燕七轻摇折扇,朗声道:“东边一棵树,西边一棵树;南边一棵树,北边一棵树;纵然碧丝千万条,哪能绾得行人住?”

  最后那两句‘纵然碧丝千万条,哪能绾得行人住?’一说出来,王公子和孙公子猛然回头看着燕七,又相互对视,面面相觑,震惊非凡。

  燕七很得意的摇着扇子:不错,不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冷幽雪满以为这狗屁不通的四棵大树已经‘夭折’了,但哪里想到燕七这个大痞子居然化腐朽为神奇,将这四棵大树给穿连的如此有意境。

  有了最后‘纵然碧丝千万条,哪能绾得行人住?’衬托,前面那东西南北四棵大树非但不是狗屁,反而成了大俗即是大雅的铺垫了。

  真是厉害!

  冷幽雪美眸睁得大大的,看着燕七潇洒郎俊的背影,咬紧了银牙,低声恨恨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个燕七果然不好对付,我要小心了。

  燕七隐约听到了冷幽雪的话,不由得一阵苦笑。

  他原本想着凭着这两句诗,在冷幽雪眼中摆脱流氓形象,但哪里想到,他依然还是流氓,不过是一个有文化的流氓。

  这小妞儿是真是固执的要命。

第20章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孙公子和张公子同时望着燕七,心想着这厮到底是谁?不仅生的风流倜傥,文采又这么好,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

  尤其是最后这两句‘纵然碧丝千万条,哪能绾得行人住?’堪称点睛之笔,纵然他们二人想破了脑袋,也绝不可能吟出如此佳句。

  燕七满脸微笑,向两人作揖:“在下燕七,见过两位公子。”

  “在下王直白。”

  “鄙人孙声。”

  孙声接不上‘四棵大树’,被王直白挤兑的非常尴尬,燕七出面为他解围,这让孙声对燕七生出一股好感。

  孙声幽幽赞叹:“燕公子真是文采斐然,出口成章,能接上如此有意境的佳句,我等自叹不如,惭愧!惭愧!”

  燕七轻摇折扇:“孙兄此言差矣,非是我接得好,而是孙兄和王兄题目出的好,尤其是这东西南北四棵大树,非比玄妙,让我羡慕不已。”

  “啊?”

  王直白和孙声你望我,我望你,完全不懂得哪里玄妙了。

  “这个……燕兄,哪里玄妙了?愿闻高见。”

  燕七道:“这不是很简单嘛,大丈夫生在当世,当游历万水千山,走遍五湖四海,品味百态人生。这东西南北四方,刚好代表了两位兄弟的高远之志。”

  “大树生发、条达,扎根于泥土之中,风雨不俱,坚韧不拔,不畏严寒,不畏酷暑,为人遮风避雨,其奉献精神令人交口称赞。王兄和孙兄的诗中以四棵大树为描摹,岂不是寓意了两位兄台怀有无私奉献的美德、以及坚韧不拔的高尚情操?”

  “总体说来,此诗大俗却又大雅,平凡中见惊奇,真是难得的好诗,好诗啊!孙兄,王兄,你们的才情堪称冠绝古今,比肩诗圣。”

  燕七分析得头头是道,一本正经,俨然将王直白和孙声捧到了天上去,好像他们真就是百年难出的绝世大才子一般。

  冷幽雪美眸睁得大大的,完全被燕七牵强附会的评语给震惊到了。

  这家伙口吐莲花,居然把黑的说成白的,坏的说成好的。

  拜托,拍马屁用得着这么夸张吧?

  还比肩诗圣?

  要是这么说的话,诗圣岂不是满大街都是?

  幸亏冷幽雪武功高强,可以调理气息,不然肯定气炸了肺。

  这厮简直就是在亵渎诗圣。

  王直白和孙声也被燕七的评语弄的心慌慌,意茫茫。

  他们也实在没想到,随便弄了一首诗,居然蕴含着如此深厚的道理。

  难道我们真是百年难出、朴实无华的诗圣?

  身为当事者,王直白和孙声陶醉其中,有些飘忽了。

  王直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故作谦虚:“燕兄,没想到你居然能识破这首诗中蕴含的朴素道理,我原本想低调一些,这下却是不行了,燕兄,你剥了我的外表,害人不浅啊。”

  孙声也不要脸的叹了口气:“燕兄果然是此道高手,居然能抽丝剥茧,品味此诗奥妙,佩服,佩服,其实,这等妙诗,我信手拈来,从不当回事,燕兄将我们比作诗圣,实在不敢当,哈哈,哈哈!”

  燕七扭过头去,偷偷撇嘴:这两人,说他们胖,他们就喘上了,怎么就不能矜持一下呢?

  鄙视啊!

  也好,越是如此,今天这比买卖越容易做成。

  冷幽雪真心被王直白和孙声的无耻给惊到了,暗暗叹息:现在的读书人都怎么了,浮躁空洞、虚以委蛇,都说文能定国,这样虚伪的文人又如何定国。还是父亲说的对:大华看似盛世,但人才凋零,文人虚浮,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王直白向燕七热情邀请:“燕兄,相见即是缘分,过来一起坐,品酒弄诗,畅聊人生。”

  燕七等着就是两人盛情邀请。

  他今天就一个目的:投其所好。

  换上一身士子服,弄成书生模样,还不是为了和才子们打成一片。

  又经过刚才那一番花花轿子人抬人,王直白和孙声也把他引为知己了。

  燕七很优雅的摇着折扇:“那就叨扰王兄和孙兄了。而且,我也是来应聘林府家丁的,咱们以后很有可能还是同事呢。”

  说着,故意将一个锦袖包裹放在了桌子上。

  燕七没有急着进入正题,而是天南地北的和两人胡侃。

  一会,三人就似八月的西瓜——熟透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冷幽雪才不相信燕七真心想和王直白、孙声做朋友。

  见到燕七凑过去,聊得热火朝天,就猜到燕七憋着什么坏心思,美眸盯着燕七一眨不眨,耳朵也竖起来,仔细听燕七说些什么。

  王直白看到冷幽雪忽闪着美眸,一直盯着燕七看,有些疑惑,问道:“燕兄,你看那位小姐为什么一直看着你呢?”

