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幻想乡的超越者 第1810章

作者:朱之月

两仪落只是背对着两人眯着眼,好似睡着了一样。

“相马一族是最近四百年来才崛起的阴阳世家,我曾经名为相马至道,是相马一族的分家之人。”

大连寺至道连忙解释,他知道两仪落对自己被‘封印’后的阴阳道发展一定不了解,而当年被这位大阴阳师阁下灭族的阴阳世家不知凡几,现代的阴阳世家除了土御门、花开院等少数几个家族外,大多数都只有最多几百年历史的新兴家族。

“是的,我们相马一族从家族创建开始就盼望着能够迎接大人的归来,为此不惜付出一切代价!这就是我们家族的使命,七十年前我们家族资助土御门夜光进行泰山府君祭就是为了给您创建离开地狱的通道,只不过土御门夜光失败了,为此我们又沉寂七十年,如今终于是让您的意志回归这片大地!”

作为相马一族族长的继任者,相马多轨子担负起了解说的责任。

“七十年前的那个小家伙我还记得,你们倒是有心了……”

两仪落缓缓出声,他到的确没想到,除了御门院一族外,竟然还真有其他阴阳师家族想要迎接他的回归,“……但是,你们可知迎接我的回归需要付出的代价?”

“……您要肃清这个污秽肮脏的世界,相马一族必将成为您的马前卒,为您排忧解难!先代阴阳师们愚昧不堪,竟然与妖怪联合将您封印在地狱的最深处,以至于如今阴阳道凋零,灵力稀薄,人类发展科技污染世界,阴阳道存在的土壤正在日渐消亡,阴阳师的社会地位日趋月下,已经没有了古代时的超然,若再这么下去,恐怕过上不了多少年阴阳师就要退出历史的舞台了,只有您才能再次带领我们重新建立阴阳盛世,让阴阳道再次走向巅峰!”

相马多轨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在说到这些时却是愤恨难平,就连站在她身边的大连寺至道都是面色冷漠起来。

如今的阴阳师的确已经堕落了,阴阳道从一千二百年前平安时代由两仪落始发展起来,在八百年前发展到巅峰,那个时候的阴阳师团结一致,天才辈出,真可谓是一个最是辉煌的年代,他们能够以合作的力量召唤泰山府君,降临天照大御神,就如同当年两仪落所说,八百年前的那一代阴阳师必将永远的被记载在历史之中,就算是大妖怪,在那个年代里也没有人敢于明目张胆的袭击人类,因为那个年代的阴阳师实在是太恐怖了,他们甚至能够奴役大妖!

但是也是那个年代的阴阳师,他们做下了一个最是愚蠢的决定——与两仪落为敌!以至于阴阳衰落,日渐凋零,再加上人类科技崛起,以至于八百年后的现在不但没有回复曾经的盛世,反而离着灭亡愈发的接近……

两仪落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个由他所创建的阴阳道确实没落了,就像是这首都东京都中,最强大的并不是这些阴阳师,而是妖怪的奴良组,要知道当年奴良滑瓢可是被阴阳师压迫的只能屈居在镰仓那种小地方,不敢去京都与阴阳师争锋——虽然现在镰仓变成了东京。

“你们到是对我了解颇多……”

两仪落终于是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相马多轨子与大连寺至道,面色依然平静,看不出他的心绪。

“这些东西都是关于您的典籍上所记载的,作为现代阴阳师的贵族之一,相马家有资格去阅读古代所留下的一些禁忌的典籍。”

相马多轨子低着头说道。

阴阳师的衰落整个阴阳道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所有的阴阳师都在想尽办法的恢复往日的荣光,只是各自因为选择的方法不同而互相攻讦,而由以相马一族的想要复活大阴阳师这个方法最是禁忌,最是不能说出口,也只有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国家衰败,日本即将战败的特殊历史时刻下,这一派别才是占据上风并且采取了行动,只不过那个泰山府君祭的仪式失败了。

“你们相马一族的身上,留着皇族的血脉吧。”

两仪落的目光落在相马多轨子那娇小的身躯上,饶有趣味的说道。

“哎?”

相马多轨子一愣,她没想到这位大阴阳师阁下竟然连这个都看出来了!

第0010章 上巳大祓

察觉到了相马多轨子的疑惑,两仪落只是轻笑道:“……不必奇怪,你的身上有着天照大御神与素盏鸣尊的气息,虽然已经很淡了,但那也怪不得你,七十年前的天皇在发表了《人间宣言》后,天皇就已经抛弃了自己现人神的身份,这份信仰传说的血缘也就会日渐消散。”

这个相马一族,到也算是他的后代。

两仪落的话让相马多轨子更是惊讶了,从这短短的话语中她就知道,即使身处地狱最深处,这位大人其实也知道着这个世界发展的许多事情,不过想想也就觉得理所当然,普通人的眼中大阴阳师两仪落就是一位绝代阴阳师,是阴阳师的代名词,但是在那些高层眼中,他们可是知道这位大人还是妖怪之主,他从地狱中沟通妖怪了解现世,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自己的血脉,在典籍中可是有过短暂记载,据说这位大人和素盏鸣尊与天照大御神好像还有一些奇怪的关系,能察觉出这些也没什么可奇怪的,记载这些事的阴阳师正是参加过当年对两仪落大战的人,在典籍中他还怀疑两仪落就是素盏鸣尊的转世之身!只不过不管是哪里的典籍,对当年的大战具体内容都是语焉不详,以至于除了土御门那种古老家族外,没人知道当年的阴阳师是依靠召唤泰山府君才‘打败’的两仪落。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份血脉,相马多轨子才会被亲近的人称作‘公主’。

“既然你们将我的意志召唤到了现世,就说明你们有了接下来的打算,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吧,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对这个相马一族两仪落倒是蛮欣赏的,有能力,有魄力,敢于实践,某种程度上说比之他的那些后代土御门和御门院都要强的多。

“瞒不过大人您的双眼!”