  燕七很臭屁的说:“说起来惭愧,曾经偶然邂逅这位小姐,却没想到,这位小姐却对我生出爱慕之心,苦心追求,哎,说起来,有些不胜其扰啊。”

  “居然是这样?”

  王直白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燕兄,你糊涂啊,这位小姐生的冷艳若仙,气质傲然而独立,乃是美女中的极品,燕兄何苦拒绝呢?真真急煞我也。”

  燕七叹了口气:“这就没办法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是个专心的人,一颗心全部系在林小姐身上,再也不能容下别人,这位小姐对我的好意,只好严词拒绝了。哎,为此,这位小姐哭得泪眼阑干,实在汗颜。”

  王直白伸出大拇指,赞叹道:“燕兄,你可真是个专心纯情之人,佩服,佩服。”

  “惭愧,惭愧!”

  燕七心里偷笑:我专心纯情个屁啊,美女都是越多越好,送上门的不要,那是傻子。

  一边的冷幽雪火冒三丈,酥胸鼓鼓起伏,娇脸敷上一层酒醉的酡红。

  “燕七这厮真够无耻,似你这种无耻流氓,我会喜欢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若非想要知道燕七骨子里藏着什么坏,她早就宝剑一挥,怒怼燕七了。

  燕七和两人聊了一会,见时机已到,胳膊轻轻往外推。

  那个锦色包裹刚好掉在了王直白的脚下。

  王直白将锦色包裹捡起来,随口问道:“燕兄,这是什么?”

第21章 吊胃口

  燕七刚才还很优雅,可是见到锦色包裹掉在地上沾染了一点尘土,急忙用手帕擦拭干净,好像很重视这个锦色包裹。

  王直白更加有些疑惑:“燕兄,你为何对这个锦色包裹如此重视?可能说与我们听听?”

  “那个……这等小物件,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咱们还是继续喝酒吧。”

  燕七随口敷衍,赶紧将黑色包裹装进胸口,一副视若珍藏的模样,好像生怕被孙声和王直白发现其中的秘密一样。

  王直白有些不悦:“燕兄,何必这么紧张兮兮的,我们也不是没有见识的人,你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让我们二人看一看又如何?难道还能看坏吗?”

  孙声也撇撇嘴:“没想到燕兄如此小气,我真是看错了人。”

  “这个……那好吧,我就拿出来给两位公子看一看,不过,先说好,只能看,千万莫动手,不然,我再也不把两位当成朋友了。”

  燕七吊足了二人的胃口,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将锦色包裹打开。

  里面,居然是三幅刺绣。

  一幅骏马图,一幅牡丹花,还有一幅垂杨柳!

  王直白和孙声作诗马马虎虎,狗屁不通,但出身好,家室优越,当然是见过大世面的,名副其实的眼高手低。

  手低无所谓,只要眼高就行了。

  两人仔细一看,就发现这三幅刺绣绣工出奇的好,针脚平齐,颜色艳丽而不失真迹,更难得的是意境出众,惟妙惟肖。

  王直白点点头:“果然是上品刺绣,绝非凡品。”

  孙声也附和道:“如此佳作,定是名家妙手,寻常之人万万绣不来。”

  燕七笑道:“两位兄台好眼力,这些刺绣的确出自名家之手,只是,刺绣之人分外低调,不愿扬名,我暂且不提她的名字了。”

  王直白品评一番之后,也不觉得怎么样,而且,他们只爱风花雪月,哪里会喜欢刺绣这些女孩家爱玩的玩意,忍不住奚落燕七:“这些刺绣的确非凡,但刺绣乃是女孩子的最爱,燕兄却格外珍惜。呵呵,没想到燕兄的爱好如此与众不同。”

  孙声也没有放过燕七:“燕兄,刺绣再好,也不至于如此珍藏吧?哎,我还以为是什么稀有物件呢,害得我白兴奋一场。”

  燕七神秘一笑:“你们有所不知,这些刺绣可关系到我的人生大事呢,意义非凡,实话说了吧,能否得到林小姐垂青,就靠这个刺绣了。”

  “什么?”

  王直白和孙声异口同声:“燕兄,请你直言相告。”

  “这个……”

  燕七喝了一口酒,讪讪一笑:“这就不好说了吧?咱们喝酒吧,何必想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呢?”

  靠!

  喝酒哪有林小姐重要?

  王直白和孙声一心想要接近林小姐,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尤其是燕七说了一半,另一半咽下肚子里,别提多难受了。

  王直白语气生硬:“燕兄,我拿你当朋友,可你却十分不够意思,话说了一半算什么?故意吊我的胃口?常言说的好:君子坦荡荡,我原本以为燕兄是个君子,没想到你却让我失望。”

  孙声也故意挤兑:“我们二人请燕兄吃酒,燕兄却视我二人如同儿戏,情谊如此浅薄,现实如此残酷,读书人难道不该光明磊落吗?”

  这二人说的义正言辞,简直震聋了燕七的耳朵。

  就这两个家伙还教训我不够正直,不够光明磊落呢?

  说得好像你们多正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