大连寺至道抚了抚自己的单片眼镜,他嘴角上带着如同狂信徒一样的笑容,突然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露出了他赤裸的上半身。

“哦?这个是……”

这一次两仪落是真的惊讶了,大连寺至道的上半身上铭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文,淡金色的符文之环缓缓的转动着,以两仪落的知识他一眼就看出了那些咒文的作用。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做的,大阴阳师阁下!”

“这个仪式的成功率可不高呢,大连寺至道……”

“即使成功率不高,也比什么都不做的要强!”

听着大连寺至道那坚定的,愿意为信仰而牺牲的话语,感受着他内心的疯狂,两仪落在沉默片刻后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不错,不错,真是太不错了!我到是有些小看你了,就算是比之古代的那些杰出阴阳师们,你也不遑多让了,大连寺君!”

大连寺至道身上的咒文是一种降灵仪式,但是和一般的降灵仪式不同,这些咒文完全放弃了所有的安全措施,要以自身的血肉为献祭,以庞大的灵力直接沟通地狱之门!而从咒文上所连接着的灵脉来看,这个大连寺至道的目的就是以自己为仪式的祭品,献祭整个东京的灵脉,以此来打通地狱之门,让两仪落彻底的‘解除封印’,这份狂信徒一样的牺牲已经和当年那些牺牲自己召唤泰山府君与天照大御神的阴阳师们没什么两样了。

若是按照现代的话语来说,这就是彻彻底底的‘恐怖主义活动’,和某个宗教的人体炸弹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这个自杀式袭击要是成功的话,可不是所谓的人体炸弹造成的效果能够比拟的。

“看在你为了信仰如此牺牲的份上,我便给予你一次活下去的机会吧!”

两仪落的那如女人一样仿若玉石般的手指在虚空中刻画了一下,一道铭文闪过,在大连寺至道的上半身那些复杂的铭文中又添加了一道。

“……这是返魂之术,不管你的仪式是成功还是失败,你都不会因此而死亡,可以发动这个术法再次拥有一次活下去的机会!”

两仪落这么说着,他终于是迈开脚步往仪式场外走去,在路过大连寺至道和相马多轨子身边时,他才是平静的道:“……关于我的意志已经降临的事不要传出去,有一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是,两仪大人!”

大连寺至道和相马多轨子恭敬的低下头道,就算两仪落不说,他们也不会把这种事四处乱嚼舌根的,大连寺至道用手摸着那道返魂之术的铭文,就好似是抚摸着亲爱的妻子般,满脸的温柔,这种逆转生死的威能,可是每一位阴阳师的追求!

等到两仪落离开了这里,相马多轨子才是道:“……大连寺先生,那个仪式您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我明天就去召集御灵部双角会的人商讨仪式的进行,仪式的时间就定在三月三日‘上巳’之时!”

日期,年代,天干,地支等等都是阴阳术的一部分,越是困难的大仪式就越要挑选日期,选择一个良辰吉日。

大连寺至道将衣服穿上,对着相马多轨子道:“……感谢两仪大人的赐予,有了这道‘返魂之术’,就算是仪式失败我也不会彻底死去,如果仪式真的失败了,还请公主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请您放心,大连寺先生!如果仪式失败的话,我会以相马一族的秘法助您转生,让您以‘夜叉丸’的灵格再次复活!不过还望您抱着成功的心意去进行这次的仪式!”

相马多轨子恭敬的给大连寺至道行了一礼,这是对牺牲者的尊重。

“相比于仪式失败,我更希望仪式的成功,请您拭目以待吧,公主!”

——

对于大连寺至道的仪式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两仪落并不在意,因为他本就没有被‘封印’,所以不会有任何的着急,而已经离开了仪式场的他缓步走出了屋子,在见到俏丽在院落的角落中一动不动的大连寺铃鹿时,才是脚步停顿了下来。

第0011章 大连寺铃鹿

站在角落之中楚楚可怜的小女孩,犹如洋娃娃一样的可爱,金色柔顺的直卷双马尾,一身看似简单但是价格昂贵的居家服,精致的面容配上华贵的服装,给人一种名门大小姐的感觉,但是她就站在角落中瑟瑟发抖着,犹如一个失去了父母,正在寻找归家路途的迷路小孩。

再是美丽可爱的面容也无法掩盖她内心的痛苦与迷茫,再是华贵的衣衫也无法遮掩那看不到未来,就像是木偶一样的木然与悲哀,一种发自内心的腐朽气息却从这么一个小女孩身上散发而出,令人哀婉痛惜。

两仪落站在了大连寺铃鹿的前方两步处停下脚步,能够清楚的察觉到小女孩的身体哆嗦了一下,大连寺铃鹿低着头不敢看他也不敢说话,就连那发自内心的惧怕感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任何行为影响到两仪落。

这是父亲的贵客,就算是父亲都要对他毕恭毕敬的行礼,这就是十一岁的大连寺铃鹿所抱有的想法,她的人生面对的就是大连寺家这个庭院,几乎没有出去过,只能凭借着一些现代的工具了解着外面的世界,奢求着外面的世界,她惧怕自己的父亲,因为大连寺铃鹿的人生就是被她的父亲所控制的,她的父亲把她当成了一个物品,一个道具,作为大连寺至道实验的一个试验品。